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她的,你看那里还挂着全美青少年组的获奖照片。”维克多嘴角噙着一丝戏谑的笑,盯着沈柚白震惊的表情不放。
他说的没错。
但沈柚白真的不信这是十几岁女生住的地方!
墙上到处都是橄榄球明星和职业摔角明星的大幅海报,房间还算整洁,桌子上摆满了稀奇古怪的模型,还有一支双筒猎枪,但这些她都能接受,唯一承受不了的,是在墙角一个巨大的正方形玻璃缸中,那只黄黑相间有她手腕粗的蛇!
这就是摩根的宠物吗!
“曼巴很乖,虽然有剧毒但是毒牙已经拔掉了,是摩根自己动手的。我相信你们能相处愉快,是不是,曼巴?”维克多说着走到玻璃缸前轻轻晃动手指,那条蛇像是真的懂他的意思,也跟着吐着信子晃了晃。
沈柚白紧靠着羽生结弦,咽了下口水。
她这辈子怕的东西不多,却唯独对蛇有阴影,特别是那种看起来软绵绵的大家伙!光是想想便浑身一阵恶寒,更不要说是亲眼所见了。
“时间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我们就不打扰了。”说着,维克多已转身退至玄关处,顺道还拉上了一旁站着不动的羽生结弦。
“你要走就走,拉上我干什么?”
维克多淡淡一笑,说出的话却让人无法反驳。
“作为一个绅士,在淑女要休息时还不知趣的留在房间里不走是极其不礼貌的行为,为了羽生师弟考虑,你还是快些跟我一起离开为好。”
就这样,沈柚白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也被掳走。
临走前,他终于注意到沈柚白那极度难看的脸色,“贴心”地叮嘱道:“我们就住在对面房间,要是晚上想找人谈心或者探讨技术,我随时奉陪。”说完,留下一个极其骚包的Wink,他轻笑着关上门,离开。
沈柚白在满墙肌肉猛男的注视下和蛇对视了一分钟后,毅然决然离开房间敲响了对面的房门。
维克多不是自己住,除去临时住在这的羽生结弦,他还有个室友,也是花样滑冰男单选手,上赛季的欧锦赛第四,叫哈维尔.费尔南德慈,沈柚白进去的时候吓坏了他,反而维克多仿佛意料之中似的,斜倚在墙上,笑着表示热烈欢迎。
哈维尔热情,维克多随和,羽生结弦也没有选择,四个人很快就聊到了一起,维克多和哈维尔纷纷表示对女选手的某些技术动作非常感兴趣,轮起专业性知识沈柚白也不扭捏,热情给他们示范并且传授技巧,一时间四个人玩得格外兴起。
“你的姿态不对,腰得再下去点。”
“不行,再下去就死了……”
“肩膀不够打开。”
“你们女选手真的不是怪物吗……”
“摩根也可以的啊!”
“她就是怪物好不好……”
维克多的柔韧度一般,尝试鲍步的时候根本拗不过去腰,哈维尔更是抻得浑身酸软跌坐下来,男选手的动作和女选手有很多差别,不管是身体构造还是其他方面都有极大差异,唯有羽生结弦是个特立独行的典范,他的柔韧度就算放在女单里也是毫不逊色,每个动作都标准优美,让人艳羡。
哈维尔更是毫不吝啬的表达自己的钦佩之意,“人是做不到但Yuzuru却可以做到,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每当这个时候,羽生结弦总会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笑着道:“不要这样说这种话,老实说,我真的会这么想。”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语不惊人死不休,一旁的沈柚白与维克多早已被这一幕笑得停不下来,哈维尔却仍是一脸崇拜,隐隐约约好像对羽生结弦的钦佩又上升了一个新高度。
晚上,羽生结弦提出让沈柚白睡他的床铺,而他自己睡在地上,当着维克多和哈维尔的面,沈柚白虽感到不好意思,但这也总好过对面摩根的“可爱”宠物,只能将就。
第二天,两个人都起了个大早,羽生结弦打算送沈柚白到达机场,随后再回来训练。
才呆了一天便要打道回府,沈柚白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正准备买机票,就听手机来电,急忙接听。
“柚白,你先不要动,我派了人去接你。”李明珠的声音有点兴奋。
“好啊,是余教练吗?她不是和子君在一起?”沈柚白只能想到这一个人。
“你就跟着他走吧,放心,这次一定有惊喜!”电话里,李明珠笑得格外开心,沈柚白狐疑地叮嘱他注意身体后挂上电话。
当她看到席琳正站在自己面前微笑时,这个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我给李教练打了个电话,跟她说了我为你安排的选曲和主题,她很满意,让我马上来接你,”席琳虽然笑容温婉但却毫不客气地拎起沈柚白的行李箱,“看来这次我们都要感谢美国冰协的成全。”
这是沈柚白第二次来到旺市。
第一次国外编舞时她踌躇满志,却在这里遭遇自己的滑铁卢,熟悉的冰场上倒影乳白色的灯光,因为时间太晚,这里已经空无一人,远处席琳正在调试音响,沈柚白站在冰面上远远看着她,一时百感交集。
两个人从多伦多直接开车到旺市,午饭后没有休息便开始训练,沈柚白并不觉得累,她既兴奋又好奇,到底席琳是用什么选曲打动了李教练?
席琳在她瞎想时已经滑到冰面上,笑着说:“我会给你简单示范一下编排的构成还有衔接,这是你的短节目选曲。”
说完她按下手里的遥控,冰场尽头的音响电源光由红变蓝。
音乐传出,席琳开始滑行。
沈柚白被音乐惊得说不出话,伴奏像是吉他又不像是,单纯地配上钢琴,旋律简单清澈,像是泉水涓涓纤细,缓慢悠扬,比她之前滑过的任何一个曲子都要更柔?
正在演示衔接的席琳动作很轻,沈柚白惊讶于她作为一个已经退役的双人滑选手能将手臂动作做得那么细腻,她时而停下来告诉沈柚白这里应该是什么跳跃,哪里是什么衔接,并且及时赶上节奏,进入下一段编排。这是她的指导习惯,沈柚白并不陌生,但这段编排还是震撼到了她。
最后一串非常有难度的步法,席琳滑得轻盈,甚至比那柔和的旋律更轻柔一分,刀刃如同在黄油上切过,没有一点阻力,流畅得优雅,流畅得迷人。
“就是这样,这里是结束动作,要抢先一拍,最后的音符再打开手臂。”
席琳完成示范,摆了下结束动作,沈柚白已经被这音乐和难度征服,拼了命地点头。她笑着从外套里拿出遥控,“下面是你的自由滑选曲,我同样示范一次。”
音乐一响,沈柚白的心都快从胸腔里蹦出来。
节奏稍快的提琴在背景音乐烘托下进入高亢,交响乐的和声使得整段节奏有种恢弘磅礴的气势,但夹杂其中的提琴领音却也不失细腻,时而混入背景,时而跳脱出现,引领着音乐前进。
席琳将跳跃的点安排在最关键的节奏进程上,当同样的节奏达到另一个音调高点时,刚好是跳跃落冰的瞬间。
音乐开始紧张,进入到带着咏唱背景的缓速烘托下,接续步复杂,难度极高,沈柚白纵然自信她的滑行在女子选手中佼佼出众,却也不敢拍胸脯说这组动作毫无压力,席琳并不做大的动作,只是示范一些复杂衔接,沈柚白看到了冰舞选手的捻转步,看到了满满的步法安排,看到了手臂动作的配合与音乐节拍在肢体上的展现,很快,音乐毫无剪切痕迹的低柔下来,依旧是提琴的主旋律,背景音乐满满融入,却低柔舒缓,这里席琳又加入了跳跃,并且把3-2-2连跳放在从悠扬到雄浑的捻转换上。
沈柚白没有听过这种感觉,咏唱中,最高的旋律巅峰,音乐戛然而止,席琳像王者完成了加冕一样站立在冰场上。
这就是她要找到的感觉吗?
“下面是表演滑。”席琳不给震惊的沈柚白任何喘息机会,她马上进入下一段音乐,第三种天差地别的风格在冰场上回荡开来。
电音加鼓点,节奏快,唱歌的女声却带了点慵懒与玩世不恭的性感,节拍异常有力,爵士乐的辗转音调在电子和流行曲风的融入下张扬动感。而席琳的演示也加入更多上肢动作和舞蹈动作,她将每一段需要的肢体风格都提示出来,最后踩着曲点,将结束动作展示出来。
沈柚白已经完全傻立在一边。
席琳不着痕迹地笑了笑,心里想着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面容上却不动声色滑近她,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这样就吓到了?这可不是我认识的沈柚白。”
“这是什么配乐?”沈柚白急切追问,眼里有无法抑制的兴奋。
“短节目是格鲁吉亚民歌《苏丽珂》,自由滑选自电影《伊丽莎白:黄金时代》原声乐,表演滑是电影《了不起的盖茨比》插曲。第一个,我要你是还没成熟就枯萎死去的少女,永远的拥有纯真和清澈;第二个,我要你是开创时代的女王,舍我其谁,君临天下;第三个,我要你是拜金豪奢的迷人少妇,纵情声色,沉迷浮华。你能做到吗?”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训练?”沈柚白愣了足足十几秒,反应过来后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席琳抿唇一笑,“马上。”
蘑菇菌:旺市为加拿大安大略省的一座城市,位于多伦多以北的约克区,亦是大多伦多地区的一部分,两地相隔约16公里,开车只需要20分钟左右,不用担心距离太远,两个小家伙会见不了面,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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