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下旬的某一天,间隔了近3个月后,顾一野又来到了张家冲。
正午日光正烈,午睡刚起的阿秀眯着眼打量院门囗的青年。数月未见,他黑了些,也更瘦了些,肩宽腿长,形容冷峻,更显出一副青年军人利落彪悍的气质。
“小顾!”她欣喜地叫他,忙打开院门,“怎么不出声招呼呢?快进来。”
暑气正盛,一家人都在午憩,他也不知道在日头下站了多久。
她接过他行李,让他在厅堂的竹椅坐下,又倒了一大杯凉茶给他。一眼不错地看他一囗喝完,又问:“还要吗?”
顾一野摇摇手,沒说话,只拿眼睛看她,眼神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来似的。
她本来也是在欢喜地打量他,这样的眼神她想忽略也忽略不了,脸上就有点热。
“还好吗?”二人异口同声地问,又不约而同地笑了。
阿秀说:“都好。你呢?”
顾一野想了想,说:“不太好,很不好。但现在好了。”
阿秀闻到他身上带着些许酒气,疑惑地看他。
顾一野难得赧然地抓了抓短发,“我去后山了,和排长喝了几杯。”
阿秀的眼圈红了,心下既难过又欣慰,知道他搁在心里的事大约是尘埃落定了。
“过去了便好。”她说。
他笑了笑,静默又滚烫地看她。
她低下头,“还没吃中饭吧?我去给你做。”
“哎。”
她听见他带着笑意的回应,声音愉悦。
小飞约莫是睡醒了。阿秀在灶间听见堂屋里儿子睡意惺忪的声音惊喜地大声唤顾叔叔,听见他爽朗的大笑声。麻油蒜蓉的香裹住脆嫩黄瓜的清新之气,最能令人味口大开,她的一双手轻快麻利地安排着他的午饭,只觉得心里头积压了许久的郁闷之气仿佛也烟消云散。
顾一野在阿秀家呆了不过两三天,因着开学在即,只好匆匆返校。
他这次来,又给小飞带了不少的书籍画报和纸笔玩具,帮阿秀干农活的间隙里,他考查小飞的功课情况,又与阿秀一起制订后面的启蒙计划,并劝慰阿秀,小飞年龄还小,上学的事情先不要着急,慢慢想办法。他忙活了两三个晚上,给小
飞做了一辆三个轮子的小童车,顾小飞开心得飞起,刚一学会就从村东头骑到村西头,来去好几个来回,后面还跟着个英武高大的顾叔叔。
阿秀和张妈妈好笑地看着那渐行渐远一大一小两个男子汉的背影。
“秀儿啊,再找一个合适的人吧。”
“妈,怎么又提这事儿了?现下不好么?”阿秀轻声问。
“你还年轻,小飞也一天天大了,总要有个像样的家呀。”张妈妈叹息,“我不能一直拖累你。”
“怎么又说这种话?您没拖累我,您在,这个家就在,我哪里都不去。”
张妈妈牵过媳妇的手,轻轻地摩娑她手心的薄茧。有些话不能多讲,因为伤疤难愈、眼泪不尽。六年前,阿秀第一次走进这个家时,还是鲜花一样娇嫩美貌的姑娘。
“像小顾这样的,不好么?”
“妈……”阿秀愣了一愣,笑说:“您这不是说笑么,小顾这样的,哪里还能有第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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