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洪明最终还是应和学校的要求调到了高中组,肉眼可见的忙碌起来,好在他几个月前刚带完一届毕业生,经验丰富,不至于忙手忙脚乱。
临近期末,我开始蓄力为期末考做准备,拉着边伯贤帮我复习,他无聊至极就会翻腾我书架上的书,都是一些陈卓塞给我的无脑小说,深遭他的吐槽。
“你再多看几年这种东西,高考的智力水平连首《鹅鹅鹅》都默写不出来。”
“你不懂!”
我夺过他手里的那本《总裁老公疼爱我》,指了指封面上的鞋拔子脸插画,说得铿锵有力:“他,冷子矜,全球第一首富,对着女主直接黑卡一塞一掷千金,每个女人都愿意当他的豪门富太太。”
边伯贤冷笑一声:“黑卡密码七位数,国行他家开的啊。”
“……”
他复夺回那本小说,随意翻开一页戳着上面的字怼到我的面前:“‘冷子矜随意一挥手,全国的供电系统自动停止,连头顶的明月都被黑云遮蔽,唯有他为娇娇准备的生日蛋糕灯火荧荧’,真牛逼,有这权力怎么不去统一全球,实在没事消灭**也行,搁这不顾生灵涂炭陪女人过生日,他真行。”
我被他三言两语怼的哑口无言,气呼呼的抢回小说紧接着抽出书架上的另一本书《狂拽校霸爱上我》拍在他的面前:“那本不太成熟,这本校园文有意思。他,慕容枫,狂拽痞帅,有颜有钱,女主有难他每次都能让她逢凶化吉,最后两人一起上了北大,多励志!”
边伯贤嗤之以鼻:“我要是女主,冲着开头男主又是骑着摩托车故意撞我,又是从二楼拿水泼我,还在周一升旗仪式抢了校长的话筒威胁全校和我为敌,别说和他谈恋爱,我能杀了他,恋爱脑不会有好下场,这作者三观不正。”
“……”
我咬着后槽牙恶狠狠的瞪他,恼羞成怒的将怀里的书丢到他身上,气鼓鼓的抓起笔:“你在打扰我复习!”
边伯贤不以为意的扬起眉梢,起身就朝外走:“自己挑灯夜读吧,我要睡觉去了。”
我不敢置信的转头喊他:“你不是答应我要陪我熬夜的吗!”
“距离我平时睡觉时间已经过了五分钟,熬过了,你加油。”边伯贤轻描淡写的朝我递了个幸灾乐祸的表情,顺手关上了门。
我再说一遍!我最讨厌天赋型选手!
讨厌归讨厌,我不得不承认边伯贤一针见血的辅导方法确实能帮我查漏补缺,至少我的期末排名较之上一次进步了几个名次,甚至位居班级第二,还特别被班主任当着全班的面表扬了一番。
对于成绩优异者是有豁免权的,这个寒假我不用去画室,开始几天我一觉睡到中午,纪瑜女士也看在我成绩进步的份上睁一只闭一只眼,当然后面另当别论,该怎么骂还是怎么骂,甚至上升到了掀被子的恶劣行径。
接近零下的温度,她一把掀开了我裹热乎的厚被,我瞬间从温暖的小窝置身在冰天雪地里,别说睡意没了,就算我快去了也能瞬间回光返照。
“啊啊啊啊啊妈!”我痛苦的拽着衣角被子,又闹又喊:“为什么每次都来掀我被子!哥不也没起床!”
纪瑜女士插着腰说的义正言辞:“你哥万事不用我操心,我让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
我不平的嚎叫:“那你把我叫醒能做什么啊!我能为这个家做什么贡献吗!”
纪瑜女士皱着眉认真思索了下我的问题,就在我以为她终于认清现实时,她将我最后的一角被子也残忍收走了:“就是单纯不想你躺着,看着烦。”
“……”我生无可恋的裹上大嘴猴的粉色成套厚睡衣,这不是我亲妈,绝对不是我亲妈。
我一向秉持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纪瑜女士看着我躺平不爽,我看着边伯贤躺平也不爽。
趁着纪瑜女士给我晒被子的功夫,我偷偷遛进了边伯贤的房间,鬼鬼祟祟的抓住被子一角,正想学着我妈掀开,一道沙哑的嗓音森然传来。
“你敢掀我被子你会死的很惨。”
我吓了一跳,顿时怂了,大脑飞速转动了一下,我顺势挤进他暖和的被窝,说谎不打草稿:“我才不会干那么缺德的事情呢,我是来给你送温暖的。”
我身上带着冷气,进被窝的时候又钻进了冷风,边伯贤只穿了一身单薄的短袖长裤,被冻的缩瑟了一下,忙闭着眼压紧隆起的被子。
“纪又又你是不是有毛病?自己被窝不待来钻我的?”
“我的让妈拿去晒太阳了,你分我半个枕头呗,我躺着不舒服。”
边伯贤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却还是将枕头往我这边拉一半,我心满意足的凑过去,和他头抵着头。
安静了一会,边伯贤突然出声:“你怎么那么胖。”
我瞬间清醒,立即拉住他的手在我身上摸了一把,反驳道:“我这是棉睡衣!我才不胖!”
边伯贤噗呲笑了一声:“像只猪。”
他睁开眼看了我睡衣一眼,坏笑补充道:“桃粉色的猪。”
“……”我深吸了一口气,以暴制暴的起身就往他身上压:“猪压死你!”
“啊…”边伯贤猝不及防的轻喘了一句,仿佛是从喉咙底挤出来的,声线又低又软还很酥。
他费劲的扯住被子盖住暴露空气里的肩膀,有气无力的推开我的脸:“冷啊。”
我从他那一声短促的“啊”中回过神,撑着胳膊肘饶有兴趣的盯着他看,边伯贤刚睡醒,神色皆是懒散的,打不起精神的眉眼有一种古言小说里描写的病弱公子的既视感。
我语出惊人:“哥,你再叫一声呗。”
我的头发垂到了他的脸上,有些痒,边伯贤随意拨开,烦躁道:“叫什么啊?”
“就那个,啊。”我张嘴干巴巴的“啊”了一声,期待的看向他,真挚道:“你叫的好好听。”
“……”
边伯贤眼角狠狠一跳,耳垂肉眼可见的染上红晕,他一个起身将我从身上推下去,捞过床头的毛衣随意套上,骂骂咧咧的下床:“神经病!”
我翻了个身坐了起来,莫名奇妙的被骂了一顿,我不满道:“我夸你呢。”
“滚滚滚!”他将我揪下床,三两下的铺好被子后,按着我的脖子往外面推,他的手指冰凉,我冻得缩起脖子直跺脚。
“啊啊啊啊啊啊冰!”
呜呜呜呜呜起床气真可怕!
但我下次还敢!
总而言之,每个清晨我都会在纪瑜女士简单粗暴的折磨中醒来,紧接着便是钻进边伯贤的房间将他折腾醒,边伯贤忍无可忍的开始锁门,我却早已先一步的藏起了他卧室的钥匙。
他扬言要揍我,结果每一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挥起的拳头总是会在落在我的身上之前变作无伤大雅的小爆栗。
他逐渐认清现实,俗称认命,每当我滚进他的被窝时也不过是一个转身一扯被子,动作熟练到令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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