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看着溢静的脸色。她进门之后拿起炉子边上的一把椅子靠住房门坐下,悄悄示意我也搬起旁边的小板凳坐下。我学着她刚才的动作去搬凳子,却不防发出了“咣当”的声响,心里骂自己真笨。
就这一声惊动了炕上的女人,她转过头发现一脸尴尬无措的我,随后又发现了坐在门前的溢静。女人脸上现出慌张的神色,想必是认出了溢静是乡上计划生育执法队的人,手足无措地胡乱抓着炕上的被子。溢静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炕沿上,用眼神示意女人不要惊慌,对着她微微一笑,说:“刘二婶,我们不请自来,没吓着你吧?”刘二婶叹了口气,脸上恢复了正常,在炕沿下找到了自己的鞋穿起来。
“昨天晚上梦见家里的水往外流,我就知道这梦不是个好梦,眼看着一天没事,没想到到晚上应了梦里的情景。”刘二婶手都没洗就开始准备给我俩倒茶,溢静阻止了她说我们刚从村长家吃过饭过来的,同时也向她说明了我们的来意。刘二婶无奈地说自己生了两个女娃子,婆家娘家都不待见她。指望着这次能偷偷生一个男娃子,没想到老天爷这样捉弄人,还是生下了个女娃。她男人见她又生了个女娃,理都没理就跑到城里打工挣钱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这几天执法队的又在各村找对象做手术了,她一直提心掉担的听着外面的动静,给城里的男人带了话让他回来,说好的今天回来,可就是迟迟不见影子。
刘二婶还是在两个脏兮兮的杯子里给我俩倒了茶,我俩都没有喝,跟她说着话。巧的是外面院门咣当一响,她男人风尘赴赴地回来了。见到我俩也是一惊,还好刘二婶已经被我俩劝说得差不多了,把我俩的话转达给了她男人。男人模样是憨厚的那种,话不多。听了女人的话,他点了一枚烟猛抽了几口,随即郑重地点了点头,说明天一定到卫生院让刘二婶做手术。听到这个答复我和溢静心里顿时轻松了,这样我俩第一个任务算是完成了。溢静从文件袋里拿出知情同意书让刘二叔与刘二婶两个人同里签字画押,然后我俩就告辞出了院门。
外面已经繁星满天。我拿出准备好的手电筒照着路。溢静在夜里走路高一脚低一脚的,后来她干脆抓住了我的胳膊。这样出乎我意料的近距离的亲密动作下我的心跳加快了很多,我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和她说话。
“我们去哪儿啊?是继续还是回村长家向乡长汇报啊?”我问。
“先不要急,我俩有一块最难啃的骨头要去拿下来。”溢静不慌不忙地说。“你能不能慢点走呀,这么黑的我根本看不见。”胳膊上传来溢静捏紧我的力道,软绵绵的很舒服。
“你知道白天闹乡上的那一家吗?是我俩的四个对象之一。”溢静对我说。
“啊?”我吃了一惊,要真是那一家人,估计我俩的任务完成不了。我问溢静有什么好办法没有,她说没有,只能到他们家看看走一步算一步了。后来又说最好再叫上几个人吓唬一下,先去村长家看看有没有没喝醉的人。
两个人临时改变了路去村长家,我进村长家院子让溢静在门口等一会儿。进去以后发现大多数人都已经不在了,乡长也不见了,剩下的几个人都在玩扑克。我跟他们说明了情况问谁愿意帮我俩去,一个司法所的干部和一个派出所的民警说愿意跟我走。都在干同一件事没必要分出个你我,两个人说。司法所的干部叫曹占魁,长得也魁梧。民警叫胡永兴,我在乡上跟他说过话的。两个人都穿着制服,这样更能容易达到我们的目的。出大门与溢静汇合,四个人的气势与刚才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不一样,穿制服的两个人都喝了酒,说话声音不由得高了许多。溢静看样子跟他俩都熟悉,直接问乡长去哪里了,两个人说不知道,被村长安排到哪里睡觉去了。溢静又问其他的人哪去了。曹占魁说刚才周斌开乡上的车过来把人接走了。我说十几个人一辆车能坐下吗。曹占魁说没坐上的就他们几个,其他人都坐上了车。“太能拉人了,北京吉普真是好车!”打了一个酒嗝曹占魁赞道。
我说不管我们了吗?他说乡长醉了,管不上了,自己顾自己吧。听到这话我心想,我们一个男人家可以随便住下,大不了走回乡上去。执法队另外两个女的已经坐车回去了,溢静一个姑娘家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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