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两个人好好说着话,眼睛总盯着她看,他那双瑞凤眼又生得漂亮,眼角带情,直勾勾地望着她的时侯,她颇为招架不住。张妈妈和小飞在场时还好一点,只有两个人的时侯,那眼神简直要黏在她身上,平平常常的言语从他嘴里说出来,听起来凭空就多了几分情意似的。
倒也不曾有什么越界的行为,这青年向来很有点疏落的君子之风。只不过,他确实比从前粗犷了一些。天气热的时侯,他自己提了井水简单冲澡,因着贪那点凉风,只穿着白背心与军用短裤就在后院转悠。这个时侯,她每每都正在灶间准备晚饭,厨房的窗户正对后院,青年修长健美的躯体与缀着水珠的发尖、闪亮肌肤,她想不看见都难,纵然无邪念,但她到底是个女人,没有办法全然抵御这葱郁勃发的异性美的冲击,只好低着头专心忙碌。偏他有时还会走到窗前与她说话,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应付过去的,好在灶火通红,多少能掩饰她脸上的热潮吧。
温嘉秀于男女间的往来经验并不多,与张飞两年异地相恋,不过约会两次,去部队结婚,也来去仓促。可依目前这种情况,她多少也能觉察出,她和顾一野之间,有些东西已经明显地发生变化了。她有时也会自嘲自己不自量力胡思乱想,但随着顾一野越来越逼近的压迫感,以及他再一次提出结婚的请求,她不得不承认,她想安全且妥当地待在姐姐这个位置回应他关怀他的想法,才是天真且一厢情愿的。而她的心烦意乱、忐忑不安恰好也证明了,非但她那颗被命运残酷打击过的心灵得到了顾一野真诚的抚慰,甚至连她那已经冷却的热情,也开始了带着春意的隐秘的复苏。
进入初冬,一年花期全部结束,阿秀的蜂群开始越冬,地里的农事也不多了。她算了算今年的账,发现攒下了小小一笔钱,她因此很有些雀跃。那个月底顾一野如常来看她,她把这一年的进出项说给他听,他也并不嫌烦,微笑着耐心地听她啰嗦,只是在她又拿出一个小铁盒交到他手上,拜托他帮忙还给老九连的战友时,他皱了皱眉头。一沓钱,一张清单。
“阿秀,你不必这样的。”
“要的,我说过,要还的。”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从前,想起那段最艰难痛苦的时光。
“飞伢子是英雄,我也不能给他丟脸。”
“接受帮助,不是难看的事,阿秀。”
“不是这个原因。”她说“人情债,压在心里头很沉,因为知道心意贵重,也明白人人各有难处,所以想还。”
他早知道她是个多么好的姑娘,可此刻也因着这话而动容。他郑重地收好盒子,朝她点点头,“好。听你的。”
阿秀展颜一笑。
她今天没有扎丸子头,乌黑长发随意地扎了个麻花辫儿歪在一侧肩膀,像个小姑娘似的。因为高兴,眼睛笑得像个月牙儿,头顶头发松松蓬蓬的,莫名就让他觉得可爱,一只手就这么伸到她头顶,将那细软头发抚了又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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