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身后莫名传来了一阵声音,我心一怔,如同星星之火已经燎原。
我全身快要燃灭的希望细胞也在此刻复燃。
男人回头看了一眼,看向丁程鑫时,立马变得恭敬起来,“丁总,请问有事?”
“放开他。”
丁程鑫的声音冰冷,完全不带任何温度。
男人愣了一下,完全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局面,疑惑地看了我一眼,随即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放开了我。
身旁没有支撑物,我的身子一歪,差点要倒在地上,可是当我往下一倒时,立即靠在了一个柔软的地方,我摸了摸,竟然感觉到了一丝灼烫。
一股熟悉的气息扑入鼻尖,我仔细睁着眼睛,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拥有着一张冷峻的面孔,我主动伸出手来摸了摸,却被一双手挡住。
我知道是他。
心情很复杂,他到底还是不忍心看着我被别的男人带走。
趁着那股酒劲,我鼓起勇气搂住了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就要亲他,可是看到他别过脸去,我的动作一顿,心中有失望扫过。
他直接将我扔进了车厢,随后坐了上来。
我往他身边挪了挪,想要离他更近一些,甚至挽起了他的胳膊,“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他没说话,想要推开我,可是我死死抓着他的胳膊,始终不肯松手。
要不是喝了这么多酒,我估计不会大胆做出这种事情,酒精麻痹了我的神经,可是往深处去想,我还是能够想到那些惨痛的回忆。
喝酒只能缓解一时,却不能缓解一世。
感觉到胸口的位置一直都是堵住的,我憋屈着嘴,仰着头眯着眼睛看着丁程鑫,“我好难受……”
话落,我不由得咳嗽起来。
他皱了皱眉,“谁让你喝这么多酒的。”语气隐含了几分责备。
我只觉心中有些委屈,“你都不帮我,你要是在旁边说几句,我不会喝这么多酒。”
他不作声。
我皱起眉,觉得不甘心,使劲摇晃着他的胳膊,“为什么不帮我?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
“你喝醉了。”
他淡瞥了我一眼,仅说了一句话。
“你不要不理我了。”我又说。
车子不知不觉开到了门口的位置,我靠在车背上,只见丁程鑫打开了车门,站在门外,目光幽深地看着我,言简意赅:“到了。”
我张开双臂,和他撒起娇来,“抱我。”
其实我知道,自己这么大胆的原因,绝大一部分原因是喝醉酒,所以才敢这么撒娇。
他不依我,“自己下来。”
看来这是和我杠上了。
我坐在原处许久,脑袋晕乎,丁程鑫依旧不为所动,好像始终不肯迈开步伐,更别提抱我了。
我瞪了他一眼,嘴里嘟囔了句:“真小气。”
随后我准备下车时,刚起身,头不小心撞到了车门,这下脑袋更加晕乎了,好像眼前有无数个星星,不停地打转。
我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憋屈着嘴。
好疼。
好想哇哇大哭出来,把心中的那些苦水都统统倒出来。太苦了,一直积压在我的心里,迟早都要发霉,演变成沼泽。
我听见站在我面前的男人轻微的叹息声,随即我感觉我的身子浮在半空中,等稍微意识过来,我才知道他抱起了我。
他皱着眉,眼神倦态,我伸出手来,轻轻摸着他的眉毛,想要抚平他的紧皱的眉头,嗫嚅道:“别皱眉头了,好不好,我想你开心。”
他不说话,有时候他选择沉默,对我来说,则将我带进无尽的深渊。
我多想我和丁程鑫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能够一直开心下去,可是总事与愿违,现实总会有许多的偏差。
“我们还回到从前那样,好吗?”
他将我抱到了房间,随意地将我扔在了床上,我直接躺下,更加觉得晕沉,可是耳畔清晰地回荡起了他之后和我说的那句话。
“小棠,我们回不去了。”
如坠冰窖,想要回到过去,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终究是我的一厢情愿。我知道不管时间怎样过渡,这些事情都会一直存在,不能够改变,就像人死了不会复生一样,就像我再也见不到正正。
我的心有多痛,他的心就有多痛。
可是我多想回到过去。
他将我扔在了床上,转身就要离开房间,甚至不愿意再多看我一眼。
在他还没有走几步时,我赶紧抓住了他的手袖,“留下来陪我好吗?”
我的声音微弱,语气带着浓浓的恳求,睁着眼睛看着他,不敢眨一下,害怕我只要是眨一下眼睛,他就会在我面前消失。
可是这样一直眨着,眼睛酸涩到了极点。
当初害怕丁程鑫失去我,现在换成我害怕失去丁程鑫,害怕一切失去。
他瞥了我一眼,随后扒开了我的手,不露声色,往外走去。
他一走后,我感觉周身的空气都在逐渐远离我,看了看四周,无尽黑暗。心里压抑得慌,借着那股冲劲,我迅速从床上站起身来,因为动作太快,血管里面的血液往头顶直冒,我晃了晃脑袋,扶了身边的椅子,才没有摔倒。
待站稳了之后,我就这样赤着脚往外跑去,只见丁程鑫已经打开门,走了出去。
我不得不加快了步伐,继续往外赶去,地板冰凉。见他越走越远,快要走到车旁,我按捺不住内心的焦灼,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他终于察觉到了我的动静,脚步停了下来,回过头来,我便对视上了他那双暗黑的眸子。我明显看到他眉头一拧。
我倏地跑到他身边,跌倒在他的胸膛。
“你就这么闲得慌?”
我仰着头看着他,倔强道:“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我不记得之后发生了什么,丁程鑫说了什么,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晕沉,一直努力让自己变得清醒的那根线也轰然倒塌。
隔日清晨醒来,太阳穴引来阵阵的抽痛。
我使劲拍打着脑袋,想让自己能够清醒起来,看了看四周,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只是四周无人。
心中一沉,我知道他昨晚还是离开了。
嘴角溢出了一丝苦笑,我起身走出房间,脑袋里好像塞了很多东西,倒了一杯水,仍然觉得浑浑噩噩的。
兰姨见我的情绪状态不大对劲,主动给我提出了建议,让我去寺庙里面坐一坐,那里能够让人的心安下来。
寺庙内。
打坐在坐垫上,近处传来一阵敲木鱼的声音,炉子里面的经香正在燃烧,不断地往外冒着香气。
我静坐了许久,敲木鱼的声音仍然在我的耳畔回荡,往声源处看了看,发现住持站在一旁,闭着眼睛敲打着木鱼,满脸虔诚。
住持面前是几尊佛像,沾染了岁月的沧桑。
我在这里坐了很久,只觉这里白天和黑夜一样,万籁俱静,那些烦心的事情也被我统统抛却脑后。
或许是应景,门外传来了一阵雨声。
我清晰地听见雨敲打着窗户,地面,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往外看了看,原先干的地面上早就已经湿透,那些滴落在屋顶上的雨水顺着屋檐一点点往下滴落。
我站在门前,天色渐渐昏暗下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大清早便赶到这里,短暂的一坐,没想到已经过了一天。
煎熬的时候,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无比漫长,像是一个世纪一样漫长。可是方才静坐的片刻,将浮沉往事抛却脑后,发现时间悄然流逝。
“姑娘是要回去吗?”
身后传来了住持的声音,我回过头一看,便看主持朝我缓步走来,动作显得不急不躁
她脸上的表情平和而又安静,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惊扰到她。我不知道她背后到底经历了什么,让她选择了这里。
每个人都要走的路。
隐居于山林,往门外看去,大片山色映入眼帘,时不时还会有几只飞鸟飞过,是这山林中唯一的一点闹。
闹市中的人闹他们的,而这里属于安静。
我点了点头,“今天真是有劳住持了。”
转头看向外面,山林皆被雨幕掩盖,要到停车的地方,还需要走一段路程,想了想,我还是回眸看向住持,“住持,能不能借把伞?”
住持没有急着回答我,平静的目光扫了一眼窗外,里面投射出来的光芒几乎快要和外面的山色融合在一起了。
她是属于这里的。
“姑娘,现在天色已晚,你一人回去有些危险,若是不嫌弃的话,我这庙里还有几间闲置的屋子,不如你留宿一晚。”
看了一眼门外,考虑到住持说的不无道理,我点点头,向住持道谢。
“我这儿虽简陋,但是必需的东西还是有的。”住持开口。
随后,住持带我来到一处房间,止步,打开了木檀门,里面的房间摆设如同住持口中所说,简单,家具都散发着一阵经年的味道。
“还请姑娘不要嫌弃。”住持面露和蔼笑容。
我迅速摇了摇头,“住持说的哪里话,能够让我留宿一晚,对我来说已是感激不尽。”
“这儿虽比不上外面的闹市,但是安静。”
我连连点头,十分赞同住持所说的话。
“姑娘不要给家人打个电话?以防他们担心?”
想到自己临走之前,兰姨知道我会来到这里,好像也没有什么担心之处,唯独想到丁程鑫时,心头咯噔了一下。
他不知道我现在会在这里,大概对于我所在之处,也没有任何兴趣吧。
住持快要离开房间时,突然回头来看了我一眼,“姑娘,你之前来过?”
想不到住持还对我有印象,记得我上次来到这地方,还是和丁程鑫来的,所抽的签到现在都还记在心中。
现今,这里的景色如旧,只是我身边没有丁程鑫陪同。
住持见我点点头,笑了笑:“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和你在一起的那位先生今天怎么没和你一起?”
我一时无语,没有开口说话。
她瞥了我一眼,想到了什么,眸光一闪,之后没有再继续问什么,不言而喻。
“住持,为什么我这么努力生活,却还总是不尽如人意。”
或许是周边没人,只有我和住持,心中那道坚守的防线也在逐渐放下,我开口向她询问。
住持没有急着回答我,只是听我一个劲地诉说,我将心中那些积压的话都说了出来,觉得自己的心情好像好了很多。
住持待我说完,语重心长开口:“姑娘,这世间的每一件事情都有它的安排,无法改变以往发生的每一件事情,唯有改变的只能是自己的心境。”
我仔细听她所说的话。
“心境不同,看到这个世界的模样也就不一样。”住持看向我:“我知道要走过这段路很艰难,但是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太艰难了。”我摇了摇头。
“要是你觉得很难走出去的话,就去做一些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做一些善举,让别人可以少一点经历这种苦难。”
做好事不一定能有好报,但是一定会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我心中燃起了一丝感恩之心,心中瞬间有了想法,去做一些善举吧。
住持离开后,我一人坐在床榻上,四处无人,我又陷入一种安静的状态当中。当初的那些热闹不复存在,不管白天多么闹腾,夜晚还是会以它独有的安静征服热闹。
或许静才是生活的本真。
坐了许久,窗外的雨声渐渐小了起来,到最后完全听不见了。我来到窗户面前,一阵雨后的清香扑入鼻尖,有风吹了进来,带着一丝寒气。
想到住持离开时,特意嘱咐我关紧窗户,毕竟这里比山下还要冷,我随手将窗户紧紧关了起来。
正要入睡时,不去想那些凡尘的事情。
可是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敲门声。
“姑娘,睡了吗?”
仔细一听,是住持的声音,我的警惕心瞬间放松了起来,打开门,映入我眼帘的是住持的那张脸,只是除了她,身旁还有一人。
只见那人低着头,头发披散在两肩,因而我看不清她的脸,只是莫名产生了一阵熟悉感,好像之前在哪里见过一样。
“这位姑娘今晚也回不去了,能方便一起住吗?”
我点了点头,待那人抬起头来看我,我瞬间惊讶,和她几乎不约而同喊出了彼此的名字。
“玲子?”
“何棠?”
住持一脸疑惑地在一旁看我们,“你们认识?”
我和玲子都不禁点点头。
住持自然一笑:“那再好不过了。”
不禁感慨这世界比我想象的还要小,到处都能够碰到熟人。
我和玲子一番交谈,才知道她隔段时间就会来这里,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这段时间心情有些不好,我所以我来的比较频繁。”
我担忧,“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她苦笑,“你也知道,抑郁症一直交缠在身,虽说现在的情况要比之前好了很多,但是想要完全痊愈,需要时间来慢慢治疗。”
我在一旁点点头,盯着玲子那双眼神,发现她变了好多,至少目光里面的桀骜不驯不复存在,眸光黯淡了不少,仅有的只是平和。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对我来说就像是一场噩梦,大多数人都觉得我已经死了,这也是一件好事,至少我现在可以无牵无挂,可是我还要活在这世间。”玲子与我促膝长谈,“每逢一段时间,我就会来这里坐坐,和这里的住持聊聊天,都让我觉得十分安心。”
时光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随后,玲子笑着看向我,“何棠,真想不到会在这看到你,你怎么来这了?”
“我……”我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等我将事情经过告诉她时,她怔在原地,情绪复杂,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尽是不敢置信。
“我还以为上次在婚礼上,真相大白之后,你和丁总能够一直幸福下去。”
我叹了一口气,“谁能知道之后会发生这些事情。”
她同情地看了我一眼,拍了拍我的肩膀,“其实我挺佩服你的,无论是之前发生的事情,还是现在发生的事情,你都没有倒下,要是换成我,早就扛不住了。”
“放心,那些事情总会过去的。”
我点了点头,只能靠这种自勉。
“你知道李泌涵最新的状况吗?”
见玲子突然提及李泌涵的名字,我一怔,太久都没有听到李泌涵这个名字,当她从口中说出来时,我竟然觉得有些陌生。
我摇了摇头,“她不是待在监狱里?”
心中疑惑,回忆又浮现在眼前,当初在订婚宴上,我可是清清楚楚看到李泌涵被警察带走,知道这是真实发生的,这样想着,心中又放松了一些,心想自己一定是太过紧张了。
“她已经出来了。”玲子无奈耸肩。
我面上不可置信,摇了摇头,“不可能吧。”
李泌涵不仅是犯了纵火案,还擅自销毁证据,这才没有多长时间,怎么又被放出来了。
“听说是从轻处理了,你也知道有关系不难办事。”玲子语气透露出了几丝无奈:“这也是我最近心情不好的原因,坏人逍遥法外,而我们当初所经历的苦痛似乎就被一句话打发了。”
顿了顿,玲子又开口:“据说现在是去国外了,你也知道,但凡发生一点事情,这些人就会逃离这里,敢情当国外是避难所呢。”
我和玲子好长时间都没有开口说话。
“算了,还是别说这些了,睡觉吧。”玲子最后的一番话终止了我们之间的对话。
尽量让自己不要再想这些事情,一夜倒也睡得安稳。
隔日,我和玲子便告别了住持,往外走去。
走到停车的地方,我看了一眼玲子,“坐我车吧,我载你回去。”
她想了想,点点头。
车子缓慢向前行驶,由于是山路,我的目光一直落在前方,不敢往四周看,害怕自己分心。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段泥沼路,坑坑洼洼的,许是路还没有修好,车子开到上面时,左右摇晃,犹如在坐过山车。
即使系着安全带,身子还是禁不住左右摇晃。
往前开了一会,发现车速越来越慢,我踩了油门,发现车子直接停止不动了,我踩了几下油门,还是无济于事。
真是见了鬼了!
“怎么了?”坐在旁边的玲子疑惑地看向我。
我摇了摇头,“我下车看看。”
等我打开车门,下面完全是泥沼,根本无处下脚,我往四周看了看,寻到一处稍微好的地方,往目的地一跳。
待看了看车的情况,车后轮完全陷在泥沼里。
试了好几次,车轮还是没有开上来,像是一直卡在那里。
“这可怎么办?”玲子在一旁着急开口。
看了看四周,这地方本身就偏僻,来往的车辆少之又少,再加上不是逢年过节,若不是虔诚为之,来寺庙的人更是微乎其微。
正踌躇着该怎么办时,远处有车经过,我和玲子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赶紧朝那边挥了挥手,幸好,那辆车开到我们身边,停了下来。
等我看到那人从车上下来时,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真的是太巧了吧。
那人一双丹凤眼,盯在我身上时,嘴角立即勾起了一丝笑意。
我正要开口时,站在我一旁的玲子率先说了起来,“严先生?没想到在这看到你。”
严浩翔淡淡看了一眼玲子,思索了片刻,点点头,“好久不见。”
我只在一旁纳闷不已,心想他们二人认识?
“什么情况?”严浩翔悠闲地站在一旁,扫了我身后的那辆车,然后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随即回过神来,指了指车后轮的位置:“车陷入泥沼了,一时开不了。”
他挑挑眉,示意自己知道。
“这你也能开进泥沼,看来你的车速还需要好好练练。”
我瘪嘴,心想现在是讨论这个得时候吗?
数秒后,他主动提议:“这样吧,我先载你们回去,待会我让人来处理你们的车。”
我有些犹豫,他又立即开口:“怎么?不愿意?还是怕我偷了你的车?”
我只得点头答应,心想自己要是再不答应,他又会说出什么话来。
坐在车上,我一时无话,便靠在车背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很喜欢车厢内这样的沉默,没有人说话,也不用觉得尴尬。
只是,玲子最终打破了这份沉默。
“严先生,你怎么来这边了?”
严浩翔那双手轻轻敲击着方向盘,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声音,想了几秒,他才回答:“正好来这边有点事。”
一语带过,目光注视前方,并不打算再继续说下去。
玲子见状,只得噢了一声,也没有再继续问,之后车厢内又陷入了一阵沉默。
等到了目的地,车子停了下来,我和玲子正准备走下车,严浩翔突然喊住了我。
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心想他不会是想提醒我,又欠他一个人情,正这样想着,就被他随后说出来的一句话打乱了思绪。
“你的手机号码。”
“啊?”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盯着我,不厌其烦地解释一遍,“之后车子处理好了,我会给你打电话,让你来讨。”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我这才反应过来,“早说嘛。”
他轻笑了一声,“不然你以为我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摇摇头,快速报给了他电话号码,便下了车。
刚刚真是有惊无险。
看着那辆车很快消失在自己的面前,我随即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一旁的玲子指了指对面的方向,“我去那边坐车。”
在她想要去往对面时,我终是忍不住内心的好奇,“你认识他?”
玲子起初没有反应过来,随后点了点头,“谈不上认识,其实我之前和他见过几次面。”
我不由觉得更加惊讶,之前玲子和我在同一个地方上班,为什么她和严浩翔见过几次面,我竟然都不知道,甚至在之前也没有见过他。
“我和他见过几次面是因为李泌涵。”
“李泌涵?”这更加勾起了我内心的好奇心。
玲子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他应该和李泌涵认识,当初邀请李泌涵吃饭时,李泌涵顺便把我也带上了。”
听玲子说完后,我心中的疑惑也逐渐消散,只觉自己又挖到了冰山中的又一角,真想不到严浩翔竟然和李泌涵之前认识。
我回到家后,一眼就瞥见了房间门是开着的,心中闪现了一丝惊讶,难道他回来了?
见兰姨在一旁打扫,我不由得走了过去,“他回来了?”
“嗯。”兰姨瞥了一眼房间的位置,朝我点点头,随后又说:“回来有一会了,我也不知道在里面干嘛,何小姐,你还是去看一看吧。”
心跳又加速,内心深处有两个声音不断地围绕在自己的身边,一个声音是不敢上前去看,另一个声音又驱使自己迈开步伐。
到最后,我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情绪,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走进一看,只见丁程鑫正站在衣柜面前,收拾着衣服。
我一时就慌了,赶紧上前拦住了他的动作,“你要干嘛?”
他瞥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将我的手拉开,继续将手上的衣服放进了行李箱。
“你是要彻底搬走吗?”我心中滑过了一丝浓重的失落。
从此搬开,远离我的生活,不再与我有任何瓜葛,这是我最不敢听到的一句话。
他依旧保持沉默。
我实在无法,看着衣柜里面还有丁程鑫的衣服,赶紧将衣柜的门关上,不再让他收拾。只是他好像没有继续收拾的意思,将行李箱合上。
随后,我便看见他拖着行李箱作势就要出去。
我拉着他手上的行李箱,不想让他走。
“放开。”
他一句平淡的话,没有怒吼,可是让我心头一颤。
瞥见他的目光时,我手上竟然使不出力气来,慢慢松开了手,看见他一步步离开了我的视线。
我打开衣柜,看着里面还存放着丁程鑫的衣服,他拿走的只是几件,心中还残留着几丝希望,觉得他还对我有所留念。
看着他的衣服看了许久,想到了过去发生的一幕幕,所谓的睹物思人大抵就是如此。
等我走出房间时,周围一片安静,一切又和以前一样,好像没发生一点改变,但是又好像发生了改变。
一切还能回到过去吗?
兰姨见我走了出来,稍带顾虑开口:“何小姐,丁先生已经走了。”
我点了点头,心知肚明,没有力气开口说话。
过了一会,兰姨又继续说:“听丁总说,他这几天要去国外出差。”
我简单地哦了一声。
“现在应该在去机场的路上了吧。”兰姨又念叨。
心中有些不舍,不知道要出去几天,对我来说,见不到丁程鑫的每一天都十分煎熬。
看着挂在墙上的钟表一分一秒的流逝,转了一圈又一圈,都在无声诉说时间的经过,我想了想,还是穿上了外套,往机场赶去。
也不知道自己心里面到底在想什么,只是想去看看丁程鑫,虽然他刚才不想和我说话,可是一想到又要过好几天见不到他,心中就充满了浓浓的不舍。
机场。
人来人往,看着四周不断穿梭的人群,我想要在这里看见丁程鑫,完全是一件碰运气的事情。
看着来往人群,只觉面前出现了一阵晕眩感。
看了许久,都没有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我拨打了丁程鑫的电话,也无人接听。
应该已经上飞机了吧。
手无力垂下,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女声,“姐,你怎么在这里?”
不用去看身后人,我都知道那人是谁,这声音对我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我回过头一看,便对视上了江盈那双狭长的眸子。
我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手上拿着一张机票。
她皱眉看了看我,随即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你一定是想来这看程鑫哥吧?”
被她猜中了,我没有反驳,只是往四处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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