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迟府。
此时此刻的正厅坐满了人,首位上的迟嗣贤,两位夫人分别坐一左一右,还有次位的迟芷司,今天也盛装打扮了一番,虽说是见未来的妹夫,但这个妹夫质量极高,前些日子也是见过的,她对他颇有好感。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谢亦淮到了。
跟着谢亦淮一同前来的,还有他的老师,登高望重的武林隐士,众人望而生畏的对象——殷老。
“鄙人迟嗣贤,见过谢公子,见过殷老。”迟嗣贤看到殷老陪同,吓得心中一颤,早就听说过殷老是谢亦淮的老师,从小和谢亦淮关系甚好,但没想到今日的拜访还亲自陪同,他的到来让迟府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殷老笑呵呵地扶起迟嗣贤,“迟老不必多礼,往后你就是亦淮的岳父了,亦淮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迟老多多担待。”
迟嗣贤见殷老如此和蔼,又看向一旁微微欠身福礼的谢亦淮,标志的长相和挺拔的身段,让人好生羡慕。
谢家的茶叶生意知名到临安,许多临安人都慕名前来品尝,可以说谢家的财力和地位在平江城中是数一数二的,而谢亦淮,谢直的长子,不仅歌词诗赋样样精通,还懂得营商之道,小小年纪为家里盈利了几十万余两,据说和殷老学习武功,功夫也是一等一的高深,这样近乎完美的人,还如此谦逊得体,让迟嗣贤和何氏好生喜欢。
二夫人笑着和谢亦淮寒暄了几句,叫小锦快去把迟安瑜叫来。
“婉儿性格安静,平日里就喜欢写写画画,虽说不上是才女,却也是德才兼备,相信谢公子不会厌烦的。”二夫人起身,温雅地介绍着。
谢亦淮挑眉,嘴角轻微勾起,“哦?既然如此,谢某还真是有些期待。”
迟安瑜是什么样的人,他虽然不清楚,但是昨日的那次见面,他敢肯定不是性格安静,平日喜欢写写画画的类型。
“老爷,不好了老爷——”小锦气喘呼呼地跑来,“小姐、小姐逃跑了。”
在座的都是一惊,迟嗣贤更是惊讶地站起来,不可置信地问:“怎么又逃跑了?!”
“又?”殷老迅速捕捉到关键词,反问。
大夫人轻笑着起身,“这个婉儿也真是的,自从知道要和谢公子成亲之后,什么奇葩的逃跑方法都想到了,这几天,我们抓她抓得可真是费劲。”
“闭嘴!”迟嗣贤轻呵,转身笑着对殷老解释着:“我家那小女前几日失足掉入河里,醒来之后,精神一直不太好,大概是还没恢复好... ...”
“伯父的意思是,你们家二小姐瞧不上我?”谢亦淮轻声问着,面上波澜不惊,甚至看不出他生气。
“哪里哪里,公子言重了。”迟嗣贤冒汗。
“怎么跑的?”殷老问。
小锦支支吾吾地回答:“回、回殷老的话,小姐是从后院的地洞里逃跑的... ...”
随即众人又是一惊,不曾记得府里的后院还有个地洞啊。
“府里何时出现了地洞?”二夫人皱眉。
“回二夫人的话,是小姐她自己挖的... ...”
众人都倒吸一口冷气,神情诧异,惊得说不出话。
谢亦淮的目光落在地上,若有所思。这个女人还真是有点意思,初次见面温柔贤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再次见面像是换了一个人,不仅不记得他姓氏名谁,更是让他帮着自己逃跑,最后计划不成恼羞成怒地一顿乱吼,虽然他也听得糊里糊涂,至今还没搞明白‘娘炮’的意思;第三次见面... ...也算不上是见面,毕竟面还没见到就跑了。
挖地洞,这么顽劣的想法亏她想得出来。
以前不觉得这个女子有何吸引之处,虽说长得极度漂亮,但毕竟漂亮的女人他见过的也不少,但如今... ...他倒是对这个叫迟安瑜,字婉儿的女人来了颇些兴趣。
“伯父,谢某可否去后院看看?”谢亦淮淡淡地问。
迟嗣贤看了看一旁的殷老,立即点头同意,殷老低沉地说要在这里坐上一会喝杯茶,谢亦淮福身告退后,跟着小锦离开了正厅。
“谢公子,这里就是小姐住的宅院了。”
小锦带着谢亦淮来到后院,土地上的大洞清晰可见,还有挖完的斧子随意扔到地上,四周全是抛出来的泥土未来得及清理,堪称灾难现场。
等等,洞口还插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迟安瑜到此一游。
谢亦淮拔出木牌,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大小不一,实在是不堪入目。
他皱眉,转身看向小锦,“这也是你家小姐写的?”说好的大家闺秀,德才兼备呢?
看小锦颤颤地点头,谢亦淮瞬间有种无语的感觉。
拿着牌子和斧子走进迟安瑜的房间,里面空无一人,安静的出奇。
谢亦淮走到案桌旁,低头看到桌上凌乱的纸张和墨笔,俊美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但在捡起其中一张画纸后,脸上的笑意渐僵,随之而来的是眉宇间的不解和疑惑。
那画纸上画着的人是他,这他看得出,可脸上的痦子是从何而来?还有,自己何时长着绿豆眼和蒜头鼻了?
再往下看,才知道原来上面的还不算什么。
肥胖的身材,臃肿的服饰,手里抱着的书变成了‘金瓶梅’的一系列禁书,还有下巴上的大胡子... ...
... ...
谢亦淮彻底无语,真的,他一向淡定的神色,第一次有点崩溃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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