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刘耀文还是那条街里最受欢迎的少年,他少时骑自行车载着宋亚轩经过老街,长大后可以开摩托车洋洋洒洒,只是后座换的女孩千千万,唯独没有一个走近他心里。
因为他知道,有的人早在年少就自私地占据了他心尖唯一的位置。那个人远在国外,听说学了拆弹这号高科技技术,刘耀文不了解这干嘛用的,听上去就高大上,他懒散惯了,只听了一嘴干这行的要是拆错一根线就会被炸死。
刘耀文第一次听别人提起这行的危害,头一回为宋亚轩担心,一直搁在心里到了现在。夜晚的晚风温柔,刮在脸上如沐春风,刘耀文开摩托车开的快,迎风沿路开回了家。
刘耀文起初还没觉得哪里异样,他开摩托车时注意力全在路上,根本不会注意经过哪些风景、哪些人,可他开过去好远却感觉曾在上一个转弯,见到了好久未见的身影。
刘耀文想了想,倒车回去,一看果然是宋亚轩回来了,他站在转弯路口,看刘耀文猛的停在他身边竟显得彷徨失措,刘耀文微微眯眼,看着他不知说些什么的慌张样子选择性沉默。
“过生日了?”刘耀文想起今早撕日历见日历表上每年都会用红笔重重圈住的日期,三月四日,是宋亚轩的生日。
“嗯。”宋亚轩用鼻音重重的回答。
“上车。”刘耀文目光一敛,眸子定在宋亚轩手腕戴的那条难看的手链,与他白暂的手腕格格不入,越看越意外和谐。
宋亚轩懵懵地上了刘耀文的车,甚至不知道他要带他去哪、去干嘛。有时候就是这样,上喜欢人的车如同上了贼船,知道阴沟容易翻船,就算溺死也要走一遭。
既不知道他要带他私奔还是去天涯海角,只知道跟着他就安心。
“吃蛋糕了没?”刘耀文停在蛋糕店门口,回头看宋亚轩被风吹成鸡窝的头发,随手给他整理了整理,一派明知故问的架势。
宋亚轩不好说自己吃过了,刘耀文已经下车提了个蛋糕出来,他单手将蛋糕丢到宋亚轩怀里,透过打包的透明塑料盒可以看到里面的蛋糕是老土的样式,几朵红红绿绿的奶油花,用奶油挤的一句干巴巴的生日快乐,是很经典的生日蛋糕。
刘耀文在一颗大树边上停了车,宋亚轩跟着他下了车,坐在树下肩靠肩,“你呢还是少干那些危险的事,你天生胆小还学拆弹……。”
刘耀文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宋亚轩听的昏昏欲睡,后来刘耀文没折,拉着要睡着的宋亚轩上了车后座,“别睡啊,抱紧我,我们回家。”
刘耀文拧了拧油门,加快车速,到了家宋亚轩便清醒了,也难怪一到天黑风就没了温度,吹在脸上胡乱的拍,他早该醒了,只是想装睡,搂紧刘耀文的腰不撒手。如果刘耀文可以开一晚上,或者一辈子,他就紧跟着他,搂着他的腰,直到地老天荒。
“喝酒不喝?”刘耀文掂了几瓶扎瓶,过来对宋亚轩说,他的语气淡淡的,好似一切都放下了,少时在雨天对宋亚轩的告白要记忆冲刷的干净。
“喝。”宋亚轩一想到这里委屈劲就上来,一个劲涌到泪腺,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掉泪,这样就没有什么借口解释他为什么哭了,他傻傻的以为只要酒精度数够高他就能以酒太辣开脱自己掉下的眼泪。
直到扎啤半杯下肚,小麦酿成的酒液滑过喉咙,他才知道原来啤酒一点都不辣,没有味道,舌尖麻麻的,度数极低。
宋亚轩憋着眼泪,恍惚间听到刘耀文硬逼着自己许愿,他的脑子里全是怎么把眼泪憋回去,这会哪有什么心情许愿啊,于是他强装喝醉,把啤酒瓶往桌上狠狠一拍,刘耀文吓了一跳。
宋亚轩的脸颊染上别样的红,他口齿不清地嚷嚷要刘耀文替他许愿,刘耀文无可奈何,手举过头顶一副投降的样子,“好好好。”
“你知道我许的什么愿望吗?猜猜看,是小猪佩奇嫁给乔治、熊大和熊二在一起,还是别的?”刘耀文故意打趣,缓解气氛。
宋亚轩瘫倒在沙发上,他的神智很清醒,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摇摇头,刻意避开刘耀文的第三个选项,“那就是小猪佩奇嫁给了乔治,熊大和熊二在一起了,两全其美!万事如意!”
“呜呜······万事如意啊。”宋亚轩说着说着哽咽了,手忙着擦眼泪,可眼泪还是掉个不停,他不断的重复“万事如意”,像中了魔怔,刘耀文心疼的死去活来,将宋亚轩搂在怀里,一遍一遍开导他,“不说了不说了,乖,小鬼,要听话。”
刘耀文接到宋亚轩打来的电话,他大概说了一下自己要在刘耀文家附近的那座小山处拆弹,不是什么很难的项目,他随手就接了,让刘耀文不要担心。
宋亚轩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向刘耀文汇报自己的行踪,可能是怕他醒来找不到自己失望吧,也可能是如家人般每日早午晚安的挂记。
“……不会死的,就是山上好冷啊,好想见你。”宋亚轩觉得最后那几个字说出口格外烫嘴,囫囵吞枣地讲完,匆匆挂了电话,不晓得刘耀文听清楚没有。
宋亚轩放下电话,实际给刘耀文打电话是因为他拿不准剪哪根线来着,看着眼前的炸弹,在红、蓝线之间有一秒的犹豫,最后还是剪了蓝线,拆完炸弹松了口气,这时他接到了来自刘耀文的电话,电话那头依旧是慵懒沙哑的声音说着,“往下看。”
小山不高,宋亚轩在山上头,刘耀文在山脚仰望着他,他略显惊讶,这才挂断电话没多久刘耀文就来了,不觉鼻子酸了。
宋亚轩一路跑了下来,刘耀文单手撑着头神色不明,刘海有点长了,盖过眉梢,他的头盔在机车后座上。宋亚轩突然想明白,爱活出了答案,原来早已告诉他,孤单成双便是勇敢,失去后再重来是为了不错过。
好在刘耀文从未离开,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刘耀文见他来,眉眼弯弯,将他的头盔戴在宋亚轩头上,一言不发地拧响油门,开出老远。车后扬起大片灰尘,随风而去。
宋亚轩瑟缩在刘耀文身后,想大喊想迎风抬手,更想要放肆地流泪,他的声音染上哭腔,第一遍喊刘耀文刘耀文没回应,第二遍喊的时候更加可怜,他在背后拉了拉刘耀文的衣角,抽噎着说,“……鞋……鞋要掉了。”
宋亚轩的鞋买的时候稍大,不合脚容易掉,刘耀文应声停车,宋亚轩下车后低头系鞋带系了好久,他的脑海里浮现的满是刘耀文张牙舞爪的字迹潦草地在纸上书写:
在我们的世界里,小猪佩奇会嫁给乔治、熊大和熊二会在一起,我们也会相伴走到老,不曾对你出声说过我爱你,而我想当你听见下雨的声音,你会想起我用唇语说的爱情。
小鬼,万事如意。
宋亚轩抬起头,逆风跑向刘耀文的方向,穿越时光的隧道,他再次钻进了刘耀文的外套。
他听见刘耀文沉沉地呢喃,“小鬼,别掉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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