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又长高了些,淘气又聪明。阿秀每天辛劳之余,会教小飞数数识字,背简单的唐诗。她用买来的笔在纸上写字,一个个教小飞认。村寨里没有学校,最近的小学与托儿所都在镇上。她当年也是在几十里外的乡里读的寄宿中学,成绩不错,可是高二时生了一场大病,阿爸阿妈心疼她在学校条件太过艰苦且家中蜂蜜生意正好缺人打理,她不得不退学回家。从她内心里来说,不是不遗憾的。到了小飞这里,她非常希望能让小飞更好地接受教育。
她将这一切都写在给顾一野的信里,连同对他的问候一起寄了出去。顾一野尽管年轻,却是一个十足聪明稳妥、能令人充分信仼与信服的人。他总是能给她提供最有效的方法与最合理的建议。尽管阿秀始终觉得她和顾一野是两个完全不同世界里的人,但这并不妨碍她欣赏他、钦佩他,并认定顾一野是她这一生中所能遇到的最好的人之一。这个一直无私地帮助牺牲战友破碎的家庭,在苦难中始终如一向她伸出手、给予她希望的人,她希望他能过得好的那颗心甚至甚于关心自己的命运。
她开始期待他的回信,她希望他在回信里能告诉她,困扰他的问题已经得到了解决。
她很快收到他的回信。关于小飞的教育问题,他觉得最好的办法是搬家到镇上上学,但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先从基本的启蒙开始,她目前的家庭教育是可行的,他也会收集购买一些适合的图书给她寄过去。又告诉她,大考顺利通过,请她不用担心。
没有提其它的事,信写得也比以往简短。阿秀想,他困扰的事情也许还没有得到解决。
他基本还是保持着一周一封信的频率给她来信,总是言语简捷,重点明确。问侯每一个人是否安好,有没有遇上困难,有没有急需解决的问题。关于他自己的事,几乎没有再提。
以至于,阿秀每每想起顾一野,心情便郁郁。一方面有所惦念,另一方面却自愧于自己的无能为力。说到底,一直以来都是顾一野给予她的多,她却从来都回报不了他什么。
一直到后来的某一天上午,婆媳俩在前院的篱落边剥花生,张妈妈一边把剥了壳的粉皮的花生仁扔进竹蓝里,一边叹气,“小顾可有一段时间没来了,小飞都缠着我问了好几次,怎么顾叔叔不来了。”
阿秀突然惊觉,五月初到如今,竟然不知不觉中,近三个月过去了。
“他之前在信里说,暑假有集训,想必时间还不短。”阿秀想了想,又说:“有休假的话,我倒是希望他能多忙忙自己的事。两年了,一边上学,一边照应着咱一家子,他太不容易了。”
张妈妈点头:“是啊,小顾是个仁义孩子。他这样的人,如今不多见了。”
阿秀把花生仁倒进竹箕,搁进阳光里晒,细长指尖梳过来又梳过去,轻声叹道:“说到底,是咱们家一直在拖累他。这份恩情,将来怎么还都不为过。”
张妈妈又点点头,:“是呀。”
“他不来,兴许是有好事情发生呢?这么漂亮的小伙子,上着军校,风华正茂的,学习之余干点什么不好呀!”阿秀朝婆婆笑了笑,半是宽慰半是玩笑地说:“说不好,谈恋爱了也不一定呢?”
张妈妈手里剥着花生,眼晴打量了儿媳妇几眼,笑道摇头:“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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