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书欣唤了海棠进屋,给了她一个眼神暗示,海棠就拿着药碗往门口跑,不留神没看到王夫人,面对面撞上,药撒了她们一身。
“海棠该死,海棠该死,海棠只顾看药不慎冲撞了夫人,求夫人大人大量饶过海棠。”
这边海棠叫喊得情真意切,王夫人心底本是不悦的,但她又是虞府的人,自己若处罚重了,是拂了虞府的面子。接着虞书欣又跑出来,见一片狼藉,地上破碎的药碗和王夫人身上的脏,以及跪在地上的海棠。
“见过母亲,”虞书欣先向王夫人行了礼,又对着海棠一顿训导,最后对着满脸不耐烦的王夫人说,“我家海棠毛手毛脚,您多担待,她也是为了公子的病着急,这才出了岔子,我回去定当严加管教。”
见王夫人不说话,虞书欣不动声色地踢了踢海棠,示意她接着演下去。于是便听见海棠一个劲地磕头求饶,王夫人只好挥了挥手说,罢了。
虞书欣心下一喜,面上仍是忧心忡忡,吩咐海棠去让后厨再端一碗药来,又劝着王夫人赶紧回去换身衣服。
“若是母亲再染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王夫人却不上套,说来都来了,要看一眼王朗再走。
内里一切正常,只是不知道王鹤棣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对了,书礼。”
“母亲请讲。”
“最近他弟弟可来看他。”
虞书欣晓得他们兄弟情深,却不知道为何王夫人要问她,只道:
“二少爷倒是常来。”
王夫人没再多问,看了看王朗沉睡的模样后就回去了,临走前叮嘱虞书欣定要日日喝药,此次她寻到良医,定能医好。
“等他身体好转,你们夫妻二人才算得圆满。”
王夫人走后,虞书欣见海棠一直不归,心下疑惑,喊人去寻也无果,夜已经深了,她独自回到房间,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虞书欣透过窗户去看,只见茫茫的夜,黑色的搅成一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她听雨而眠,等她睡着的后半夜,海棠才冒着雨回来。
海棠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看虞书欣,见她已经睡着,帮她掖了被角才离开,等门被轻轻合上的时候,床上的人又睁开了眼。
虞书欣睡眠浅是小时候落下的,和嬷嬷住的时候半夜总会起风,偶尔会有狗叫,总是吵得她睡不安稳。
刚刚海棠无意间碰到她的手那么凉,现在的海棠似乎和之前的海棠不太一样了。她看得懂眼色,也知道轻重,甚至连饮食起居都照顾得愈发细致,自己的习惯她拿捏得一清二楚,仿佛之前粗笨的人不是她一样。
人是会变的,虞书欣小时候也是天真烂漫,不谙世事,只是世事无常,她命途多舛,如今锁在这像所囚笼的府中,日日不得安宁。
第二天早上,虞书欣没有追问她去了哪里,海棠也没说,只是海棠替她束发时看到了她袖里手臂上的疤痕。
青紫连成一片,看起来伤受得很重,而她却闭口不谈,笑着和自己说笑话。
虞书欣觉得自己有一点笑不出来了。
似乎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和她有着厚厚的屏障,虞府的人不能信,王府的人要提防,时不时出来捣乱的夫人,已经卧病在床的名义夫君,通通都让她心力交瘁,现在似乎连海棠也不能信了。
虞书欣想了想,还是装作无意地说出了口。
“昨晚怎么没见你回来。”
“太晚了,小姐睡了。”
神医只是摸了摸王朗的脉,便问到平时吃的是什么药,虞书欣摇摇头,一旁的王鹤棣若有所思,吩咐厨房拿了药来。
他闻了一闻,当下就写了药方交给边上焦灼的王夫人,王夫人看了看便问:
“依先生所看,我家公子多久能好。”
“短则数月,长则数年,看公子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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