第三十五章 乞丐

乞丐挣扎了许久，最后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你们官大，还是太守官大？”

白研刚打算说太守官大，被蓝玄抢住了话头，“论官阶太守比我大一阶，但是如果众所周知，六扇门直属皇上管辖，下可受理案件，上可监察百官。所以如果你的冤情是真，六扇门定可还你公道。”

听了蓝玄的话，乞丐低头沉默一下，双手穿插在一起紧紧的握了一下，重新抬起头时，眼神坚毅，“我给你们讲一下我的经历吧。”

之后的一盏茶时间，乞丐讲了他的自己的故事。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当年的下阳县就是怎样一副人间炼狱的景象，所闻之人兼不能想象。

蓝玄听了他的经历，心情沉重，他郑重地告诉乞丐：“如若你所言属实，经过查证，我朝定当还你朗朗乾坤。”

乞丐感激地点点头，双眼浑浊，声音哽咽，久久不能自已。

案子还得继续，等乞丐平复了心情，白研继续问道：“可以说一说你发现尸体的经过吗？”

乞丐点点头说：“我来到绥中城后便一直睡在那个破庙里，昨天晚上大约亥时的时候我回到破庙里便睡下了。

当时破庙里已经黑了，我没去佛像后面看，没发现这个麻袋昨晚是不是就在了。

今晨起来，我起来到墙角方便，这才看到佛像后面的麻袋，一开始我以为是过路人丢了什么东西忘带了，高兴的打开看看是什么，没想到是个死人，都硬了，吓的我一路跑到官府报案了。”

“所以你也不能确定麻袋是什么时候有的对吗？”

乞丐点点头，然后眼神怯怯的，偷偷的看向白研，“我是不是没帮上什么忙？”他担心自己如果帮不上忙，那么自己所求之事是不是会有所折扣。

白研摇摇头，“怎么会呢？你发现尸体报案本身就是功不可没的，如果不是你，不知道这尸体什么时候才能被发现，到时候便什么线索都没了。”

乞丐听了微微安心。

正这个时候，进来一人，大踏步向他们走来。

来人行礼说道：“卑职参见大人。”

来到这个自称卑职，而不是向先前的官差一样自称小人，白研便知道这人有官阶在身的。

他对官场一些俗理不甚了解，这些人一向都是蓝玄打交道，他便自觉闭嘴不言。

蓝玄眼皮都没抬，晾了一会儿才淡淡道：“起身吧。”

点卯的时间早已过去，这人这时候才来，休息地真真是够好的。

蓝玄脸上的表情是怎么样的被面具挡住了，但这种怠慢的态度和冰冷的语气是少见的。

与他日日形影不离的白研自是有所觉察，在桌子下，用手轻轻拍了拍蓝玄的大腿，劝他稍安勿躁。

来人颤颤巍巍的站在一边。

蓝玄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恢复往常的状态说：“这案子可能与上一起案子有所关联，带我们去看看吧。”

这位官差头领松下一口气，大声答到：“是。”

他没想到今日一大早能出这样的事情，平时都是日上三竿到府衙点个卯，然后就出去溜达了。

前一起命案出在晚上，并且当晚便有官差来禀报六扇门接手了，便没上什么心。

谁能想到只隔了一天便又是一起命案，死的还都是官差，自己毫无准备，被逮了个正着。

几个跟着官差头领来到停尸房，正巧仵作在验尸。

仵作前天晚上见过进来的几个人，连忙行礼。

蓝玄摆摆手示意免礼，“这具尸体查到什么结果吗？”

仵作伸手活动一下尸体上的关节，展示给众人，尸体关节一动不能动。

接着用手按压尸体表面的尸斑，发现尸斑能够完全褪色。

用手翻开死者眼皮，可见死者眼睛的角膜高度浑浊，并且眼结合膜开始了自溶。

“死者大约死亡六个时辰了。”仵作经过一系列操作说。

白研与仵作的判断一致。

那么按现在巳时三刻向前推六个时辰便是亥时三刻。

“他是怎么死的？”知道了大致的时间，那么死因是什么？蓝玄便直接问道。

仵作指了指死者颈部上留下的勾状勒痕，说：“死者身体上无其他外伤，只有脖子上一圈勒痕，死者面部青紫肿胀，口鼻耳有血流出，” 仵作上手探了探，说：“脖子内部可能多处骨折。综合多种现象判断，死者是被人勒死的。”

白研看了下死者脖子上面的勒痕的粗细，以及死者皮肤上出血损伤情况，“你们看这勒痕像不像是麻绳勒的。”

蓝玄一直在仔细观察着这局尸体，闻言点点头，“你看他脖子上还有些抓痕。”

仵作听得此言，指着死者的手，说：“看死者的指甲里和指头上有变黑的血肉，还有些指甲已经断裂。”

白研伸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说：“看这些爪印的方向和大小，应该是死者用双手去抓绳子避免自己窒息抓的，”说罢，他停顿一下，看向仵作说：“麻烦您让我看看他的手掌。”

仵作依言照做，若然不出所料，死者的指头内部有也有绳子的勒痕和被绳子磨出来的伤痕。

仵作将尸体反过来，死者颈部后侧有两绳的交汇的痕迹。

看完尸体，白研想了想说：“能看看装尸体的那个麻袋吗？”

仵作指了指旁边放工具的架子，上面放着一个不起眼的麻袋。

白研翻过麻袋看了看，又让仵作将上一起案件套人的那个麻袋拿出来，对比一下，上面虽然没什么字迹，但是麻袋的质地相同。

白研将两个麻袋翻过来看了看，发现里面都有些白色粉末，像面粉一样。

他拿过去让蓝玄也看了一下，“这个应该是一个人连续作案。”

蓝玄点了点头，转身和官差头领说：“你也看到了，两起案件的凶手可能是一个人，所以这起案件六扇门也接手了。”

官差头领不敢有什么意见，低头鞠躬，“卑职知道了。”

这里能发现的线索已经看完了，白研提议接下来去破庙看看，确定一下破庙是否是第一案发现场。

由乞丐带路，几人向案发现场走去。

在来破庙的路上，路过一条市坊，各种店铺门庭若市。

香味从各种卖食物的小店里飘了出来。

白研，蓝玄和车夫大哥早上吃的饱饱的还没有什么影响，但一旁的乞丐大叔却肚子震天响。

乞丐大哥的脸太脏了看不到是不是红了，摸着脖子尴尬的笑笑，“嘿嘿，许久没有吃饭了，那个，几位大人可否……可否……”

乞丐吞吞吐吐的，不知道找官爷要饭会不会被打，后半句话被一个更强烈的叫声给压了过去。

白研看到路边正好有卖热腾腾的大包子，便去买了六个，包子足够大，想着他一顿吃两个，一天够吃了。

这个时代没有袋子可言，白研拿着用纸包着的大包子，被烫的左手右手相互倒着，交到了乞丐大叔手里。

乞丐大叔接过包子剥开包着的纸张口便咬，三俩下便咽下去了。

白研正要提醒他小心烫，见此情况只好闭嘴。

六个碗口那么大的包子，乞丐大叔不到一刻钟便吃完了。

白研常常觉得蓝玄正在长身体，胃口算是大了，这样的包子往撑上吃，最多也只能吃三个。

这个乞丐大叔看着瘦骨嶙峋，没想到能吃这么多，几人也算是惊呆了。

呼啦啦几人来到破庙，进庙的时候白研拦住了众人。

蓝玄不解，眉毛一挑，向白研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破庙大殿的地上，有一堆干草，乞丐指了指，“我晚上就是睡这里。”

白研摇摇头，指了指地上。

蓝玄顺着白研所指一看马上会意，点点头。

“怎么了？没啥呀。”一旁的车夫大哥未能明白，乞丐大叔的脸上也是满脸疑惑，不明白空荡荡的地上究竟有什么可看的。

“破庙许久未有人来，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白研解释道，“你们看灰上留下的脚印。”

二人看向地上的脚印，之间地上除了乱糟糟的乞丐大叔的脚印外，还有一个略微大上一些的脚印，被隐藏在其中。

这种脚印鞋底是有一排排的横格子，从门口一直延伸到了佛像后。

有一排走过去的，还有一排走回来的，断断续续不仔细看很容易被忽略。

白研和蓝玄顺着脚印来到佛像后面，看到地上，不规则的椭圆的痕迹，应该是放袋子的地方。

乞丐大哥的脚印是从墙根朝这里过来的。

临近袋子痕迹的地方，有一个椭圆形，上房还有双手托地的痕迹。

白研推测可能是乞丐大哥打开袋子发现是具尸体，被吓的跌坐在了地上。

“这个是我，我当时就是这样被吓的跌在地上的。”乞丐大哥见白研一直盯着袋子旁边的痕迹，连忙走上去，还原了一下自己看到尸体时的状态。

白研看着这些痕迹一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皱着眉头，想不通。

“尸体是谁送到官府的？”蓝玄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白研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不知道，我跑去报案了，应该是官差来搬过去的，那尸体死沉死沉的。”乞丐看戴面具的官爷在问自己，如实答道。

白研敏锐的抓住了乞丐大叔里的字眼，“你怎么知道他死沉死沉的呀。”

“是我把他搬出大殿的啊，被吓了一跳后我就冷静下来了，毕竟当时的下阳县的山一般的尸体谁还怕这个啊。但是太沉了，我又饿得没劲儿，只能自己去府衙报案，将尸体放在了院子里。”乞丐这回详详细细的说了自己的做法。

之后几人绕着破庙几圈，到处检查，没有任何争斗，拖拽的痕迹或者血迹。

种种迹象表明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白研他们原本便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倒是没什么好意外的。

但这次查看也不算是一无所获。

乞丐大叔是第一发现人，他也是嫌疑人之一。

这一次调查，各种证据都能洗脱乞丐大叔的嫌疑。

车夫大哥懵懵懂懂的一直没弄太清楚状况，“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咱们还可以怎么查？”

“这两次的死者都是什么人？”白研看车夫大哥一脸懵的表情，帮他捋一捋案情。

车夫大哥这个倒是答得顺溜，“一个叫屠五，一个叫章红愿。”

“嗯，他俩得共同点呢？”白研点点头。

“他俩都是官差啊。”车夫大哥一脸你不要把我当傻子得表情。

“从袋子上的白色粉末可见这两起案件的凶手可能是一个人对吧。”白研继续不疾不徐的语气。

车夫大哥着急的点点头。

“那不是从他们的共同点推测的话，有仇的应该是工作中得罪的人吧。第一期案件，嫌疑人应该花时间了解过被害者。

第二个案件案发现场不确定，无所推断。”

“所以啊，接下来咱们从他们共同得罪过谁来找吗？”车夫大哥对自己终于明白了案件流程输了口气。

“还有一个着手点。”白研说完故意卖了个关子。

车夫大哥刚刚输出了一口气马上又被提了起来，怎么还有一个？简直对自己的智商进行了怀疑。

蓝玄不怎么有表情的脸上，头一次传出了轻笑的声音，“他不是告诉你了嘛，还有共同的袋子啊，上面的白色粉末也是一条线索啊。”

车夫大哥听了都无奈了，好吧，自己确实没有那俩人聪明。

无论是死者共同得罪过的人还是查袋子里的白色粉状物是什么，都需要先回到衙门。

乞丐大哥听说是要返回衙门，知道那不是自己随便能去的地方便说：“我不去了，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这个破庙，我的事情如果真有什么进展，希望各位能告知一声，我便死了也值了。”

蓝玄点点头允了。

三人没注意已是临近午时的时辰了，刚到府衙门口，便碰到裘芯蕊领着三个人一人手里一个大食盒往外面走。

门口还等着一辆马车，看样子，这位裘小姐正打算去给白研他们送饭，

不巧正好在门口撞上了。

裘芯蕊看到几人眼前一亮，蹬蹬蹬的迈着小碎步走过来，脸上笑的春光灿烂。

在来破庙的路上，路过一条市坊，各种店铺门庭若市。

香味从各种卖食物的小店里飘了出来。

白研，蓝玄和车夫大哥早上吃的饱饱的还没有什么影响，但一旁的乞丐大叔却肚子震天响。

乞丐大哥的脸太脏了看不到是不是红了，摸着脖子尴尬的笑笑，“嘿嘿，许久没有吃饭了，那个，几位大人可否……可否……”

乞丐吞吞吐吐的，不知道找官爷要饭会不会被打，后半句话被一个更强烈的叫声给压了过去。

白研看到路边正好有卖热腾腾的大包子，便去买了六个，包子足够大，想着他一顿吃两个，一天够吃了。

这个时代没有袋子可言，白研拿着用纸包着的大包子，被烫的左手右手相互倒着，交到了乞丐大叔手里。

乞丐大叔接过包子剥开包着的纸张口便咬，三俩下便咽下去了。

白研正要提醒他小心烫，见此情况只好闭嘴。

六个碗口那么大的包子，乞丐大叔不到一刻钟便吃完了。

白研常常觉得蓝玄正在长身体，胃口算是大了，这样的包子往撑上吃，最多也只能吃三个。

这个乞丐大叔看着瘦骨嶙峋，没想到能吃这么多，几人也算是惊呆了。

呼啦啦几人来到破庙，进庙的时候白研拦住了众人。

蓝玄不解，眉毛一挑，向白研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破庙大殿的地上，有一堆干草，乞丐指了指，“我晚上就是睡这里。”

白研摇摇头，指了指地上。

蓝玄顺着白研所指一看马上会意，点点头。

“怎么了？没啥呀。”一旁的车夫大哥未能明白，乞丐大叔的脸上也是满脸疑惑，不明白空荡荡的地上究竟有什么可看的。

“破庙许久未有人来，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白研解释道，“你们看灰上留下的脚印。”

二人看向地上的脚印，之间地上除了乱糟糟的乞丐大叔的脚印外，还有一个略微大上一些的脚印，被隐藏在其中。

这种脚印鞋底是有一排排的横格子，从门口一直延伸到了佛像后。

有一排走过去的，还有一排走回来的，断断续续不仔细看很容易被忽略。

白研和蓝玄顺着脚印来到佛像后面，看到地上，不规则的椭圆的痕迹，应该是放袋子的地方。

乞丐大哥的脚印是从墙根朝这里过来的。

临近袋子痕迹的地方，有一个椭圆形，上房还有双手托地的痕迹。

白研推测可能是乞丐大哥打开袋子发现是具尸体，被吓的跌坐在了地上。

“这个是我，我当时就是这样被吓的跌在地上的。”乞丐大哥见白研一直盯着袋子旁边的痕迹，连忙走上去，还原了一下自己看到尸体时的状态。

白研看着这些痕迹一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皱着眉头，想不通。

“尸体是谁送到官府的？”蓝玄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白研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不知道，我跑去报案了，应该是官差来搬过去的，那尸体死沉死沉的。”乞丐看戴面具的官爷在问自己，如实答道。

白研敏锐的抓住了乞丐大叔里的字眼，“你怎么知道他死沉死沉的呀。”

“是我把他搬出大殿的啊，被吓了一跳后我就冷静下来了，毕竟当时的下阳县的山一般的尸体谁还怕这个啊。但是太沉了，我又饿得没劲儿，只能自己去府衙报案，将尸体放在了院子里。”乞丐这回详详细细的说了自己的做法。

之后几人绕着破庙几圈，到处检查，没有任何争斗，拖拽的痕迹或者血迹。

种种迹象表明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白研他们原本便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倒是没什么好意外的。

但这次查看也不算是一无所获。

乞丐大叔是第一发现人，他也是嫌疑人之一。

这一次调查，各种证据都能洗脱乞丐大叔的嫌疑。

车夫大哥懵懵懂懂的一直没弄太清楚状况，“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咱们还可以怎么查？”

“这两次的死者都是什么人？”白研看车夫大哥一脸懵的表情，帮他捋一捋案情。

车夫大哥这个倒是答得顺溜，“一个叫屠五，一个叫章红愿。”

“嗯，他俩得共同点呢？”白研点点头。

“他俩都是官差啊。”车夫大哥一脸你不要把我当傻子得表情。

“从袋子上的白色粉末可见这两起案件的凶手可能是一个人对吧。”白研继续不疾不徐的语气。

车夫大哥着急的点点头。

“那不是从他们的共同点推测的话，有仇的应该是工作中得罪的人吧。第一期案件，嫌疑人应该花时间了解过被害者。

第二个案件案发现场不确定，无所推断。”

“所以啊，接下来咱们从他们共同得罪过谁来找吗？”车夫大哥对自己终于明白了案件流程输了口气。

“还有一个着手点。”白研说完故意卖了个关子。

车夫大哥刚刚输出了一口气马上又被提了起来，怎么还有一个？简直对自己的智商进行了怀疑。

蓝玄不怎么有表情的脸上，头一次传出了轻笑的声音，“他不是告诉你了嘛，还有共同的袋子啊，上面的白色粉末也是一条线索啊。”

车夫大哥听了都无奈了，好吧，自己确实没有那俩人聪明。

无论是死者共同得罪过的人还是查袋子里的白色粉状物是什么，都需要先回到衙门。

乞丐大哥听说是要返回衙门，知道那不是自己随便能去的地方便说：“我不去了，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这个破庙，我的事情如果真有什么进展，希望各位能告知一声，我便死了也值了。”

蓝玄点点头允了。

三人没注意已是临近午时的时辰了，刚到府衙门口，便碰到裘芯蕊领着三个人一人手里一个大食盒往外面走。

门口还等着一辆马车，看样子，这位裘小姐正打算去给白研他们送饭，

不巧正好在门口撞上了。

裘芯蕊看到几人眼前一亮，蹬蹬蹬的迈着小碎步走过来，脸上笑的春光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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