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迟府,迟安瑜郁闷了。
她耷拉着脑袋,拿着毛笔在宣纸上烦躁的写着什么,明天那个叫谢亦淮的人就过来拜访了,如果明天还是逃不出去,真的就要彻底变成谢家媳妇了。
这么一想,还是要怪今天的这个人面兽心的谢公子,若不是他,她早就逃之夭夭了,还用得着在这里怄气?
越想越生气,迟安瑜重新蘸上墨汁,在宣纸上一笔一划的画着谢亦淮的自画像,按理说,她是学过专业的画画的,画一张人像应该不成问题,但是今天遇到的这个人,实在让她提不起心情认真画,在纸上胡乱画了一通,大功告成后将笔一甩,看着桌上的那个人,心情好转。
从窗外往外看,小锦在院里忙活着,准确来说,是一堆家丁在隔墙处忙活着,估计明天再看,隔墙就变高了。
“婉儿。”
房门被推开,二夫人面容慈善地走进来。
“母亲。”迟安瑜收起厌倦的表情,优雅福礼。
二夫人命丫鬟关上门,拉起迟安瑜的小手,神情稍显凝重,“你出去的事,迟芷司告诉你爹了,他现在大发雷霆,不仅让人把隔墙砌高,还打算把你锁在屋里,直到明日见谢公子的时候再让你出来。”
迟安瑜听着何氏的话,倒也没有多大的惊讶,毕竟家里有条忠诚的狗,这事老爷子早晚会知道,就是惩罚她的方式竟然只是禁足,果然老爷子还是向着她的。
“婉儿,后日在东街那边有个平江诗会,到时候你和我们一起去,作首诗,那里气氛热闹,也必定会见到很多熟人,等老爷高兴点了,咱们再向他求求情,或许,可以解除你的禁足。”二夫人说的认真,她真担心她的宝贝女儿有一点不舒服。
迟安瑜温婉地笑着点头答应何氏的提议,心里倒是盘算着,一定要在明天之前离开才行,她才不想见到谢亦淮,不想结婚,更不想跟着迟家去那个叫什么,平江诗会的地方。
那颗跳动的小心脏,迫切地想要回到现代,那个属于她的时代。
“母亲,婉儿不会作诗。”才反应过来何氏的意思,作诗?她不知道以前这具身体的主人文学水平怎么样,但是她只会背诗,没有那么高的文学素养。
二夫人像是早就料到她会说这句话一样,从衣兜里拿出一张叠着的纸,递到她手里,“到时候,若是有人点你作诗,你就照着这上面的写,这是我花了重金从才子那买来的,绝对不会出错。”
迟安瑜听着她的话,低头打开宣纸,只见那纸上用规范小楷写着:‘仲商天正色,涵虚绕青州。梦时云与泽,颇似平江城。’这就是古代的好诗?虽然她不才,但十九年的求学生涯也总能让她分辨出好坏,这诗... ...她是真的瞧不上,如果真的读了这首诗,能不能被当成笑柄她不知道,自己肯定是第一个不干的。
迟安瑜折上宣纸,冲何氏笑了笑,“娘,婉儿收下了,后日定听娘安排。”
二夫人见她这么说,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随后又嘱咐了些什么,大抵意思是不要再乱跑出去,惹父亲不高兴,给大夫人她们制造斥责你的机会什么的。迟安瑜随意地摆动着她的小脑袋,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时不时打几个哈欠,证明自己已经很困了,二夫人这才作罢,拍了拍她的肩膀,和身旁的婢女一同出去了。
看着大门被关上,迟安瑜又一次拿出那首诗,淡扫了几眼,然后不屑地将它扔到一边。
推开窗户又往后院看了看,这几天她挖的地洞也差不多了,只要今天晚上再接再厉,明天一早就可以出去了。
“看到隔墙被砌得这么高,很伤心吧?”
迟安瑜回头,迟芷司双手交叉放在身前,坏笑着站在门口。
迟安瑜瞟了她一眼,伸手关上窗户,她可不能让她发现自己挖的地洞,不然她这几天就都白玩了。
“我当时谁呢,这里不欢迎你。”这里不欢迎狗,而且还是一条癞皮狗。
迟芷司幸灾乐祸地走到她身前,“妹妹这是生气了,要不妹妹跪下来求求我,我倒是可以考虑在父亲面前给你求个情。”
啊呸,我跪下来求狗?
迟安瑜深吸一口气,努力不让自己怒气冲冠,她怕迟芷司吓到。
“姐姐说笑了,我怎么可能生气呢,我真的很感谢姐姐在第一时间就把这件事告诉父亲,看来姐姐对我这么关心,”迟安瑜漫不经心地回怼着,“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我不是没脾气,但是对于某些人,我只想说,我的巴掌很适合你的脸。”
说完,还抬起手作势扇人的样子。
“你... ...”
“和人接触时间越长,我就越喜欢狗,毕竟狗永远都是狗,而人有的时候不是人,你说对吧,癞皮狗,啊不对,是姐姐。”
“迟安瑜... ...”
“哎,脸之大,不知其千里也~”
“迟安瑜,我看你就是欠收拾!”迟芷司彻底恼羞成怒,不顾婢女的阻拦,直接冲上来想要扇迟安瑜。
迟安瑜迅速地抓住她的手腕,精致的小脸上还是充满笑意,慢条斯理的说:“姐姐,我可没说你呀,对号入座就不好了。”
“迟安瑜!”迟芷司奋力的甩开她,随后拿起地上那团被迟安瑜嫌弃的诗作,冷‘哼’地笑了一声,“这就是二娘花重金给你买的诗吧,我都听说了,二娘知道你写不出什么佳作,又想让你在父亲面前光彩一把。”
迟芷司说着,用力地将那张宣纸撕碎,然后打开窗户扔下去,“我看你还怎么光彩夺目,后日的诗会,我等着你丢人!”
“麻——”
说完,还不等迟安瑜回答,气冲冲地带着婢女离开了。
看着迟芷司离开的背影,迟安瑜叹了口气,“麻烦关下门啊。”
现在大户人家的小姐,都这么不讲礼貌了吗,差评。
天色一点点按下去,小锦忙完,上来给迟安瑜端了碗姜汤,就离开了。
迟安瑜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数着羊,等着天色完全地暗下去,然后换上一身方便爬洞的黑色裤衣,这是她自己找人做的,这里的女子,除了裙子,还是裙子。
换好衣服,卸下头上小姐级别才能佩戴的流苏发饰,拿着藏在墙后的斧头,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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