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殿散去的只有父皇和陆之寒,他心里隐藏着的想法终于有了明目张胆脱口的机会,于是轻而易举把它转换成声音“陛下,若真的不忍可召唤殿下回来,让殿下处理。”
不知何时,明明正值壮年,父皇的腰却佝偻着,他缓缓地坐在台阶,保持和陆之寒平齐,眼眸里流转着眼泪“之寒啊,朕真的是昏君吗?为何都背叛朕?”
“回禀陛下,你并非昏君,只不过有时还是应该相信殿下,臣不是不可信,而是更应该相信自己的骨肉,这平明百姓都能明白的道理陛下不明白吗?”
他长吁短叹,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神色从炯炯有神抽离地只剩沧桑,话锋一转“就按你这样说的办吧,朕让陆绎去兵营操兵如何?”
“陛下英明。臣请缨一路危险,亲自护驾。”父皇颇有深意地抬眸瞥了一眼,会心一笑“你们倒真是情深啊。”
父皇下令让守在秋穗的棺材的侍卫撤离,故意让有心之人上钩。果然公公就猫着腰贼眉鼠眼地观察着四周,确定没人后进来。
“娘娘,娘娘。”公公蹑手蹑脚,不忘时刻注意着周围的环境,趴在棺材盖上呼喊。听到里面传来敲棺的声音,他忙不迭挽起衣襟,用尽全力打开棺材。
“真的要闷死我了。”她白了公公一眼,呵斥:“是我给你的太少了?我差点闷死这里。”
公公忍气吞声地陪笑“娘娘,你的住处老奴已经给你找到,我保证任何人都不能发现。”
“算你识相。”秋穗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换了一个模样,大摇大摆地出来。可是他们却忽略了身后那个时刻保持距离的脚步。
公公带着她来到一个废弃的宅院,看到它年久失修,布满蜘蛛网,院子萧瑟,干涸的池塘都一一向她证明这里已经好久没有生机,即使呛得她咳嗽不止,她依然气的志满。
她捂着鼻子,掏出一个金灿灿的黄金递交到公公手里“干的不错。”
公公拿到黄金以后咧牙咧嘴,眼眸的弧度供成一轮弯月,这样的表情在他枯瘦的脸显得格外滑稽,谄媚地说道“老奴就是想让娘娘过得舒心,有任何填补你给老奴说。”
他退却时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然而秋穗还沉浸在和环境的融洽,她拿起扫把开始肃清荒凉的证明,
她唏嘘了一声,仰望天穹,像自言自语又像对某人所说“如果有天,我们能这样住在一起该多好。”
夜晚,月黑风高,偶尔有几声蝉鸣来驱散凄凉,可是荒芜太浓密,这几声和这样的环境融合起来无非是增添,并非锐减。
她脱下外袍试图遮掩暴露在外的体肤吸收着阴风,最起码有丝微弱的温暖缠绕,躺在比石头还硬的床榻,咯得她全身酸痛她都不敢挪动,因为好不容易暖好的。她泪眼纵横,有点想念父皇封她为贵妃的日子,自己过的日子。
想着想着她意识到自己现在和严风已经相背而驰,努力摇着头,给自己催眠“不,秋穗,你怎么可以这样想,你不能背叛主人。”
这时有个黑影随着门的“嘎吱”一声,迈着轻盈的步伐进来,好像怕惊扰到里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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