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若阮见着了许久未见的人,正细细端详着他,闻言,心中哼了一声,心想这不是什么都没变吗。
少女嘴上毫不留情地怼回去。
盛若阮谁想你?我就是想看看,你这家伙进了军队有没有缺条胳膊少条腿,好让我大发慈悲给你找找京城里的名医。
盛若阮顺带治治你的脑子。
张极挑唇不正经一笑。
张极:那就不劳您这大娘费心了,我好的很呢,脑子健全身体健康的。
大娘?
她好歹也是风华正茂的年轻姑娘!
盛若阮眨着眼睛,寻思着是要回敬他一句“老头”还是要嘲讽他不行,一边的阿春赶忙去轻拉她的衣袖。
龙套:阿春:小姐,张少爷刚回来呢。
这一声倒是提醒她了,盛若阮有些不大情愿地开口。
盛若阮我阿爹阿娘说太久没见你,甚是想念,要叫你明日来盛府吃个回家的宴。
张极:吃宴?好啊。
张极拍拍身上落下的雪,马尾一晃一晃的。
阿春在一边看得怀念,这两人从小到大就不对付,一见面本以为会生疏,没想到火药味还是那么浓。
不过,也好久都没见过小姐这么生动的样子了。
十二月份的寒冬雪大。
张极往院子内走。
盛若阮不明所以,盯着他的背影,耳边传来少年懒洋洋地声音。
张极:干嘛站着不动?你不是怕冷吗。
盛若阮跟着进了院子,嘴上嘟囔一声。
盛若阮有阿春给我打伞。
张极:但是没人给我打伞啊。
张极:冷死我了。
张极裹着保暖的狐裘,红金线绣云纹长袍,腰间的玉佩精致贵气,这幅娇生惯养的模样,哪里像个在边疆打了三年战的人。
盛若阮……
好想和他吵一架。
这个混蛋。
进了院子,奴婢赶忙开了暖炉,张极在明亮的灯光里,终于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一下盛若阮。
她的五官长开了,稚气褪去不少,显得越发清冷漂亮,那双空灵的眼眸正静静看着他。
……好像也不是静静,带了点火气。
张极纳闷,她又怎么了这是,小时候就这样,常常莫名其妙地生气,他还得拿自己为数不多的零花钱去买一兜子糖来哄她。
嗯……好像也不算哄吧,就是拿着糖指着她鼻子大声囔囔:“你不许生气!”
然后盛若阮那时就更火了,两人就又吵起来了。
暖黄的火光摇曳,暖炉火旺,张极从思绪中抽离,他向来不喜冷清,聊不上天的时候也非要扯七扯八的,把脑子想说的话一股溜说出来。但要让他说盛若阮好看是不可能的,虽然他脑子里是这么想的。
张极于是坐下,随意地往后椅子上一靠。
张极:你怎么矮这么多啊。
不知是不是盛若阮的错觉,还是火炉光线太亮,她刚刚一瞬间竟在张极垂落眼睫的眼眸中看到了柔和,她正发愣,就听见这欠嗖嗖的一声。
盛若阮你才矮!
盛若阮咬牙,她就说是她的错觉吧,这王八蛋永远都和“温柔”这两个字沾不上边。
张极点头。
张极:我矮,那你这算啥?
她想骂他丑,但是看了两眼这张脸,又觉得像在胡说八道,却也找不出什么能怼回去的好话。
第一才女难得词穷。
盛若阮不高兴了,在张极面前她从不摆什么名门闺秀的架子,想了想,干脆从门口捞一小把雪,仍向张极。
张极惊呆了。
张极:喂!你好歹也被当作什么闺秀典范诶!居然砸我雪球!?
盛若阮耳垂边的青色玉坠一晃一晃,发出清脆的声音,她道。
盛若阮又不是没砸过。
院子边,少年少女把雪球砸来砸去,玩得不亦乐乎,仍雪球的声音伴随着吵嘴的声音,将这苍白的大雪都染得生动活泼起来。
雪球落下又飞起,时光荏苒,岁月蹉跎,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眨眼睛可以改变许多事。只是她们一如当初,不曾生疏,吵闹声伴随着少年的归来,冷清的院子里又喧嚣了起来。
张极只在府里呆了几天,去盛府吃了个其乐融融的宴,便被军里昭回去训练了。
帐篷里。
刚训练完的士兵们叽叽喳喳围成一团,聊聊这聊聊那,三年未归家,对于京中许多事,大家都兴聊。
“诶,皇上赐婚盛郡主的事你们知道不。”
“废话,当然知道,两年前的事了都。”
有人说着,叹了口气:“那可是京城千万男子的梦中闺人,盛郡主啊。”
没骨头似的靠在别人背上的张极闻言,嚼羊肉的嘴一顿,缓缓直起身子,眯了下眼睛。
张极:你刚刚说什么?盛郡主,被赐婚?
那人一愣,讶异:“啊?兄弟你不知道啊?”
紧接着他又反应过来:“不是,张极,你这将军府大少爷不是和盛郡主青梅竹马吗?怎么会不知道。”
另一人接他话:“诶诶,这就不一定了,你俩不是走到哪吵到哪吗?不告诉你也正常。”
后面的话自然是对张极说的。
张极挑了下眉,想到就咋天宴会上少女被她气得七窍生烟的模样,心里觉得盛若阮三年没见牙齿钝了不少。
但一想到刚听见的赐婚,张极突然不太爽。
他连羊肉都没心思吃了,把竹签子一扔。
张极:这事我不知道,赐婚的事,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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