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没一会儿,刘碧玉已经受不了剧痛侵袭,开始求饶。 庄遥双手撑在沙发上,坐直了身子,目光盯着刘碧玉看。
她拼命扭动着身体,似要避过那无处不在剧烈的疼痛。
可是,她双手双脚被绑,能动的部分有限。
那种不受控制的疼痛和痉挛,令人绝望。
短短时间,刘碧玉已经受不了了。
感觉自己正在地狱里承受煎熬,每一秒都是漫长宛如世纪的折磨。
渐渐的,那痛仿佛会流动,它流入了血液,随着血管噬咬着她的灵魂。
痛没有一丝丝减弱的迹象,漫延的面积越来越大。
刘碧玉整个人处于崩溃的边沿,伸长了手:“庄遥,救我……救救我……”
庄遥摇了摇头:“我不会解蛊,救不了你了。而且,有一点我疏忽了,我没有早点发现你的异样。现在你的蛊毒已经开始发作,除了给你下蛊的人可以救你,其他人很难。”
“不,不……你骗我,你一直在骗我,现在也在骗我!”刘碧玉瞪大双眼,大声反驳。仿佛这样事情就能如她所愿,照着她想要的方向去发展。
“庄遥,是你!是你下的毒手。你太歹毒了,为了逼我说出夏怡洋的下落,竟然用这种方式折磨我。庄遥,你就是个魔鬼,你会不得好死的!”剧烈的疼痛下,刘碧玉失去理智,对庄遥破口大骂。
一开始庄遥还能耐着性子,坐在这里,毕竟,她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可刘碧玉实在是骂得太难听了,庄遥受不了,站起来,大步往外走。
刘碧玉急了,继续怒吼:“站住!庄遥,你给我站住!我警告你,最好快解了我身上的毒,否则,我今日所受的苦,将会千倍万倍回报在夏怡洋和庄纤身上。”
双眼赤红,目露凶光,满脸是水,分不清是泪,还是汗。
此时此刻的刘碧玉狼狈又痛苦,但庄遥一点都不同情她。
有些人自作自受,相比起夏怡洋所受的苦,她只发作了一两次,不算什么。
“庄遥,你有办法救我的,快救我啊。我……我答应告诉你庄纤的下落,你快救我啊,快……啊……好痛……”刘碧玉开始求饶,态度却十分强硬。
庄遥继续站在原地,没有转身。
“啊……我说……我说……”实在是太痛了,那种痛与平时受伤的疼痛不同,钻心噬骨,每一秒都是挑衅人底线的痛苦。
“庄遥……”刘碧玉又发出一阵无比凄厉的惨叫,庄遥这才转身。
端起那碗血水,递到刘碧玉唇边,冷声说:“喝了。”
“这……”刘碧玉迟疑着,碗中的血蜈蚣已然变得栩栩如生,每一条腿,甚至每一个粼片都看得清清楚楚,在水里闪着血色光芒,看上去异常狰狞,恶心。
“喝。”庄遥又将碗往刘碧玉唇边凑了凑。
体内的剧痛吞噬着她的理智,想要解除痛苦的意志战胜了恐惧。
带着一份豁出去的心情,刘碧玉闭上眼睛,大口大口将那碗水喝光。
只觉得有条蜈蚣顺着自己的喉咙滑了下来,刘碧玉倏地睁大双眼,满脸惊恐:“我喝了一条蜈蚣?”
“是。”庄遥将碗放下。
“你……”刘碧玉已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此时此刻她的小命捏在庄遥手上,她想要她三更死,她绝计活不到五更。
“啊……”体内又一阵令人崩溃的剧痛,刘碧玉除了惊声尖叫,已经做不出其他反应了。
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离死神这么迫,还是用这种无比剧烈的方法离开。
意识越来越模糊里,刘碧玉只觉得自己正在经历水煮油烹的痛苦。
庄遥从身上取出一个针包,取出一根银针,扎入刘碧玉头顶。
她顿时浑身一阵止不住的痉挛,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半分不由自己。
紧接着庄遥又替她扎入第二针,第三针……
随着针越扎越多,刘碧玉的痛苦一点点减少,直到恢复到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她才喘着粗气问:“你真的在救我?”
庄遥满脸寒霜:“我没有兴趣杀人。”
“谢谢。”刘碧玉突然说出这两个字,庄遥着实有些诧异,手上的动作没停,又扎了几针,直到针包里的针全扎完了,才停止了动作。
此时刘碧玉已经不再痛得死去活来了,虽仍很痛,但她还可以忍受。
庄遥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轻轻拭去额头的汗,显现出几分疲惫。
剧痛过后疲惫袭来,刘碧玉闭上眼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针灸的地方升起一阵阵热气,驱散了疼痛。慢慢地,一点点好了起来。
直到疼痛完全消失,刘碧玉才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此时此刻她浑身虚软,连动根手指都艰难。
“无论如何,谢谢你。”刘碧玉带了前缀的话,一点诚意都没有。
庄遥站了起来,将刘碧玉身上的针一根根拔了出来,仔细收进针包里,一边开口:“这次两次我可以压制,再严重些,我就爱莫能助了。”
“你是说,这毒会时不时发作?”刘碧玉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点红润的脸色再度惨白如纸。
“你跟在萧山身边的日子不短了,对蛊应该有所了解。蛊是一种用人血炼制的毒虫,只听命于主人。一般的蛊都需要下蛊者才能解。”庄遥好心多说了句。
“我……”刘碧玉还是怀疑自己身上的蛊是庄遥下的,可她现在不敢太得罪她。万一,下次发作,她不给自己治,她怎么办?
她还不想死,她还没有找出自己的身世之谜。她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到世间走一遭,她一定要活着。
庄遥岂会看不出刘碧玉话里的用意,淡淡一笑:“你想怀疑就继续怀疑吧。不过,有一点我需要声明,一般医生看病都是要收费的。我不收你钱,我只要你的消息。”
刘碧玉被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仍是紧紧咬住下唇。
庄遥失去了耐心:“刘碧玉,说不说?”
刘碧玉继续垂着头,不回答。
“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庄遥明显动了怒,可刘碧玉就是不开口。
庄遥展开银针包,抽出一根就要往刘碧玉身上扎。
刘碧玉大惊:“你干什么?”
“我可以解除你的痛苦,自然也可以让你继续痛苦。”庄遥此时的笑容看在刘碧玉眼底毛骨悚然。
那痛虽消失了,可记忆犹新。
她死都不想再承受一次。
刘碧玉摇着头,汗顺着鬓角滑落:“不,你不可以这么对我……不可以……”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庄遥拿着银针,慢慢靠近,她放缓了动作,以吓唬刘碧玉为主。
然,此时的刘碧玉惊吓过度,已经没了基本的判断。
而且,她确实一次次出尔反尔。
庄遥会对付她也是应该的。
“不……”针已经到了自己面前,刘碧玉失声尖叫:“我说,我说……”
“在哪里?”庄遥大喝一声,刘碧玉吓了一大跳,心颤了几颤。
才哆哆嗦嗦地说:“我真的不知道夏怡洋在哪里?庄纤就藏在我住的公寓里,可是,这么多天了,不知道萧山有没有把她转移。”
刘碧玉话音刚落,庄遥已经冲了出去。
随着庄遥惊急的命令,外面响起了嘈杂声。
刘耀文听到此消息,忙拔打了一个号码。
“你马上去刘碧玉住的公寓,要快。”
“是。”电话匆匆挂了,刘耀文还是没能安心。
事到如今刘碧玉只说出了庄纤的藏身之处,看来,她真的不知道怡洋的下落。
怡洋,怡洋,你究竟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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