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嫂?”永乐公主瞪大眼睛,“宋姑娘还未及笄,显然是无法议亲的。况且三哥都还没有纳妃,四哥你急什么?”
沈怀澈心里惦记着其中缘故,却只是对沈曼吟笑了笑,说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宋姑娘举止容貌皆是不俗,你四哥我见了自然欢喜。你平时见了她可得给你哥哥我‘美言’几句,我现今也不急着娶亲,待她及笄再议,如何?”
沈曼吟了然地点了点头。这四哥看着像个正人君子,原来也贪图人家的美色。既然四哥喜欢,那她没什么异议,就是不知远方的三哥是什么想法。三哥比四哥还大一岁,可是也有了中意的姑娘。
“此番可还去柔福宫?”既然话说完了,沈曼吟想着也不必特意回母妃处来回折腾一番。
沈怀澈看出了沈曼吟的心思,笑着转身向宝华殿的方向走去。“走吧。”
如今宝华殿修缮完毕,宫中大小宴会都设在了这里。既不是摆在坤宁宫,周皇后也是要与其他嫔妃一样乘坐轿辇前往宝华殿的,出场便比以往晚了不少。来得最早的是张宁嫔与几个王爷王妃,宁嫔原是商户之女,出身低微,位分又是能出席宫宴的嫔妃中最低的,如今儿子远行,更不比以往有倚靠,行事自然十分谨慎。不过片刻,袁充仪也来了。众人起身相见,再寒暄一番,大殿瞬间热闹起来。
各自相熟的贵妇闺秀们正在攀谈,听得门外唱道。“庄王到——永乐公主到——”
几人忙又起身行礼。沈曼吟一副骄矜的模样。“都起来吧。”
沈怀澈领着沈曼吟落座。一时又有许多想巴结一二的夫人围过来,沈怀澈温言以待,沈曼吟却是爱答不理的。她百无聊赖地四周张望,看见了近处的两位姑娘。一个是自己方才见过的宋钗轻,旁边那位看着比她年纪略小,衣着打扮上不像是嫡出,却不知是谁。
“这位姑娘是……”沈曼吟看了两眼,出声询问道。
宋钗轻感觉到身边宋罗妍的不安,便替她回答。“回公主殿下,这是臣女二妹,名唤罗妍。”
“原来如此。”沈曼吟细细打量了姐妹俩一番。虽说是姐妹,两人也并不十分相似。宋钗轻长得端庄大气,身材在同龄人中算是较为高挑;宋罗妍生得娇小些,长相略逊于宋钗轻,却也有动人之处:眉眼柔和温顺,身形瘦弱,惹人爱怜。两姐妹的皮肤俱是一等一的白皙,叫人艳羡不已。沈曼吟因笑道。“宋夫人府中的二位姐妹真是生得仙姿玉貌,本宫见了也自愧不如。”
未料到永乐公主会与自己搭话,叶氏有些惊讶。“家中两个女儿虽说也是娇养大的,到底公主才是真正的金枝玉叶。”
永乐公主笑了笑,不置可否。宋钗轻心下思索着,先前园子里遇见的时候也不见她有多热络,如今主动过来说话,恐怕不是因为自己。她侧头看了一边的宋罗妍一眼。莫非……是罗妍合了她的眼缘?
又听得门外有人唱名,是元嘉帝周皇后和孔淑妃、曹德妃到了。一时众人见礼,宫宴开始。
这次的宴会是大型接风宴,众人不分男女都聚在一个大殿内。作为宴会的主角,兴国公和儿子林恒获得恩准坐在嘉元帝下首。
坐在嘉元帝身侧的周皇后看见林恒如今战胜归来,越发英姿夺目,又念及自己两年未归的儿子也是这般年纪,不免有些心堵。她调整好心情,笑着对嘉元帝说。“林小将军生得是越来越俊了,当年他随父离京的时候臣妾瞧着还像个小孩儿呢,如今是个真将军了。”
元嘉帝闻言看了看林恒,目光里有赞赏也有些许感慨。林恒是少年英才,自己的儿子又何尝不是自幼聪慧。他二人打小就亲密异常,连行为举止也有些相似。看见了满面春风的林恒,想起自己远离京都的儿子来。他几不可闻地轻舒一口气,心里决定重用林恒。
接风宴虽说氛围轻松,但因着帝后二人与众妃嫔在场,宋钗轻和周熙菱等人也都有些拘束,话并不多。像这些宴会,往往规模越大越叫人不敢说话,反而还是自家办的小宴热闹些。周皇后明白这一点,心里是想让几个姑娘少爷们缓口气,互相玩乐一番。可是往年的宴会她还可以让儿子与宋家姑娘说笑,现在儿子不在,她也觉得没有意兴了;林恒看几人无聊,是想陪表妹玩笑一番的,然而座位隔得远,他也不便过去。几人便闷闷的,没什么话好讲。
宋钗轻正百无聊赖地低头端详着瓷盘上的花样,身边忽然走来一个宫女,看服饰像是服侍永乐公主的。
“永乐公主命奴婢奉上这一对蝴蝶玉佩给宋大姑娘、二姑娘,还说下回请姑娘们去柔福宫喝茶。”宫女拿着托盘俯身说道。
宋钗轻有些意想不到。瞧那一对玉佩温润晶莹,看起来十分珍贵。柳色拿了其中一块收起来,宋罗妍身旁的小满也拿起了另一块。“多谢公主好意。”她含笑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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