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吸鼻子,庄遥拼尽全力想压制住悲伤,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这件事已经过去好久好久了,久得如同前世的记忆。
有时恍惚,她也觉得只是过去。
然,每次夜深人静想起来,那样的噬骨之痛,她骗不了自己。
她没有忘记,只是,她强迫自己变成自己最唾弃的鸵鸟,将头埋入沙子里,假装梦一场。
庄遥自悲伤的情绪里强自抽身,站了起来,双手捂脸,捂住满脸狼狈的泪水,对白书恩说:“很晚了,早点休息。”
“庄遥。”白书恩唤住了走到门边的庄遥。
顿住了脚步,庄遥没有转身。
“好友就是应该相互取暖,不是你将自己所有的温暖都给了我,自己却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庄遥,我不逼你,如果你愿意说,我是你最好的聆听者。”白书恩眼睛里同样闪着泪花。
庄遥没有多言,拉开门把,快速离开,她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向白书恩倾诉。
现在的她不合适情绪大起大落,她最好的状态就是一直保持现状。
她暂时没有找到治疗她的方法,想要治好她,还是要尽快找到她姑姑。
回到房间,庄遥心绪难平,躺在床上,她的人很累,心也累。可她就是怎么都睡不着,翻来覆去,难以成眠。
翌日,庄遥又来到刘碧玉的房间。
她仍被绑着,却睡得十分安稳,不哭也不闹。
看着她这副样子,庄遥眉头深锁。
难道,见过刘霞之后,她就真的了却了心愿?
不,这一定是刘碧玉的诡计。
庄遥也不开口,就这么静静站着。
睡眠中的刘碧玉似是感觉到了有人靠近,倏地一下,睁开眼睛。
乍然见到庄遥,她有片刻恍惚,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又过了几秒钟才确定自己已全然清醒,唇角扬起浅笑的弧度:“庄医生,有什么指教?”
她可没忘记昨晚是庄遥自己离开的,不能怪她言而无信。
“想清楚了吗?”刘碧玉要装蒜,她奉陪。
刘碧玉夸张地叹了一口气:“哎,庄医生,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看你年纪也不大,不会得了健忘症了吧?那我就再重复一次好了。我不知道夏怡洋在哪里!”
面对刘碧玉故意挑衅的行为,庄遥不气亦不恼,脸色平静得令人惊诧。
“好,你可以不说出怡洋的下落,但你总该告诉我,庄纤的下落吧?”庄遥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哦……”刘碧玉拖长尾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懂了,你们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无非是想先找到庄纤,用她来对付萧山。”
“你错了,找到我姑姑,对你更有益处。”庄遥直视着刘碧玉的眼睛,语气淡淡。
“呵呵……”刘碧玉假笑了两声:“庄医生,我不得不承认你说谎的本事越来越强了,居然可以做到脸不红气不喘。”
“你以为萧山放心你被抓,只因为你不知道夏怡洋的下落吗?”庄遥神色一凛,目光严肃而复杂。
刘碧玉不想受她影响,却又忍不住被她牵着思绪走。
“哦?庄医生昨晚又想到了什么诡计来骗来我?”刘碧玉用挖苦的方式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惊乱,身为合作者,她确实知道萧山很多秘密。
可萧山也知道,一般情况下她不会出卖他。
然,她都已经被抓这么多天了,萧山肯定以为她该说的都说了。
就算他相信自己的意志和承诺,但庄遥医术高明,她有千千万万种令她开口的本事。
异位而处,如果她是萧山也不会轻易相信她的话。
越想刘碧玉越心惊,原本她以为死咬着不松口,庄遥就拿她没有办法。
如今看来,这是她的招数。
利用萧山多疑的心理来达到分化他们的目的,她和刘耀文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关着她,限制她的自由就可以让萧山怀疑她,进而——杀了她。
刘碧玉手脚开始冰冷,从未有过的惧意漫过心头。
哪怕她再怎么要求自己镇定,也改变不了事实。
萧山是个疑心病特别重的人,他做事也格外谨慎小心,心机更是深不可测。否则,他也无法在贺娜身边呆这么多年,而不被发现。
庄遥沉默不语,刘碧玉变幻莫测的脸色已经出卖了她的心思。
“刘碧玉,时间拖得越久,对你越不利。这一点,你比谁都清楚。”庄遥趁机开口。
刘碧玉抬起头,直视庄遥的眼睛,妩媚的眸子燃烧着火焰:“原来你在这里等着我呢,我真是小瞧你了。”
“不,你很聪明,也很谨慎。你没有输给自己,你输在不该太信任你的伙伴。”庄遥毫不避讳,戳穿了刘碧玉的心事。
“哼。”轻哼一声,刘碧玉别过脸去。
庄遥并不在意她的态度,继续说:“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你被人下了蛊。”
“什么?”猝不及防,刘碧玉惊声问,在意识到自己被庄遥牵着鼻子走时,忙垂下了头,暗暗咬牙切齿。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昨晚只是给你下了一些哑药,让你说不出话来。至于,你的疼痛是蛊毒发作。”庄遥半分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刘碧玉坚持不信,唇角的冷笑加深:“药是你给的,解药也是你的。你现在说是蛊毒就是蛊毒吧。我相信就算我真的中了蛊毒,也是你下的。”
在这危难的时刻,她更要坚信她的伙伴一定会来救她。
所以,绝不能掉以轻心,落入敌人的圈套。
“你可以不信我。”庄遥转身,打开门,让女佣端来一碗水,放在刘碧玉身边。
庄遥解开刘碧玉一只手,用针刺破她的手指,挤出一滴血。
血落在水里,慢慢散开。
刘碧玉不知庄遥又在搞什么鬼,只能一遍遍对自己做心理建设。
千万不能上庄遥的当,她是她的敌人,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让她说出萧山的下落而已。
庄遥也不理会刘碧玉,目光落在碗里,静静看着,眼睛一眨不眨。
碗中的血没有散开,更没有与水融化成一体。
而是变成一条虫子的形状,那是一条蜈蚣,看上去诡异又狰狞,十分恶心。
“原来如此。”庄遥说着只有她自己才懂的话。
刘碧玉瞥了一眼,碗里的水,忍不住开口:“这是什么?”
“血蜈蚣。”庄遥答得干脆,没有要隐瞒她的意思。
“那是什么鬼?”刘碧玉蹙眉,语气不耐。
庄遥不在意她不善的态度,解释着:“蛊毒的一种,以蜈蚣为主体,炼制的方法比较简单。蜈蚣属于大凶之物,中蛊之人发作起来,相对比较痛苦。”
刘碧玉冷笑:“你的意思是,我中了这血蜈蚣蛊?”
“是。”庄遥坚定地说。
“哈哈哈哈……”刘碧玉像是听了一个国际大玩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里的东西都是你的,你要制作出一条蛊来骗我,简直易如反掌。庄遥,我说过了,你挑拨离间的把戏太拙劣了,连三岁小孩都骗不了。”
庄遥也不理会,将碗端放在桌上,走到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整个人靠在靠垫上,闭目养神。
她的反应实在是太诡异了,诡异得刘碧玉心中升起浓烈的不安。
刘碧玉心思百转,没过多久,她只觉得腹部一阵剧烈的疼痛。
疼痛来得又快又急,刘碧玉瞬间疼得汗流浃背,连话都说不清楚,只能发出一阵高过一阵的尖叫。
庄遥不为所动,过了半响才慢慢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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