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文,你是怎么知道的?”白宇哲和白宁一样,对白家的祖传之宝玉狮子有着疯狂的执着。“走不走?”刘耀文仿佛没了耐性,他没有心情在这看他们演戏。
他们的演技太精湛了,十几年来,他没有一次看穿过。
如今真相已经摊在太阳下,他要掌握主动权。
“你先告诉我,我再带你去。”白宇哲眼里贪婪的光已经藏不住。
刘耀文完全不能理解这种心态,他已经病入膏肓,还想着身外物做什么?
“你现在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刘耀文冷冷回应。
“耀文,你的执念就是见你妈妈,我的执念是玉狮子。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你为什么就不能实现我的心愿呢?”白宇哲身体微晃了下,虚弱得都站不稳了。
刘耀文眉头紧蹙,不想和他继续讨价还价。
抬起手,朝白宁身边开了两枪,子弹将地板射出两个窟窿,没有伤到白宁,却充分表明刘耀文的态度。
“好,我带你去,马上就去。”白宇哲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能不能先帮白宁包扎一下?”
刘耀文又要举枪,白宇哲连忙讨饶:“别生气,我带你去,带你去。”
白宇哲深深看了白宁一眼:“大哥,你保重。”
白宁点点头,白宇哲不再迟疑,走在前面。
只是,他身体虚弱,走得很慢。
季洪全见状对楚楚说:“你去拿部轮椅来。”
“是。”楚楚没有疑义,仍是季洪全唯命是从,可季洪全就是觉察出了她的不开心。
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吐出一个字。
为了方便带上所有人,刘耀文开了一辆房车,连受了重伤的白宁一并带上。
虽然他心狠手辣,诡计多端,但他对白宇哲还是重要的,必要时可以挟持他。
此去在白宇哲地盘上,谁都不知道他又会耍什么阴谋诡计。
房车上了高速,一路驶向偏远地区。
开了将近十二个小时,在白宇哲的指认下,车子停在一座山前。
这里远离城市,风景秀丽。
漫山遍野的枫叶红得醉人,衬得秋日无限好。
疗养院建在半山腰,山是斜的,建成了长长的阶梯,车子无法直达。
一行人只好下车行走,但白宁腿上受了伤,不能带他上去,刘耀文将他关在后备箱里。
上山的路很陡,刘耀文与夏怡洋紧紧相依。
楚楚却照顾着白宇哲,不与季洪全靠太近。
此举令他十分心痛,又无可奈何。
因为夏怡洋和白宇哲的身体原因,一行人停停走走,两个小时后才到达山顶。
这里青山绿水,宛如世外桃源,是个退休养老的好地方。
山上是一间很大的疗养院,占地极广,却人烟稀少。
进了大堂,空得吓人,半天不见一个人,连医生护士都没有。
夏怡洋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语:“难不成这里只住着白阿姨。”
白宇哲侧头看了她一眼:“你的警觉性还挺高的。”
觉察到众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白宇哲说:“这片山是我买下的,这里确实没有别的病人。因为这里的山势奇特,一到傍晚就大雾弥漫,若没有熟人领路,就算进得来也出不去。这也是白宁为什么一直找不到的重要原因。”
听到这话,刘耀文提高警觉。
这里是白宇哲的地盘,像他这样心思狡诈的人,不会不安排一些密道机关。
“大家小心点。”刘耀文开口。
白宇哲淡淡看了他一眼,唇角上扬:“耀文,你越来越有警觉性了,不错。”
他像个老父亲为儿子成长的每一步感到骄傲,刘耀文眉头紧蹙,假装不理他。
“我妈妈在哪里?”刘耀文催促着,他不能让白宇哲有太时间搞小动作。
“跟我来吧。”白宇哲竟然十分好说话,虽然有些体力不支,还是一步步走在面前,为他们引路。
刘耀文全神贯注戒备着,季洪全,楚楚和夏怡洋都手无缚鸡之力,他必须保护好他们。
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后院的小花园,花园种满了各色花卉,微风吹来,花香袭人,沁人肺腑,美得令人心醉。
夏怡洋不禁多看了白宇哲一眼,他给白书恩建造了这样一处世外桃源,就是想让她不被拘束,活得自由自在。
然而,他却囚禁了十五年,让她与世隔绝,不能和自己的孩子与丈夫见面。
这样的感情很自私很狭隘,她真的理解不了。
走过了花园,前面是一排童话里的小木屋。
漆着鲜艳的颜色,于蓝天白云下,美得令人想尖叫。
这里真的是太美了,远处还有一个巨大的瀑布,如梦似幻。
白宇哲脚步未停,直接走向中间一间小木屋,敲了敲,里面传出一道清脆的声音:“谁?”
“是我。”白宇哲话音刚落,门立即开启。
“先生,你来了。”里面探出一颗小脑袋,是个很美丽的小姑娘。大大的眼睛如同黑珍珠镶嵌在瓜子脸上,灵动,活泼,宛如林间精灵。
是这青山绿水孕育出来的美丽精灵。
“小姐还好吗?”白宇哲问。
“还是老样子,先生,他们是?”女孩看到白宇哲身后的四个人,不禁疑惑问。
一直以来先生都是一个人来看小姐的,从没有带过外人。
“他们都是小姐的朋友,小姐见到他们会开心的。”白宇哲对这个女孩很特别,特别亲切有耐心。
“哦,那都请进吧。”女孩退到门边,让他们进去。
觉察到刘耀文身体紧绷,夏怡洋握紧了他的手,用行动安慰他。
侧头看了眼夏怡洋,在看到她眼底的担忧和鼓励时,刘耀文朝她郑重点点头。
木屋很大,被格成了两间大的套房,一间厨房,一间卫生间,客厅很大,还有一个种满蓝色风铃草的阳台。
这里的布置以清雅为主,看上去十分温馨,舒适,让人有家的感觉。
“小姐还在里面,我去叫她。”女孩转身进了一间房,不多时,推着一名中年美妇出来。
美妇坐在轮椅上,穿着白色针织衫,腿上盖着毯子,长发扎起,一张脸素面朝天,却五官精致,看得出来,她年轻时必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
一见到美妇,季洪全比刘耀文更激动,控制不住脚步,上前,蹲下来,与她平视,声音颤抖:“书恩,你还记得我吗?”
白书恩目光空洞,看着阳台的花朵发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似没有听到季洪全的声音。
“书恩,你怎么了?”觉察出了她的不对劲,季洪全问了句,没有得到答案,转头看向白宇哲。
白宇哲没有回避他的愤怒:“从十五年前,她和刘淅涛大吵一架后,就精神恍惚,经常自言自语。后来,就变得沉默寡言,再后来就成了现在这样子。成天不言不语,对外面没有感知。”
季洪个抡起拳头要揍白宇哲:“都是你,如果不是你设计让她看到那样不堪的一幕,她不会受到刺激,封闭自己。白宇哲,你简直是个禽兽,人渣。”
“我不否认我是坏人,但我对书恩是真心的。她为什么不能接受我?非要跟刘淅涛走?她明明说过,不会抛下我的,可她还是走了。她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办?”白宇哲痛苦大吼,他也是没有办法。
离开她的那几年里,他天天盼着她能回来。
他不奢望她接受他的感情,只要她像以前那样对他就好。
只要她陪着他,在他彷徨的时候有个倾诉的对象就好。
他的要求不高,真的一点都不高。
可她自从离开后,就不主动联系他,每次他打电话给她,她都是淡淡的。
他怕,真的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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