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安瑜又一次成功地逃了出来,拿着自画的古铜镜在街上到处询问,徒劳。古代的古铜镜有很多,但是像这样雕刻精美的镜子,估计也只是大户人家的姑娘才会有了,在街道上走了许久,身上没钱,穿着也比较怪异,遭到了很多异样的眼光,迟安瑜在这里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等级秩序,走进一家大型饰品店,还被赶了出来。
她真是欲哭无泪,无力地坐在街道旁,昨晚熬夜挖地洞,又忙着找镜子,长时间的疲劳使她看上去不再那么精神焕发。
就在她起身,打算重新寻找的时候,两个黑衣人出现,不顾她的叫喊,拿着绳子就往她身上捆,其中一个实在是嫌她太吵,随手从摊贩那拿了一个包子塞进她嘴里,扔下铜钱,扛着她离开了。
迟府,布置精雅的堂屋。
谢亦淮悠闲地躺在雕梅的花梨木摇椅,悠然地品着香茶。
精致的茶几上摆着紫砂壶茶具。
迟家二小姐失踪了,作为他未来的丈夫,他理应帮忙一起寻找,不过也可以不找,毕竟全平江的人都知道他很忙,忙得连圆房的时间都没有(谢府的正房已经被他冷落好久了。)
但是,他还是在迟家待上了一晚,并且派人连夜寻找她,准确的来说,是殷老派人找的。他就想看到,当她知道自己就个谢亦淮时的反应,应该会很好笑吧。
茶,是她自己沏的,除了琴,和画,他还有个爱好,便是泡茶。
虽说是做茶叶生意的,但谈不上十分爱喝茶,准确点说,是喜欢泡茶而已。
“少爷,人带回来了。”
屋外声音响起,那两个黑衣人毕恭毕敬。
“让她进来。”谢亦淮淡淡开口。
“是。”黑衣人推开大门,将迟安瑜整个抬起扔进去,摔得她不禁咬牙吃痛。
身后的门被关上,迟安瑜勉强爬起来,身上还绑着绳子,动弹不得。
她小心谨慎地环顾四周的环境,没过一会便认出这是迟府的堂屋,稍稍松了一口气。
可是,前面背对着她的这个人是谁啊,怎么从来没见过?
“迟安瑜?”嗓音清澈低沉,好听至极。
迟安瑜缩了缩脖子,“在... ...”
“既然来了,就坐吧。”谢亦淮回得平淡,只是,背对着的身子,始终都没有转过来。他,或者是在等时机。
“我动不了。”绑着绳子呢!
谢亦淮那骨节分明手指,敲了敲茶几,随后,一个黑衣人进来,粗鲁的解开迟安瑜身上的绳子,迟安瑜瞬间身子一软,无力地倒在地上,浑身像散了架似的,疼痛难忍。
谢亦淮猜到了她此刻的状态,那两个黑衣人是殷老最忠诚的仆人,武功都是一等一的高深,习武之人当然也不懂得怜香惜玉,这般捆绑一个女孩子,痛苦的,肯定是后者。
只是,他是想用这个方式想听到她的示弱。
“很疼?”
“不疼。”废话,那么粗的绳子,绑你你试试!
迟安瑜咬牙,强忍着。
“那就坐过来吧。”谢亦淮淡笑着,对于迟安瑜的忍耐,倒是意外了。不过,当初他同意娶她,可没同意她可以为所欲为,三番两次逃跑算是怎么回事?花瓶放着好看,但不可乱动,一旦破碎,可就不值钱了。
迟安瑜起身,莲步轻移,每走一步伤口就刺痛一下,阔腿裤摇曳的步到一旁的椅子,慢慢坐下,屁股瞬间如着火般刺热难忍。
“为何逃跑,是不想与我成婚?”谢亦淮缓缓地站起,再转过身,正面对着迟安瑜,嘴角微扬,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地唇色。
“是——”迟安瑜微微抬起头,本想回话,却当视线在接触到谢亦淮的样貌时,整个人都给愣住,两眼不由瞪大,再到紧眯。没有看错,也不是见鬼了,确确实实是那副让人恨得牙痒痒的面孔。
谢?对啊,她是猪脑袋,那死娘炮也说姓谢。
谢亦淮?
迟安瑜眼中怒气渐浓,面色如常,“原来是你啊,死娘炮。”
“是不是觉得我很眼熟?”谢亦淮问着,视线紧紧盯在迟安瑜身上,没有期待的尖叫,咒骂,冲动。和期待有些出入,或者说,怎么有点失望?没有咆哮和变脸... ...
“不熟。婉儿从不与陌生男子接触。”睁眼说瞎话了。
“那娘炮是从何而来?”
“看着你像。”
这可真是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
“所以你为何逃跑,不知道过几日就要和我成亲了吗?”谢亦淮高贵的风姿,稳健而优雅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迈近迟安瑜,那凤目含情,潋滟柔光,比天上的明月更加迷人。
就是为了逃避这门婚事,傻!
迟安瑜垂眸沉默,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怎么,你见到我,不高兴吗?”谢亦淮如春风轻拂的嗓音,有几分蛊惑。
“公子可是误会了,妾身没有半点不高兴。”迟安瑜温柔一笑,很配合地给他来了一段说唱,“婉儿以前一直都很仰慕公子,听说公子长得俊美艳色,倾城倾国,比衍香院里的头牌姑娘还要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她柔柔细细的嗓音,道出了一段听着无比仰慕的话。
只是,这话... ... 有点古怪。
拿堂堂富商和青楼的头牌来比?还有,说的绘声绘色,那画像上画的是鬼吗?
谢亦淮嘴角不经意抽了抽,逐又云淡风轻,淡淡道:“那为何要逃跑?”
还穿着这么怪异的服装。
“不知公子所讲何意,婉儿并没有要逃跑呀。”揣着明白装糊涂,绝对是一种境界。
“挖地洞,画像,穿奇装异服,你当真没有跑的意思?”说出来鬼信。
迟安瑜‘哼唧’一声,画像竟然被他看见了,罪过罪过。
“你私闯民宅!”
“是正大光明。”
“你窃取我的东西!”
“是拿回我的肖像权。”
... ...
这个家伙法律系毕业的吧?
“算了,我也不追究你到底为什么逃跑,这门婚事,两家联姻,不可不成。”谢亦淮话锋一转,对于某天胡同里的逃跑,他自然明白她是何意。被嫌弃的感觉,真的不怎么好,还有... ...
“只要你告诉我,娘炮为何意?”这一直令他耿耿于怀。
“夸你呢。”迟安瑜浑身痛得难受,实在不想争论这事,摆摆手,随口一说。
“很好。”谢亦淮一脸无所谓,“明日的平江诗会,我等你。”
说罢,长袖一挥,转身离开。
茶几上留下一瓶膏药,迟安瑜打开盖子,凑上前闻了闻,那气味令她瞬间精神焕发。
这不是清凉油吗?
再看上面的服用方法,嫌弃地将它丢到一遍,双手抱膝,小声哭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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