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晨继续冷讥:“还?你怎么还?你能让时光倒流,回到最初吗?你能把我逝去的父母家人都还给我吗?你能让我重新做回肖家最得意的孩子吗?你不能,哪一样你都办不到。还在这里大方不惭。”肖晨的挖苦每一个字都刺中庄遥的心扉,戳出一个个血窟窿。
是的,她不能。
她不能让时光倒流,不能将他失去的一切都还给她。
眼见庄遥陷入无助又无奈的境地,刘耀文缓缓启口:“别把自己说得这么无辜,如果你是个正人君子,又怎么会对一个有夫之妇产生情愫?就算情不自禁,你也应该及时悬崖勒马。可你是怎么做的?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你真的行得正,坐得端,庄子鸣就算想要陷害你也找不到理由。”
刘耀文此话一出,肖晨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得胸膛起伏不定,却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用瞪眼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好,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咎由自取,行了吧?那你们杀了我啊,还留着我这个歹毒的废物做什么?”肖晨仍是一心求死。
“你死了,谁来教他这圣药的用法?”刘耀文后退几步,让众人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护工身上。
“哼,这件事与他无关。这是我和他做的一笔交易,你们一定要将所有人都赶尽杀绝吗?”肖晨咬牙切齿。
“既然他和你无亲无故,你又何必在意,他的生死呢?”刘耀文双手另在身后,目光落在肖晨身上,颇有几分深意。
“我不像你们冷血无情,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想牵连无辜,让死后的灵魂都染了血。”肖晨说得义正辞严,他一个人揽下所有责任,就是想要保护护工。
他越是如此,越泄露了他的在意。
“肖前辈,你这么光明磊落,我们就不要再绕圈子了。他是谁,我已经查得很清楚了。你的否认和强辩,改变不了我的决定。何必一直往自己身上抹黑,害人害己?”刘耀文话音很淡,然,每一个字都戳中肖晨的用谎言吹起的气球,洒了一地的真想,让他无所遁形。
“你要我承认什么?他是我大哥的孙子?就算如此又怎样?他又没有做出危害轩园的事。”肖晨口气仍然很硬,避重就轻。
“你把这些圣药的藏匿之处告诉他,他拿到了要做什么?”刘耀文问。
“这个与你有关吗?需要跟你交待吗?”肖晨用质问的方式来反驳刘耀文。
刘耀文也不和肖晨再多做纠缠,转向被保镖押着的护工:“事到如今,你还坚持己见,不肯说吗?”
刘耀文身上有一股强大的压迫力,护工脸上委曲又冤枉表情几乎要崩不住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护工别过脸去,不看刘耀文的表情:“就算你们继续对我用刑,我也是这句话。”
“好,希望你等一下还可以这么说。”刘耀文朝蒋南递了个神色。
蒋南会意,将一个牛皮纸包着的袋子丢给护工,并示意保镖先放开他。
得到了自由,护工先转了转被保镖压疼的手臂,再拿起袋子拆开,看到上面的资料时,他面如死灰。
那是他从小到大的资料,十分详尽,包括他几岁感冒,几岁开始暗恋隔壁班的小朋友……这些事,连他的至亲都不知道。
纸片犹如千斤重,自掌心里滑落。
他跌坐在椅子上,浑身无力,因过度紧张而呼吸急促,只能拼命地大口大口喘气。
“说吧。”刘耀文不重的两个字砸下,护工整个人从椅子上弹站起来。
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一脸视死如归:“既然你都调查到了,那没什么好说的。”
“我只有一个问题。”刘耀文说:“只要你如实回答我,我就放了你。”
护工眼前一亮,随即想起了什么,又暗了下去。
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惨然的笑:“刘少,你还想知道什么?”
“你给肖晨下药是真的想要毒死他,还是配合演戏给我们看?”刘耀文声音严肃,自有一股不容人抗拒的威严。
护工唇角抽了抽,抿唇不语。
刘耀文继续说:“那碗粥,我让人化验过了,含有剧毒,沾上一点点就可以致命。所以,你是拿到药了就想毒死肖晨,并不想配合他完成最后一个心愿。”
这不问句,是肯定句。
肖晨双瞳瞠大,死死盯着眼前的护工:“他说的是真的吗?”
事到如今,护工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现在说了还有一线生机,不说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就算他拿到了肖家祖传的圣药又怎样?
咬了咬牙,护工微抬眼睑,看了肖晨的一眼,冷声说:“我只想拿走药,我不想与轩园为敌,我没那样的能力,我自己清楚。”
“毒死他,是我唯一能替他做的事了,他也可以彻底摆脱痛苦。”肖沐没有任何隐瞒,说出了心中所想。
“你……”肖晨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可不能动的身体,加上没有表情,看不出他的怒气,显得十分诡异。
“你竟然想出尔反尔?人果然都是不可靠的,不可靠的。”最终,肖晨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肖沐辩解道:“这本来就是肖家的东西,理应由我们继承。你害得肖家没落,几十年死咬着圣药的藏匿之处,不松口。你不就是怕一旦说出了圣药的下落,肖家就真的不会有人再管你了吗?你口口声声说生不如死,可你却用尽一切手段活着。你是不是算计着有一天庄纤会回来救你?你真是太可怕了,太可怕。”
话越说越觉得肖晨的心机之深,无人可比。
而他忍受了几十年生不如死的生活,守着那一丝丝只能寄望于别人身上的缥缈,活到了现在,他差一点就成功了。
“哈哈哈哈……”肖晨再度发出狂笑,事已至此,一切都摊在阳光下了,他没什么可再隐瞒的了。
“没错,我就是不甘心。就算我爱上朱丹错了,庄子鸣如果觉得自己被羞辱了,他大可以杀了我。可他却给我下了回春蛊,让我不能言,不能动,拥有不会衰老的身体,一直活在痛苦吗?他这么歹毒,居然没有受到报应。那好啊,天不惩罚他,我自己来。虽然时间久了点,我还是等到机会了,不是吗?”说着说着,肖晨声音里有着一丝得意的疯狂。
谁说报仇要自己动手的?
庄子鸣可以借刀杀人,他也可以。
庄子鸣让他痛苦几十年,他就要他在地狱里受尽折磨,几百年,几千年。
空间里回荡着肖晨疯狂的声音,庄遥惊得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夏怡洋扶住了她:“干妈。”
庄遥脸色惨白得几近透明,浑身无力,若不是夏怡洋扶着她,她几乎无法自己站立。
人性的丑陋和自私一次次刷新她的三观,她甚至开始怀疑人生,怀疑自己之前的观念是不是错了?
“干妈,我扶你回去休息一下吧?”夏怡洋柔声问着,庄遥无声点点头,她真的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需要重新整理自己的思绪。
“站住。”肖晨冷冷开口,声音宛如从地狱飘来般阴森。
庄遥在夏怡洋的搀扶下,继续往前走,这里的气氛太压抑了,她一秒都呆不下去。
“走出这扇门,你们一定会后悔的。”肖晨再度警告:“这圣药的用法当今世上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庄遥,你真的不想救夏怡洋了吗?我听她喊你干妈了,你一定很喜欢她吧?她还这么年轻,前途无量,就要因为你私心而死,你下半辈子的良心能安吗?”魔鬼的蛊惑,字字锥心噬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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