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眼睛发涩忍不住眨了一下,睁眼之后我的手腕就被人抓住,惊慌抬眼看去,是咬牙切齿像是要把我摁地里长眠的顺荣哥。
在我恐惧的目光下,他轻扯一边嘴角:“那这福气给你好了,同意的成员请活着。”
“啊?”明浩哥和我一样,瞳孔都颤了一下:“那我要死?”
我缩成一团,试着去往回扯自己的手腕,反倒被抓得更紧。犹豫过后,我很是痛心,转头看着明浩哥,眼里隐约有泪花闪烁:“那哥你先死一死吧,我一定会给你烧很多很多纸钱的,我也会照顾好咱爸咱妈的。”
明浩哥垮下了脸,斜眼看我:“你死,你死,你先死,我偏要长命百岁,气死你气死你气死你。”
最后顺荣哥还是收回了手,也没有让我去享受他的那一份“福气”。我自己揉着发痛的手腕,龇牙咧嘴,暗自吐槽这哥们真不会怜香惜玉,怪不得初中暗恋对象被别人拐跑了。
脑壳一暖,我顿了一下,眼睛往上看,只看见一只手臂,而手臂的主人是Joshua哥。他轻轻摸了摸我的头,虽然没有说话,但他的表情带着绅士特有的温柔安慰。
我愣了一下,头顶暖意撤去的时候,手指忍不住碰了碰鼻尖,低声嘟哝:“还是你好……”
……
眨眼间成员们已经开始讨论顺荣哥要做的赌约内容了。一向天马行空的俊辉哥和韩率哥打响了第一枪,抛砖引玉。
懒得动脑的我本身就想不到什么新颖的东西,只支着头左顾右盼看他们一个接一个说出越来越奇葩的赌约。而在一旁听着的“幸运儿”顺荣哥本来好看的脸色变得越发复杂难看:
“各位……我们还是成员啊……我们还没解散啊……”
想想也是——什么劈叉上场、飞踢下台,学鸭子叫鸭子步走下台……搁谁要去做都很难笑得出来。
好在最后成员们还是不情愿地采纳了相比之下最正常的一条——让顺荣哥这个天天认为自己是老虎转世的人在ending的时候帅气地大喊:“我是仓鼠!”
好一个杀人诛心加油加辣爆炒。
提出这个的净汉哥果然是披着人皮的恶魔。
我看着他脸上那无辜至极的笑容,忽然觉得即使披着衣服也好冷,鸡皮疙瘩狂起。
……
在那些奇怪赌约面前,顺荣哥不得不咬牙含泪接受了这一条。
要是他去做了其他的——动作是晚上做的,被骂是半夜被骂的,团是早上退的,历史是下午创的。
……
眼见入场熟悉的、不熟悉的人越来越多,会场里也逐渐吵了起来。我们不再闲聊,只是不断起身朝前辈鞠躬或者与后辈回礼。
智秀她们来得比较晚一点,座位正好在身后,只是回个头探出半个身子就能一起聊天。我倒是开心了,和她们聊得起劲,而成员们因为要避嫌,也懒得管我。
相比舞台上的霸气,她们私底下里都是小女孩的性格,和我之间也有很多共同话题。聊着感觉还没聊尽兴,就有工作人员过来让我去后台准备了。
化妆室的姐姐和经纪人都在休息间里,每个休息间里都有个屏幕可以看见舞台的情况。张哥替我拿着外套,看着我熟练地将耳麦耳返挂好,又不甚放心地叮嘱:“今晚的舞台地板有点滑,你小心点别伤到自己。”
我点点头,往下扯了扯裙子,跟着工作人员前往候场的地方。后台光线明亮的地方也就只有休息间出来的那么一小段路,越往舞台去光线越暗——这是为了前面舞台的灯光效果。
我到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在那里准备了,相互鞠躬问好之后各站一边理着自己身后的设备线。即使Lisa有不少舞台经验,但此刻的她看上去还是有些紧张,不断深呼吸着。微垂视线,就看见她轻轻攥着手,攥得指节泛着淡淡的白。
像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她朝我看过来,平静的面容一动,露出些紧张来。皱起鼻子的她像极了委屈的洋娃娃,很可爱。
我笑着捏了捏她的脸,牵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因为开麦不能够出声,我只能用夸张的口型给她加油打气。而身边待着的秀彬也和即将上场的李泰容相互鼓励着。
播放的VCR进入最后十几秒,Lisa和李泰容在工作人员的指示之下上了舞台。由前台投到后台的昏暗光线刹那间全灭了,眯眼去瞧,依稀看见舞台上逐渐有伴舞出现。
身边的秀彬似乎也紧张了起来,耳麦被他掰在一旁,以免调整心态时的深呼吸声影响到了Lisa他们。我看他这么紧张,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敢有什么接触,只用指尖点了点,等他转过头来的时候,同样用口型给他加油打气。
他回以我一个微笑,紧张的神色在笑容之下冲淡了不少。
说起来,崔秀彬隶属的TXT组合和我上辈子记忆中的不大一样——上辈子,他们是BigHit公司旗下的嫡系男团,根正苗红。这辈子他们反倒是我们公司在今年里推出的第二个男团,而我们公司目前也只有这两个组合。我虽然和他们没什么接触,但我还是会在适合的范围内给他们些过来者的关心。
毕竟能在pledis出道的,肯定吃了不少苦,刚出道的他们,也会很辛苦。
……
轮到我们了。
像是灵魂与音乐里的每个节拍、每个鼓点完美契合在一起。意识被音乐浸润,牵动训练上千次累积下来的肌肉记忆投入表演。
不会紧张,没有畏惧。
欢呼声是氛围的催化剂,舞台灯光璀璨交织勾勒出了一个新世界来。
合作舞台比我预想之中完成的效果还要完美,在下场的时候,秀彬脸上挂着如释重负的笑容,在因为音乐而生起的多巴胺影响之下,他朝我伸出了手。
我并不觉得惊讶,虚握他指尖真心夸赞了他几句之后,便奔向休息间去,换衣改妆回到观众席上等待和成员的舞台。
从准备到完成年末舞台的行程,足足有六个小时那么久,然而在别的组合表演之下,时间流速在主观感受上变得十分的快速。
当年末舞台进入大家站在舞台上拍合照、同粉丝告别的尾声时,我还觉得时间怎么过得那么快。然而暗自算了算时间,那顺荣哥在ending大喊一声“我是仓鼠!”的表演到现在已经过一个小时了。
我没有和成员们站在一块,而是混在BLACKPINK之中,与她们聊着Jennie设计的衣服,七嘴八舌地交换着自己的想法,给这设计家提供灵感。
头顶一声爆炸声,视野里不断有五彩斑斓的彩片翻滚着落下,越来越多,如同一场绚烂的雨,又像是烟花绽开之后凋谢的余辉。
抬头去看,头顶的彩纸跟不会有结束时候一般,源源不断地下落。周围的人们,也欢喜地伸手去抓,有的只拾那么几片给身边亲近的人看,有的则是恶作剧地抓了一手,甩在成员身上。
欢声笑语。
我也不例外,伸手努力去抓住了那些纷飞的纸片,艰难地抓住之后,便塞在掌心之中不让它们散开。
在韩国,年末舞台上洒落的彩片被赋予了一种很浪漫的意义:那是一种来自神明的祝福。被彩片淋了一身的人,新的一年会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终于,我抓住满满的一大捧,欣喜地朝成员们跑去,喊了一声“哥”之后,他们带着笑,从不远的另一头朝我走来。
我扬手用力朝他们头顶一挥,本已经变得稀疏的彩片之雨又加大了雨势。
那纷飞的彩片,于灯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了浅浅的彩虹色调来,在视野的余角里晕染出无数好看的色彩来,点缀在成员们含笑的眉眼之间。
彩片落在他们头上,轻轻窝在他们的发间,又滑到了他们的肩膀上,不舍得离开,便紧紧抓着他们肩膀上垂下的流苏,悄无声息挂在他们身上。
在这瞬间,在耳边逐渐清晰强烈如低音鼓点的心跳声中,我蓦然觉得,时间在此刻定格的话,也是最幸福不过的事情了。
我忍不住眨了眨眼睛,泪腺分泌浅浅薄泪湿润有些干涩的眼睛,陡然暗下的视线里还存有朦胧的成员们的身影。再睁开眼的时候,成员们已经带着纸片来到了我的面前。
胜澈哥眼里泛着不消的潋滟水色,离得近些,都可以从他眼睛里看见成员们清晰的倒影。他笑着轻轻捏了捏我脖子,下一秒,在周围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之中,他扶着我的腰将我高高举起。
眼前看见的事物不断离我而去,纸片依旧缓缓下落,折射出的光辉不断闪烁着。余光里看见的,不再仅仅只有我的成员们,还有舞台之下耀眼夺目的克拉棒光辉。光辉汇在一起,成为如浩瀚宇宙里的银河一般的存在,点缀在我余光之中,铺染此刻视野的底色。
我看见了璀璨的银河,看见了破碎的彩虹。
我看见了解颜而笑的成员们,看见了他们高高举起护着我的手。
我看见了,我的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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