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就是小顾呀。”
阿秀觉得自己实在没办法笑出来了:“妈……小顾从前有这种想法,是因为他觉得亏欠了我们。他是内疚之下的一时冲动,可我不能犯糊涂。如今,我看他似乎开解了,再也不提这事,您怎么又提起了?”
“小顾这性情,我看是个靠得住的,难得也真心疼爱小飞。几年了,一趟趟地两边跑,也未必就是全如你所说。”
“妈!”阿秀急了,脸色胀红:“我和小顾是可以被凑在一起的人吗?先不说他的出身样貌人品学识,什么样优秀的姑娘找不到?单凭他这两年对飞伢子对我们这个家的一片赤诚心意,我也不能这样委屈他。”
说到后面,她眼泪都快掉下来。
张妈妈拍着她的手安抚,“好了,我不说了,好秀儿,妈不说了。”
“小顾是个特别好的小伙子,但他和我不是一样的人,您别提了。”她低低地说。
张妈妈叹了一囗气,点点头,捏紧媳妇的手。“你呀……就是个傻孩子。”
温嘉秀始终认为自己是个简单的人,认同简单的真理。这几年生活给予的磨砺也令她的心性由年少的热烈更趋向于安静。她认定了自己作为一个出身村寨的带着一个幼子的乡下寡妇,与丈夫的战友、部队大院出身学识才干过人的天之骄子顾一野,是云泥之别的两类人,所以绝不允许自己产生轻率糊涂的想法。随着时日的增加,她越发了解顾一野这个人身上难得的好,以至于她不由自主地愿意关怀他怜惜他,就像长姐对幼弟自然无伪的疼爱之情,也但愿多少能抚慰他年轻的被战火炙烤撕裂过的创痕。她觉得她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合适、安全且妥当的位置,她一直以来也是这样做的,感激、疼爱,保持适度的边界感和距离。顾一野初时对于这种疼爱反应出很明显的不适应,渐渐地,便接受良好,偶尔甚至会不自觉地向她撒娇,令她觉得可爱,生起一些匪夷所思的隐秘的快乐。
可是,顾一野从来没叫过她阿姐。
不知道从什么时侯起,她渐渐地再也不能心安理得且理直气壮地把他当弟弟对待。
大约,就是从那一个他身上沾着酒气,站在院子门囗等她午睡起来的夏日开始。
三个月不见,温嘉秀说不上来,顾一野哪里变了。高大、黑瘦、矫健,他用一个暑假把自己打磨得更加粗糙锐利且稳定,敏锐清冽的少年气褪袪了一些,气息更趋向于青年的矫健沉稳了。
甚至多了些类似于动物的侵略性。这是后来的阿秀总结出来的,一定要用什么动物来形容的话,大约是狐狸,或者,狼。
温嘉秀觉得小顾变了,人还是原来那个人,几乎每个月都会来一次,修屋顶、补院墙、下地帮她干农活,陪她赶集,跟在她身后进进出出,可说话行动间,莫名其妙就多了些压迫感,弄得她心神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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