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初见萧综
这个问题元思南没有找到一个很准确的回答。
她是一个人民警察,她有自己正确的三观,世人说的恶,大多都一样。
如果萧综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且没有任何理由的残暴荒唐,她真的无法因为一个玄之又玄的前世今生就去垂怜他,甚至助纣为虐。
元思南只是这么回答元子攸:“子攸,萧综如果当真都做过那些…我可能…也还是会护着他,但我会努力,让他自此不再去做那些坏事。虽然…有点异想天开。但我还是希望…萧综不是那样子的人,除非他真的与肖战没有半点关系。”
元思南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脑袋一团浆糊了,他反问元子攸:“那你呢,子攸…”
元子攸无辜的指着自己,不解的问:“我?”
元思南说:“是啊,你怎么看萧综的行事?”
元子攸还以为元思南觉得他对萧综有别样的感情,原来是问的这个。
他眼神坚定的说:“我有直觉,萧综不是那种人…其中必定有隐情吧。”
突然,一道刺目的闪电划破了天空,带着寒光劈向大地,紧接着,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声打破了大地的沉寂。
倾盆大雨骤然而至,滂沱的大雨砸在洛河里,激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元思南立刻觉得身上一寒,她拢了拢衣服,却还是觉得冷。
刘白落碰着一件披风走了过来:“公子,这件披风你先披着吧。”
元思南回头,看到刘白落秀美的脸庞上温婉的笑。
她接过了披风,甜甜一笑,说:“谢谢白落姑娘。”
只见刘白落望着外面的暴雨,叹了口气,说:“未过惊蛰先打雷,大雨似蛟龙,四十九天云不开。”
元思南不懂节气,问刘白落:“未到惊蛰打雷,有什么不好吗?”
刘白落说:“影响农民收成,重则…又是一个饥谨之年,苦的还是百姓。”
暴雨还在肆虐,刘白堕已经放下了挡风油布,雨水并没有漂进酒肆。
元子攸忽然站起身,有些微微摇晃的走向了外头。
元思南赶紧跟了上去:“子攸,你去哪儿?”
元子攸步伐不是很稳的走到酒肆外,站在漂泊大雨中,发疯的咆哮着:“啊!啊!”
似乎是压抑了满腔的愤恨,亦或者与生俱来的那种抑郁。
他在雨中咆哮着,风雨无情的打在他身上,地上的水已经没过了他的小腿,整个人跟浸泡在了水里一样。
元思南不知元子攸怎么就突然癫狂了,起来,想要去将他拉回来,却被一个人拉住了。
元思南侧头,看到了同座隔间的那个蓝衫公子,他依旧带着青纱,优雅的举着伞,为她遮住了头顶的片雨。
他看着雨中发疯的元子攸,说:“让他去吧,你所以为的癫狂,却是他的清醒。”
一阵冷风迎面扑来,卷走了他覆盖在脸上的青纱,青纱被大风刮入了洛河,而他那张倾世的容颜展现在了元思南的面前。
元思南无数次的梦见过这张脸,清眸拓墨,如切如磨,气质出尘绝世,温柔儒雅。
那双熟悉的眼睛,是元思南见过的,最漂亮的眼睛,狭长的下垂眼,偏偏眼尾是上挑的,眼波流转便是风情,所有的情愫都蕴含在这抹上挑的弧度里了。
他笑或者不笑,都是那样的风情万种。
而他唇下,是那颗象征着他身份的痣,如果要用肖战演过的角色来形容萧综,那就是北堂墨染无疑了。
元思南忽然也尖叫了一声,冲进雨中大喊:“子攸!!我见到萧综了!他是肖战!他真的是肖战!!”
萧综眯着那双瑞凤眼,困惑的盯着大雨中那个突然癫狂的呼叫的公子,不,应该是姑娘。
他们二人方才的交谈,他一字不落的听在耳中,满心不解,他可以很肯定,这个姑娘,他从不认识。
那她为何言辞凿凿的说,她信他,她要保护他,是为他而来?
还有那个叫子攸的少年,看似温文尔雅,端正清冷,实则同他一样,心底都住着一头猛兽,随时都能冲破锁链,咬了别人,也伤了自己。
肖战?肖缵?萧综来回咀嚼着这两个字,唇边浮起了一抹讽刺的笑。
萧综撑着伞,转身独自离开了白堕酒肆。
元思南站在大雨里,看到元子攸正仰着头,紧闭着双眼,任由大雨砸在他的脸上。
萧综沿着酒肆的青石长廊慢悠悠的走着,仔细看的人才能看到,他是赤着足的。
他侧头看着雨中那个仰头饮雨的少年,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张精致的容颜,而这一眼,就是万年。
元思南扯了扯元子攸的衣袖,大声喊:“子攸!你听见了吗?我见到萧综了!”
雨声如雷,元子攸听不清元思南在说什么,对着他大声问:“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两个疯子在雨中一问一答,酒肆里余下的人趴在窗边指指点点,说雨中怎有两个疯子。
元思南说:“我说我见到了萧综!他真的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是肖战啊!”
元子攸终究还是没有听清楚,两个疯子就在雨中漫步,他们牵着马,沿着洛河不紧不慢的走,一边聆听风雨的声音。
两人也不知怎么的回了王府,全身已经湿透透,那天夜里,陪着他们俩一起疯的还有两匹一肚子哀怨的宝马。
元思南淋了雨有些感冒发烧,躺在床上抱着厚厚的被子在蒙头大睡。
下午时分,宫中内侍来传,说今日皇帝及诸位大臣会在显阳殿接见南梁豫章王萧综,请武城县公前去。
元子攸子攸没有吵醒元思南,一人去了宫中。
他怀着紧张忐忑的心去了显阳殿,他终于能见到传说中的萧综了。
两宫帝后端坐高位,看着是母慈子孝,群臣和睦,一派祥和。
显阳殿两侧站满了宗亲大臣,而中间站着一个身着青蓝色衣衫的男人,想必就是萧综了。
元子攸官职不高,虽得皇帝宠信,但从不会持宠而娇,他只是默默的站到人群最末。
他所站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得清萧综,略带苍凉的瑞凤眼,眉眼如雪,像极了昨夜酒肆遇到的蓝衣公子。
只听萧综徐徐的说:“草民萧赞,见过北魏太后,陛下。”
元子攸见他不卑不亢,口中说的草民,眼眸却依旧是一副皇天贵胄的矜傲之气。
胡太后满面笑容,说:“豫章王请起,朕素闻豫章王丰神俊逸,天人之姿,今日一见,果然是风流倜傥。”
皇帝皱了皱眉,母后是越发放肆了,朝堂之上,也不忘广罗妙人,也不看看这豫章王是什么人。
元诩说:“豫章王请起。”
萧综又低头俯首,看似惶恐,实则却是一副从容淡定。
他说:“草民惶恐。世上再无有豫章王萧综,唯有乱世浮萍萧赞而已。”
元诩自然知道萧衍已将他剔除皇室,却依旧明知故问:“豫章王何出此言?”
元子攸的目光一直落在萧综的身上,注视着他的一颦一动,只觉他沉着冷静得可怕。
萧综说:“草民已被驱出南梁宗室,并非萧衍之子。自然不是什么豫章王萧综。”
他眼神仿佛生死诀别般,突坚定道:“草民乃东昏侯萧宝卷之子,萧赞。一辞莫赞的赞。”
元诩又不经意转头望了一眼元子攸,却见他今日只盯着萧综看,从他进大殿开始,就没移开过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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