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点像“我允许你”的语气,还是不对,安慰人太难了,
没有什么一键停止伤心的按钮,但丁程鑫也没有哭得很凶,眼泪打转了一会儿,掉下来,渗进枕头,就没再流了。刘耀文靠近他,吻了他的脸颊,说:“我爱你。”
丁程鑫对这几个字没有激烈的反应,只说:“别说了,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求求你信我。”
刘耀文求他了,很无助,是一个可以确定不是撒谎的表情。这是他想看的,可是一点都不开心。
不想再和他讲话,丁程鑫动作很大地翻身,在他胳膊的笼罩下转到了另一边。虽然还是被抱着,但不用面对面,也不用再觉得是交付真心的时刻。
刘耀文收紧胳膊,把他拉近,和自己的身体完美地贴合在一起。但不像以前一样是做爱前的一道程序,只是一个单纯的拥抱。
他也闭着眼睛,却睡不着,抱着失而复得的人,想到找他的路上,除了焦急,害怕,还有后悔。不应该总是撒谎,不应该只说了几次真心话,应该在两个人在一起——哪怕只是同一空间的时候,多对他说自己真正想说的话,也是他需要的话,用来抵消不安的东西,像安慰的行为一样。在路上后悔着,想到了最坏的可能:要是没了他,就没办法说了。
现在终于找到他了,他在自己怀里。
一路上的后悔虽然消失了,但划出来的错题不能不改正,他决定从这一刻开始,一定要不放过每一次机会,说他的真心话。
“哥,在第一次对你表白之前,我已经喜欢你很久了。”
“我不知道性取向是什么东西,非要在男和女里面挑一个吗,就不能挑具体的人吗?对不起,我不想对你撒谎了,知道我们不是亲兄弟的时候,我偷偷开心了一下,本来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要是是兄弟,就永远不能爱你,爱了也是乱伦。原来我们没有关系,我可以爱你了。可是这是你讨厌的东西,是你的伤疤,揭开你的伤疤才能爱你,你肯定会讨厌我。”
“到了青春期,你是我的性幻想对象,我做梦都想和你做爱。怕吓到你,先说我喜欢男人,其实这个男人只是你,喜欢男人,也是喜欢你的意思。但也不是只想做那种事,想和你做的事情很多。”
“我不应该总是撒谎,到了说真话的时候,都没人信了。其实别人信不信无所谓,我只想要你信我。我不想总对你说谎,可是撒谎已经在我的惯性里了,有时候我控制不住会讲出谎话,我说你可以问我,我都会告诉你真话,真的,我一直都是这么对你的。可是为什么我要麻烦你呢,还要你自己来问,这样很自私,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想消除你的顾虑,我已经在想办法纠正了,我只对你说真话,我也听你的话,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穿裙子,站在校门口,被嘲笑,都可以,我什么都做,这样你能信任我吗?”
“你可以信我了吗?”
丁程鑫动了动,声音迷迷糊糊的,显然刚睡醒,问他:“不好意思,你在说什么?我一句都没听到。”
挑选时机的能力,真是太差了,本来他就累了,选在这个时候打扰他,真心没被看到,也是必然的。
可是丁程鑫一般不会对他讲“不好意思”这个词。
无论怎样,都没关系,肯定不会只有这一次机会。
“反正我说来说去,都是那些你不爱听的话。”
“那你别说了。”
“我就要说。”
哪怕是谎言,说一千次也会成真。它的言下之意,一直说谎,一直循环,一直洗脑,变成精神污染,让两个人都变成精神病,它就会成为两个人组成的小型宗教里唯一的教条,就会得到无条件的信任。
这是谎言的最低要求,那真话呢?
真话当然也可以。
“我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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