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鑫。”
没有姓氏,是不好的预兆,丁程鑫还是凑过去了。
“啪——!”
意料之中,被抽了耳光。叶安妮蓄力半天,就为了这一下攒劲儿。丁程鑫被打得侧过脸,看着墙壁,心中没有什么感觉,反而有些庆幸,还会生气就好,比生气更可怕的是冷漠。
不过叶安妮又接着说:“你他妈什么毛病?一点服务精神都没有。”
脸不是很疼,幸运地刚好遇上只有声音清脆然而并没有痛感的巴掌,比起侮辱的动作,他的话更让丁程鑫难受。
一着急上火,就想撒气,丁程鑫眼神无焦点,语气漫不经心地说:“你想要服务精神啊?这种东西就交给工具吧,需要我帮你买一个吗?可以调任何档位,保证有服务精神。或者你去找喜欢你的人,你的亲爱的、宝贝、男朋友、女朋友,他们肯定比我好用。”
丁程鑫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因为两个人不能打架,不能伤害身体的表面留下痕迹,所以只好吵架,用言语伤害身体里面,最终留下的只有伤心。
叶安妮皱着眉头看他,没有要讲话的意思。
丁程鑫自顾自想到了他自己提出的那几类“喜欢叶安妮的人”,好像把他自己排除在外,自我贬低,归类成“不喜欢叶安妮”的人。
到这种时候,他觉得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和叶安妮,都好过他和叶安妮。
既然这样,为什么哥哥还不抛弃他,还要跟他做爱呢。仅仅是因为在一个队伍吗?因为他个子最高吗?因为他最可以“做成人的事”和“欺负”吗?因为不能破坏和别人的关系,所以只破坏他吗?
他脑海中有一个变小的自己,站在虚空之地,惊声尖叫,用足以致聋的分贝大喊。
为什么!
表面上,他只是喃喃自语:“就是说啊,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找我……”
虽然他的思路连接在一起,但只会节选着讲出没头没尾的话。
叶安妮只露出了“又来这套”的无奈表情。
“为什么是我”这种话,得到的无非是两类答案,好的和坏的。好的就是“只能是你,不是你不行,你很特别”。问题像邀功一样,用询问套出夸赞。
坏的更符合实际,要么没有原因,要么因为你最趁手,因为换人很麻烦所以一直是你。是伤人的答案。
不知道把所有想法说出来,会不会换来他的回答。丁程鑫不敢,要是弱点和底牌都亮光,还是什么都没得到,就太可怜了。
丁程鑫自己脑补了一会儿,暗自落寞,觉得两个人不适合谈心的氛围,沉默让空气也紧绷。他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我帮你把窗帘装好吧”,说完转身出了房门。
因为问题棘手,叶安妮并不打算回答,却被他这个行为打了一闷棍。纳闷地盯着他的背影,看到他出门后礼貌地带上房门。刚刚的生气都转化成无语,明明说的是装窗帘没错吧?
他做爱时突然变得粗暴的作风,撒气的话,刚刚问出的奇怪问题,还有现在的行为,让叶安妮心里烦躁,胳膊乱打了几下床,身体本来被弄得像散架一样,这么一来反而把自己痛到,他气恼地拉过被子一角蒙在脸上,闭目养神。
不到一分钟,房门又开了。叶安妮拉下被子,看到丁程鑫又进来,拿了一件他自己的白毛衣。
丁程鑫把毛衣铺在柜子上,柜子拉近窗户,瞄准窗帘被扯掉的部位。稍微撑了一下,他跳上去,踩中自己的毛衣,之后一直站在毛衣上,整理窗帘。
窗帘顶端是用夹子固定的,不难修理,只需要重新夹紧。唯一的问题是毛衣放在柜子上,约等于一个没有轮子的滑板,还不如直接踩着柜子安全。但丁程鑫不能踩叶安妮的柜子,脱掉鞋子也不能,既然非要垫一个东西,那就垫他的衣服。他觉得摔倒也没关系,虽然柜子的高度加上身高,一定会摔得很惨,要是摔到脑袋还会变得很麻烦,说不定会死掉。但如果这样能让叶安妮关心他,能让他们关系缓和,他非常愿意。
可惜他并没有摔倒。修好窗帘之后,他有些失望,直接跳下柜子,“咚”的一声,震得他双腿发麻。他一言不发,拿起脏掉的毛衣,把柜子放回原位。
“丁程鑫。”
走到门口,叶安妮突然叫他。他转过头,控制自己不要露出期待的表情。
叶安妮也没有什么表情,只说:“记得冰敷一下脸,明天有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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