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所谓的特定姿势不过就是在走红毯拍照的时候,朝每一台摄像机眨眼。
这无疑是想让我把眼睛眨烂,这种大型舞台前的红毯走秀可不是仅仅只有十几台摄像机那么简单,除了能够闪到让你分不清东南西北的镁光灯外,其余黑压压的一片除了人就是摄像机,一眼望不见尽头。
即使我擅长单眼wink,但真要我不停歇地眨眼,我怕我会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因为wink过度死亡的偶像。
……
“就没有……别的折中方式?”
我憋了好一会,生生从不可能得到允许的“拒绝对每一台摄像机wink”换成了委婉的折中方式。我的意思是,想把wink改成剪刀手,朝成片摄像机竖剪刀手对我而言更加的轻松简单。
净汉哥是这种情况之下大家默认的领头羊,他都会给出这种情况下对大家来说最“完美”“标准”的答案,当然,这种“完美”“标准”的察觉者并不包括打赌输了的受害者。我攥着披在身上勉强保温的外套,紧张地看着他轻轻点下巴的动作,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他那一向温润无害的眼神盯着我,视线微垂似在暗自思考。沉吟一会,他开口吐出的字眼于我而言暂且分不清是利是害。
“我们这个孩子,从练习生起不就是被老师们赞美的表情管理大师和wink天使吗?”
心咯噔一声,凉了半截。
顺荣哥“啊”了一声,不断点头:“对的对的,在她她没有入队的时候我就看见她那如艺术品般的wink了。”
哥,我都快被火烤死了你就别加油了好吗?
我苦着脸,呼吸急促了些,跳动的心脏加快大脑供氧的速度,神经因子不断游走迫切地想要再争取些“活命”机会,还没想出话术来,净汉哥轻飘飘吐出来的反问就将我没成型的“努力”给打回原形。
“我们的孟祥啊,你是要请客吃饭呢?还是要履行打赌内容呢?”
言下之意:是要钱包大出血呢?还是要造就数段清晰黑历史被成员们时不时拿出来嘲笑直到入土为安呢?
我欲哭无泪,我也没想参与这个打赌啊。
刚想用“不参与打赌”的理由四两拨千斤搞回去,视线一抬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Joshua哥和明浩哥的身影,他们的笑都透出同一种味道的幸灾乐祸,眉梢眼角都挂着“你也有今天”的字句。
……
俗话说得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然而可以得到的来自于两位哥最坚韧的“一线生机”,被我自己毫无远见地亲手砍断了,还埋得死死的生怕自己能在同一种情况之下“活”下去。
当初这两位哥也是用“不参与打赌”的理由企图赖掉某个赌约,我却嘴欠用“seventeen是一体的,打赌这种东西当然默认全员参与”的话术堵着了他们的退路。
要是我现在真的用了同样的理由,这两位哥可不会放过我,定会你一言我一语打配合,将现在所拥有的打赌内容往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方向说,而处在劣势地位的我是断不可能得到其他成员的良知偏袒——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巴不得打赌内容闹大,然后才能心安理得嘲笑我直到我安详去世的那一天。
……
如果有鬼魂的话,或许死后在坟场见面,他们都会拿出这件事情来嘲笑我。
……
我开始忏悔——当初撺掇Joshua哥在红毯上撒娇和推着明浩哥在发布会上用空翻的形式进场退场的行为。
如果当初对上他们求救的眼神我忍下激动,出口“救救”他们,还不至于沦落到现在的地步。
……
苦着的脸越苦了,我几乎不用回头去看镜子,也知道我现在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想要赖掉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我开始斟酌净汉哥给出的选择的利弊。
……
钱财乃身外之物,没了再赚就行。
人生在世名誉最重要,节操掉了还真就捡不起来了。
要钱呢?
还是要节操呢?
……
思考了一会,模糊的答案在脑海里逐渐清晰。
我深吸口气,忍痛割爱:“哥,我会好好在红毯上wink的。”
想来想去,我果断选择保住自己钱包。
笑话,我能不知道他们的饭量有多惊人吗?要是真请客吃饭,我可能都得被扣在那里洗碗还钱。
不就是个wink吗?还能出什么丑?大不了把眼睛眨烂,反正又死不了,死不了就有什么可怕的?
……
对于成员来说,这个结局皆大欢喜,化妆间里都洋溢着欢快的气息。
只有我一个人感觉到不自在,站在雨里含泪拉肖邦。
……
在某个程度上来说,成员们之间确实是十分地“高度重视关心”彼此。
这种状况体现在走红毯的时候,我那十几个亲爱的哥哥无一不在看着我顶着寒风跟脸抽筋一样眨着眼睛。冷意麻痹脸部肌肉,一开始的游刃有余感在不曾休息的情况下逐渐消失,直到最后,每一个wink对我来说越来越费力。
我都已经无暇顾及自己的表情是否狰狞了,崩溃过后我的大脑只剩下了机械wink的指令。
在眨眼抬眼的短暂间隙之中,我看见了完全不解情况的张哥十分担忧地看着我,嘴巴睁得老大,一张一合做出易于辨认的字眼来:
“孩子……你眼睛抽筋了吗?不要紧吧?你没事吧?真的没事吧?”
就连等在走红毯后来的男团后辈,也在不远处惊讶地看着我雨露均沾对着摄像头wink,隐晦的耳语似乎在说:
“你们看,那个前辈好奇怪啊……”
……
本该消失的羞耻感卷土重来,踩着高跟鞋的脚趾很实诚地一缩,扣出了一套芭比的梦幻豪宅来。
……
哈哈。
死了算了。
……
“下一次打赌我还在你打电话的时候找你。”胜宽哥贴心地替我往上提了提外套盖住露出来的一截脖颈,眉眼弯弯但实在让人讨厌。
我瘪嘴偏头不去看他,直直坐在已经安排好的观众席座位上,对面坐下的依旧是这个讨厌鬼。
成员们在谈笑间依次落座,之后便顶着帅气外表操着温柔声音往我伤口撒盐撒辣椒添油加柴爆烤。
净汉哥:“我们老幺真是干什么都很有趣认真a~”
珉奎哥露出好牙口:“你可是给后辈们漏了一手啊!”
明浩哥鼓掌:“你这孩子也真实诚——”
韩率哥竖起大拇指,眉毛上挑快要跳出面部束缚:“你是这个——”
胜宽哥拧开矿泉水瓶放在我面前,对上我实在忍不住翻的白眼,也翻了个贼漂亮的白眼,冷哼一声偏头不去看我了。
胜澈哥见状无奈地笑了一下,和净汉哥对了下眼神之后,各自抬手就近原则地拍了拍我们的肩膀,就当做是无声的安抚了,如果没有用的话就一人给一个大巴掌。
已经有些粉丝入座了,扛着长枪短炮准备记录晚上每个表演者的精彩瞬间。
即使他们的位置与舞台甚至是我们的观众席隔了有一段距离,但我相信凭借他们身前的东西,肯定能够比我这个近视眼看得见更清楚的画面。
毕竟科技改变生活。
进了会场之后我们不能够玩手机,此刻观众席出演的爱豆人数寥寥无几,放眼望去都没有多少个人是我认识的,想要去找熟悉的人聊天现在还是不可能的事情,能够解闷的方式似乎只剩下了闲聊。
好在成员们聚在一起的时候,就不是能够安静的性格。在意思意思地静了一会打量会场之后,又开始聊了起来。
话题从中午李哥订的的饭菜味道聊到练习生宿舍那边小餐馆的姐姐结婚生了孩子要不要包红包,话锋一转落在刚才红毯上我的“名场面”,还不等我开口说话,就又扯到了新的赌约上——在等会年末舞台的ending上做特别的内容。
没等给出确切的赌约内容,成员们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伸手,眼里发光全然是要挑出一个倒霉鬼来创造不眠之夜素材的冲动。
而因为静静观察事态发展落了一拍才伸手的我被硕珉哥一指,抬眼只看他滋着个大牙乐得让人心头一跳:“你慢了一拍,那就你来吧。”
我又气又急,要不是顾着是在公共场合,还顾着化妆姐姐辛苦的劳动成果,可能被我握在手里的矿泉水瓶就要脱下帽子对他倾洒满腔的热情。
“哥?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些什么?”
这是拥有36.5℃体温的人能说出来的话吗?怎么会这么让人气愤?让人忍不住颤抖?让人心冷?
……
经过我的水瓶威胁,我争取到了本不用争取的新参与权。
幸运女神没有落在手合十虔诚祈求的顺荣哥身上,反而方向一转落在与他相对面的我的身上,让我在第一轮的时候就被踢出了“特定姿势表演人员”的队列。
几个呼吸之间已然敲定了那个“幸运儿”,顺荣哥趴在桌子上,那生无可恋的表情将他心里后悔提出这个赌约的想法体现了个十成十。
我十分“难过”,摸了摸眼泪,嘴角怎么用力下撇也无法抵抗住它上抬的力度:“好羡慕顺荣欧巴~能够成为那唯一的‘幸运儿’,也太有福气了吧~好羡慕~嘤嘤嘤~”
顺荣哥:“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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