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人群,如同我现在的内心。“姐,你回去吧,你放心,我会好好照丁程鑫哥的。”
看着她手上拿的机票,莫非是要和丁程鑫一起?
心中不甘心,脱口而出,“你要和程鑫一起?”
不得不承认,我内心那些嫉妒因子冒了出来,想到江盈又要待在丁程鑫身边,心中不是滋味,就好像自己从小到大珍藏的宝贝突然就被别人抢走了。
我那么珍惜的一个人,怎么就逐渐远离我了?
她站在我面前,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当然了,程鑫哥也同意了。”
我气得直咬牙,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介于你不能待在程鑫哥身边好好照顾他,所以只能我来亲自照丁程鑫哥了。”江盈挑眉对我说。
“你是故意的吧。”见江盈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我忿忿道。
“你在怪我?”江盈嗤笑:“现在你和程鑫哥之间的关系闹得这么僵,还不是因为你自己,率先要离开程鑫哥身边的人是你,宝宝的死也是因为你!光是其中的一条,都无法让程鑫哥再次回到你身边。”
“你!”
我气得满脸通红,努力想将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紧咬的牙齿都在打颤,明知道生气对身体不好,可是现在我就是忍不住,不由得朝她走近了几步。
江盈脸上立即转换了一副警惕的神态,往后退了几步,“你要干嘛?”
“你说我要干嘛?”我咬紧牙根,嘴角一连抽搐了好几下。
江盈顾虑地看了我一眼,又慌里慌张看了看四周,说道:“你可千万别冲动,这儿这么多人。”
见来往人群,皆将打量的目光落在了我们身上。紧握的双手逐渐放了下来,使不出力气。
“姐,也不知道你现在怎么这么有底气,明明做了错事……”
江盈的一句话,就将我轻而易举地归咎为罪人。想来人类的语言也可以成为致命的武器,弹出来的话,直戳人胸膛。
江盈话还没有说完,目光突然转到某处,眸中有光浮现,大喊:“程鑫哥!”
心头咯噔了一下,我循着江盈目光所处,看见丁程鑫正站在远处,身旁站着的是秘书,手上拿着行李。
江盈而后快速往那边走去,“等等我。”
丁程鑫听到声音后,眼神往这边瞟了几眼,我能够感觉到他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几秒,抓紧了手,想要走上前,和他说几句话,可是正当我准备迈开步伐,他已经漠然收回了目光。
动作不由一顿,遍体生寒。
我想要挪开步伐,可双腿犹如灌铅。
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丁程鑫转身离开,朝着登机口走去,离我越来越远。
内心涌动,我僵硬挪动步伐,走到近处,喊住了他。
他脚步放慢了下来,在我面前停了下来。
我张了张嘴,“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他没有回头,所以我只能盯着他的后脑勺看,他亦没有出声。
嘴角一连抽动了好几下,真是造化弄人,我和他之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张了张嘴,喉咙一度哽咽,被我强制压了下去。
“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鼓起勇气开口,尽量使得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话落,我看见丁程鑫停顿的步伐又迈了起来,往里走去。背对着我,因而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只见丁程鑫走近了登机口,而后逐渐消失在我眼前。
不想回家,只觉得家里很冷清,我回不回去好像都一个样。家的定义好像不仅仅是那一处房子,更重要的是人。
索性我便来到了纪南家。
一走进去,我便闻到了一阵温馨的气息,当然这气息中夹杂着一丝中药的味道,但是并不妨碍温馨的散发。
只见圆圆坐在沙发上画着什么,一脸认真的表情,完全没有注意到我走了进来。纪南正在厨房里面捯饬着什么。
我一走进厨房,中药的味道愈来愈浓。
“还在熬中药呢?”
话落,纪南的动作蓦然一怔,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当然得熬了,不然就半途而废了。”
随后她顾虑地看了我一眼,“你今天来不会是要接圆圆回家吧?”顿了顿,又继续:“你不用着急带圆圆走,圆圆住在这里挺好的,这段时间你就散散心,好好放松一下。”
我点了点头,心想要是现在接圆圆回去,怕自己的低气压会影响到她。
走出厨房,我见圆圆还在画着什么,手上依旧紧紧握着画笔,清澈的眼神正盯在桌上的画纸上。我
我犹豫片刻,走了过去。
圆圆终于察觉到了我的脚步声,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仰起头,眼神准确地落在了我的身上,眼前一亮,“妈妈!你来了。”
我张开双臂,下一秒,她就扑入了我的怀抱中。
还不等我开口,她就兀自说:“妈妈,我这段时间住在纪南阿姨家很好,你不用担心我,纪南阿姨也对我很好。”
圆圆说了许多,归根结底是让我不用担心她,暗自赞叹她变得更加懂事了,余光正好瞥在放在桌上的那幅画上。
圆圆循着我的目光,主动说:“这是我刚刚画的。”
我不由走到了跟前,将摆放在桌上的画拿在手上,仔细观看,只见是一个小孩,头上的毛发极少。
“圆圆,你画的是谁啊?”我伴随着疑惑开口。
“当然是弟弟啊。”
我一怔,手一颤抖,拿在手上的那幅画也跟着抖了几下,看着圆圆那双清澈无辜的大眼睛,知道她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其实心里面还是想念的。
只是不知何时起,擅长将这份思念藏于心底。
“妈妈,你怎么了?”圆圆见我一直盯着这幅画,面色担忧:“是妈妈不喜欢吗?”
我赶紧摇摇头,“怎么会。”随即将眼底蓦然涌起的情绪给收了回去。
“我还没有画好,我要继续画了。”圆圆放心下来,又拿起了画笔,开始认认真真地画了起来。
离去的人去往另外的地方,留给活着的人只有思念和回忆。
这世上每一天都在上演成千上万的故事。
“怎么又发生地震了。”
打开电视,播放的正好是一则新闻,纪南在一旁瞟了一眼,忍不住开口。
我的目光都落在了电视屏幕上,只见上面报道着灾区的最新情况,拍到的一些画面不堪入目,心都开始揪紧在一起。
原本完好的房屋在刹那间轰然倒塌,不复存在。
自然灾害堪称长了一双无情手,轻而易举就能够将一切摧毁,好像一切都应该是这样。
我的思绪完全被带进去了,直到已经换到了下一个新闻,我的视线还没有转移过来,纪南在一旁忍不住,伸出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
“何棠,你在想什么呢?”她的语气中隐含了一丝担忧。
我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事。”
想了想,我还是将心中刚刚想到的主意告诉了纪南,弄得纪南一脸惊讶地看着我,面上不可置信。
“我说的是真的。”我一本正经开口。
纪南摇了摇头,“太危险了,你说你又不是那些专门去救人的,去灾区多危险啊。”
“我可以去当志愿者,帮助他们啊,现在情况那么紧急,我总能做一些事情。”我主动说道。
心中不由想到了之前住持和我说过的话,所做的善举是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已经有很多人去应援了,你去瞎凑什么热闹,就别去冒险了。”纪南还是显得有些担心。
“我还是想去做一些事情。”我开口道:“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宝宝离开后,我总想去做一些事情来填补内心的创伤,不敢停下来,害怕只要自己一停下来,那些烦心的事情就会涌进自己的大脑。”
纪南在一旁看着我,没有再说反驳的话,只是静静听我诉说。
“灾区的那些人实在太可怜了,他们所要承受的痛苦可能比我们经历的还要多,我只想帮帮他们。”
见我执意坚持,纪南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一向这样,只要认准了一件事情,非做不可,你既然执意要去,我也不拦你了,也知道拦不住你,只不过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我点了点头:“你放心吧,又不是我一个人去,互相都会有照应的。”
灾区现场。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无法想象到自然灾害的摧残能力竟然这么强大,原先的高楼耸立,现在已然转变成了一片废墟,往日的繁华与热闹也掩盖于这片废墟之下。
透过车窗,所经之处皆透露出了苍凉。
车厢内气氛瞬间低沉下来,看着窗外的景色,眼前都笼罩着一层阴霾。
等下车后,周围嘈杂的声音都传入耳畔,急救车声,哭声,叫喊声,各种各样的声音都融合在了一起,像是要将天都给捅破了。
“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以防余震,一旦发生情况,一定要紧急撤离,保障人身安全。”负责人率先开口。
我站在人群中,看着身旁的每一个人都斗志昂扬,眼神坚定,没有半点后悔。即使知道来这里会遇到危险,意外可能随时都会来临,但是这条路既然是自己选择的,再艰难都要走完。
远处有货车经过,只见有消防官员从车上走了下来,打开了车后箱,只见有大量的物资显现在眼前。
一时间,有许多人都开始跑到跟前,正在搬这些物资。我也紧跟其后,开始搬起这些东西来,奈何有些东西太重,我只能和其他人一起合搬。
和我一起搬的大叔主动与我聊起天来。
“姑娘,你哪里人?”
见大叔一脸和蔼的笑容,只是这笑容有些沧桑,脸上也爬满了汗,有几滴正从鼻尖上荡着秋千,往下缓缓掉落。
我随即报出了具体地址。
他的皮肤黝黑,笑起来的时候显得牙齿极白,脸上还沾着几丝污垢,他用手擦了好几次,都没有擦掉。
可惜的是没有水洗,这里的用水都成了问题。
闻言,他一脸思索的样子,只是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快,似乎早就已经习惯。
“这么远啊,怎么跑这来了?家人住这?”
我摇了摇头,“只是听到了灾情,想尽一份自己的力量。”
大叔一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对我一笑:“像你这种人现在很少了。”
我搬得有点吃力,紧紧咬着牙齿,挥汗如雨,感觉到汗滴从我的脸颊上慢慢往下滴落,经过我的嘴角时,我尝到了一丝涩味。
身上已经感觉不到了酸麻,或许是已经麻木了,手上的动作始终不肯停下来,一想到有许多人在等待着物资,就不敢停下来。
“搬得动吗?”大叔在一旁问,“要不歇一歇?”
我摇了摇头,“没事,我还可以。”
我相信我还可以挺下去,毕竟这些都是可以解决的问题,比那些无法掌控的生离死别要容易得多。
搬了不知道多久,手臂都没什么感觉。
“大家都歇一歇吧。”有人主动提议。
我随意找了一处坐了下来,周围是砖瓦的碎片,满目苍夷。
我盯着四周看,有人不断穿梭来去,能够看到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在紧急抢救,人的生命在这一刻显得那么渺小无力。
突然,远处传来了一阵哭声,歇斯底里,喊得嗓子都快要撕破了,听者皆瑟瑟发抖。
定眼看去,便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跪倒在地上,脸上挂满了泪水,全身都在颤抖,她正跪在一个小男孩身边。
只见那个小男孩躺在担架上,一动不动,脸上毫无血色,身上倒是沾满了鲜血,而站在旁边的医护人员没有急着抢救,眼神黯淡,纷纷都在惋惜,估计是已经过了及时抢救的时间。
女人的哭声仍旧不断地传至耳畔,我不知道这种场面什么时候结束,但是我能够清楚了解女人此刻的心情,是有多么的绝望,生无可恋,眼前一片漆黑,好像活着一下子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因为经历过,才更有资格这样说。
“哎。”我身旁的大叔沉重地叹了口气,“人啊,真是脆弱的很。”
这种局面只是这里的冰山一角。
觉得眼眶一热,眼泪逼仄的厉害,我眨了眨眼睛,心想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哭泣好像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没多久,感觉到面前有些摇晃,整个大地都在轻微的抖动。即使稳稳站在地面上,也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在跟着摇摆。
“地震了?”有人率先疑惑开口。
等到明显感觉到了这种摇晃感,所幸在空旷的地方,屏住呼吸,这种摇晃感又消失了,但是大家都不敢轻易走动,依旧保持警惕心。
过了好久,才逐渐恢复了状态。
“大家不要惊慌,这是余震,没什么大碍的。”有人用放松的口吻开口,逐渐让大家放心下来。
当救一个小女孩出来时,只见她腿上沾满了鲜血,血往下慢慢滴落,触目惊心。
她眼眶内盈满了泪水,一直在眼里飘荡,但是她咬紧牙,就是不肯流下来。
脸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脸颊上蓄满了汗,看着真让人心疼,却又那么坚强,如同在水中摇曳,想要努力扎根的浮萍。
突然,她抓住了旁边的一位医护人员,“叔叔,我的腿是不是要断掉?今后是不是不能跳舞了?”
那人愣了一下,摇摇头:“不会的。”
声音有些颤抖,好像随时都要哭出来。
小女孩一直都没有哭,可是当她听到很难再次跳舞时,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那一刻,如同听到自己梦想破碎的声音。
一直坚持的梦想,期待着有一天能够开成花来,到最后开成了一片灰暗。
“不好了,公路那边塌方了。”
突然得知的消息,想要出行暂成了困难,大家只能够继续待在这里。
想要发消息出去,只是这里的信号不好,发了好几次,消息还是没有发出去。
筋疲力尽,只是精神生活上得到了充实,我想我适合这段忙碌的生活,不需要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大叔从另一旁走回来时,愁绪满面。
“又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眼皮一跳。
我努力保持镇定,除了生死,其余的事情都可以承受。
大叔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谁,明知道塌方的那段路暂时不能开过来,偏偏要走过来,估计是出事了。”
我心一惊,“怎么会这样?”
“应该是这里有他的家人,一时着急了,所以就莽撞过来了。”
眼皮猛烈颤动,我眼前竟然浮现出了那张熟悉的面孔,短暂一瞬,很快被我打消,不会是他的,他怎么可能会来这。
“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大叔摇了摇头,语气沉重:“还不知道,有人正要去找,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情,免得他家人在这没事,他倒有事了。”
我沉重地点点头。
见远处有人赶去,我来回踱着步,就连身旁有人喊我好几次,我都没有听到。
“何棠。”
“啊?”
那人将东西递到我手上,“你怎么了?喊你好几声,你都没有听到。”
我只能尴尬扯了扯嘴角,接过了她手中的东西。
心中着急,还是没有办法静下来,见远处那些人越走越远,快要消失在我面前,我终是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往那边赶去。
或许是因为心中的那份执念,在赶往的路上,我心中的紧张始终没有松下来,总害怕会看到一个让自己不能够承受的画面。
离塌方的地方越来越近,只见那里已经有人在寻找了。
“找到了吗?”有人吼着嗓子大喊。
“没有!”
找了一会,我听见有人大声尖叫,目光一循,只见那人站在某处,看向地面,“找到了。”
随后我看见有许多人都涌向他的位置,完全挡住了我的视线,内心焦灼万分。
“这里有没有医生?这人的情况好像不太好,头被砸中了。”
“我是医生。”有人着急赶到他身边。
只见医生蹲下身子,开始抢救起来。
我的心狠狠揪紧在一起,空气抽离出来,我的心都在抽搐。
“有人认识这个人吗?”又有声音响起。
大家听到后,都摇了摇头。
我的心再次往上提了提,见他们都摇头,心中的那份怀疑又冒了出来,我挪动僵硬的步伐,往人群里面走去。
透过人群,视线大部分都被挡住,我往里瞅了瞅,隐约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发亮的皮鞋,全身不由得冒出了冷汗,我险些跌倒在地。
“病人现在的情况很紧急,我还需要人手。”医生的话从人群中冒出来,声音带着着急,对我来说,心中的那根弦又紧绷了起来。
我踮起脚尖,想要看清那人的脸庞,但是始终有人挡住。
我一时着急了,“对不起,请让一让。”
“这人你认识?”站在我面前的那个人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神色有些凝重。
我不知道自己是点头还是摇头,内心徘徊不定,正想说自己不确定,要看一看时,近处传来了一阵哭声。
哭声尖细,歇斯底里,带着浓重的无助感。
随后我就看见一人冲进人群,看着躺在地面上的那个人,哇哇大哭,“你怎么这么傻啊,明知道这边危险,还要赶过来。”
按理说,这哭声足以将我心中的感伤同情因子都冒出来,可是现在我竟然感觉到一丝喘气的机会。
随后我看清了那人的脸庞,不是他!
紧绷的弦也逐渐放松了下来,我到底还是没有那么伟大,顾及不到那么多人。
看着那人被抬走抢救,我往回走去,想到了自己刚刚突然冒出的想法,竟然觉得有些可笑,他怎么可能会来这里。
即使知道我现在在这里,也不可能会过来。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还在念想什么,就应该将那些不该有的想法断掉。
得知有几个学生困在楼房里,有许多人正在寻找。我往那边看了看,只见那处楼房并没有完全倒塌,或许是抗震压力强。
只是它早就没有了之前的坚固。
我义无反顾地走了进去,也不知道自己的胆子怎么这么大。多年后,当我回忆起这段经历,其实害怕是有的,但更多的是凭借内心的那份拼劲。
幸好小孩很快就被救了出来,我刚想走出来时,明显感觉到了房屋又摇晃了起来。
后背不觉冒出了一阵冷汗,心想自己不会这么倒霉吧,努力想让自己站稳脚跟,所幸震感并不强烈。
感觉头顶上有什么东西掉落,我抬起头往上看了看,就看见有东西正在掉落,赶紧闪退到一旁,随即听到一阵刺耳的响声,似乎要将耳朵炸裂。
我快速往外赶去,这种摇晃感还是没有停下来。
“里面还有人吗?”我听见外面有人在大喊。
我刚想应答一声,倒塌的门正好压在了自己的身上,我咬紧牙关,感觉到了一丝疼痛,心想这真的是倒霉透了。
我努力想要推开压在我身上的东西,可是它就像一块吸铁石一样,一直压在了我的身上。
几乎耗费了我所有的力气,还是无济于事。
我瘫在地上,外面没有传来任何声音,我喊了几声,声音却大不了,好久都没有任何回应,紧急情况,自己没有力气,我只得继续等待。
一个人等待时,总感觉时间很漫长,尤其是身处于这么危险的境地。
明知是虎穴,我偏要往里行,只是我一点都不后悔。
突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我想要回头看一眼,可是发现自己连扭头都是一件难事,脖子又酸又麻。
眼前出现的又是那双发亮的皮鞋,我一时没有多想,只见那抹身影想要拿走压在我身上的东西。
“终于有人来了。”
我松了口气,像是看到了救星,可是之后冷不丁传来的声音让我心头一震。
“你是来这送死吗?”
这语气听着怎么这么熟悉,尤其是与我发生矛盾时。
我瞅了瞅,看到那张熟悉而又冷峻的面孔,呼吸一滞,沙哑开口:“你……怎么来了?”
那一刻,我竟然忘记了疼痛,也忘记有东西压在我身上,大脑已经经不住思考。
他没回答我,脸部表情一直都是紧绷着,眼底流露出了一丝倦态,使劲拉着压在我身上的东西。
我仔细看,竟然看出了他眼底滑过了一丝担忧,眨了眨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等我睁开眼睛再次看时,发现他的眼底都是漠然。
面露担忧,见他额头上冒着汗,“你别管我了,还是快点出去吧。”
“你就不能少说两句?”他拧着眉,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见状,我也只好不再继续说下去,选择了沉默。
当我的注意力转移,有重物一直积压在自己的身上,难免觉得不好受,一直透不过气来。见丁程鑫脸上吃力的表情,我又觉得有些心疼。
“疼吗?”
沉默了数秒,他的一番话,打断了这之间的静寂。
我咬紧牙根,摇了摇头:“不疼。”
他瞥了我一眼,脸上写满了不相信的表情。
“你是不是在担心我?”我又问。
他没回答。
突然,我感觉到身上一阵轻松,定眼一看,才看到重压在身上的东西已经被丁程鑫拉开,总算松了口气。
“你不是去国外出差了?”我趴在地上,问。
他言简意赅,“回来了。”
随后他又很快闭上嘴,看脸上的表情,并不想再继续和我说些什么。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他拧眉:“我倒要问问你怎么跑这来了?”
“我是来这里帮忙救人的。”我急着解释。
他一脸鄙夷,“你确定你不是来帮倒忙的?救别人?怕是要别人救吧。”
我辩解:“其实我今天做了很多事情,并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我试图就要站起来,就听见他的一句:“慢着。”
不明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见丁程鑫的目光盯在我的脚踝处,也往自己的脚踝处看了看,竟然看到脚踝处有些淤青。
“没事。”我摇了摇头:“我就知道你在担心我。”
“谁说我在担心你?”丁程鑫一脸漠然地看着我。
“那就不担心好了。”
我无奈耸肩,想要往前走去,脚踝处竟然传来了隐隐作痛,其实还能够挺过去,还能够继续走下去,可是我突然心生一计,故意扭倒,委屈地看向丁程鑫:“走不了了。”
撒娇是一门技术,有时候还需要活灵活现。
丁程鑫淡瞥了我一眼,“那就在这待着。”
“可是这里很危险。”
丁程鑫置若罔闻,往前走着,一步步往前走着。
我站在原处,心中一直在数丁程鑫离去的脚步,一步,两步……
每一步都敲打着我的心灵,他离我越来越远,我心中感觉到了越来越多的失落,难道真的要弃我离去吗?可是一想到他今天突然过来,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惊喜。
当我看到塌方那人时,心中就闪现过了一丝画面,方才,看见丁程鑫出现在我的面前,悸动心又开始狂跳起来。
面对现状,或许我不该在短时间内要求这么多,一切都要慢慢来,现在对我来说,已经很幸运了。
我稍微挪动了步伐,正准备朝前面走去,突然发现面前那抹高大的身影蓦然停了下来,转身往我这边走来。
我怔在原地。
他走到我面前,没有说一句话,叹了一口气,随后背过身,微微弯下身子,示意要背我。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这样怔在原地,好半天都没任何动作,或许是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出。
见我一直都没有动作,他回过头来拧眉看了我一眼,“上来。”
“啊?”
“不想死就上来。”他语气冰冷。
“噢。”我只得快速应答了一声,老老实实环住了他的脖子。下一秒,他就将我背了上来。
脚离地,我竟然感觉到了一阵踏实,心暖暖的,在异地他乡,像是找到了指路牌,好像这样,从此以后就不会再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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