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国中生意料中的优秀啊。”斋藤在高处的平台上俯视全程。

拓植做着标准的俯卧撑：“行不行，等选拔结束才见分晓。”

黑部调整着监控，默不作声。

隐在幕后的教练组旁观，闹剧最终以没拿到球的高中生被喝退结束。

抬高帽檐，Ryoma轻哼，眼角余光扫到转动的监控设备，眉梢一皱。

“别太得意，小鬼。”红发硬汉的轻蔑姿态引人注目，居高临下的德川也很有威慑力，与之相比，入江奏多言语间博得不少国中生好感：“这里禁止私下比赛。”

“嗯？看来这三位，在高中生中具有一定威慑力。目前的数据上看，一号球场为核心主力，”柳莲二轻声提了句：“靠划分等级稳固权威，跟预想中差不多。”

“也就这点伎俩了。”幸村轻嗤一句，聚拢在一起的立海大成员沉默以对。

被打乱学校的宿舍分布，引发一阵鸡飞狗跳。

“幸村，你到了。”球场上午的统一训练结束，拎着球拍身穿统一制服的高中生在宿舍楼格外显眼。

“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不知道是在几号场地。”

“黑沢前辈？”幸村本来跟在蹦蹦跳跳的切原后面，见了熟面孔心情明显提升不少，止步颔首：“还以为前辈会混一混了事，看来，传闻不可尽信。”

“啊咧，这个，樱田教练的安排实在不好推脱，能对战各种类型的对手的确更有动力，”黑沢扫了眼身上的制服，调侃：“你们的双打才令人惊喜。”

“那是立海大的学长吗？”

“不知道，可能是幸村君的熟人？”在场不少国中生都有点羡慕，他们即便有前辈在这里，但久不联系，见了面也是生疏，会来跟他们打招呼才怪。

“我在一号场，你们收拾好可以来餐厅找我。”黑沢抬手按住错身而过的观月初，低沉下的嗓音让人提心：“你等下，樱田教练有话交代。”

“多谢！”幸村一挑眉，若有所思打量过没有抗拒的观月，领队先行。

世界不同，能收到DOA的橄榄枝，实力也不可同日而语。站在公示板前，Ryoma注视着黄黑背影，“真有意思呐~”

网球大会刚过不久就是DOA承办年终总决赛，为此从世界各地汇集伦敦的网球少年少女们不约而同选择留在基地集训至新年假期结束。

夜训，球拍蹦断了三根线，激烈的对战应声停止，但是没人敢贸然凑上前和退场的卢卡斯调侃一二。

美网青年组决赛的余热还未散去，波尔克被力压下冠军宝座未能完成全满贯的那一刻，不仅光头惊愕绝伦的表情令人回味，最棒的是那群眼高于顶的德国教练气急败坏更是大快人心。

等宣告训练结束的琴音响彻球场，松散了拍线的球拍被随手放在了训练基地公共休息室的茶几上，它的主人独坐沙发沉思。

一个卷发女孩小心翼翼地往那边撇上一眼，被发现之前又飞快地移开视线，就好像她在和同伴聊天的时候从来没有开过小差。

“这天气真是见鬼——”一个人影在卢卡斯的面前站住了脚，从复健中心过来的哈里特懒洋洋地坐下，吐槽黑漆漆的夜空。

回神的卢卡斯稍稍挑起了眉，然而，在他做出回应之前，哈里特拿起茶几上的球拍拨动残余的松动网格，拖长了音调慢吞吞地说：“日常练习打这么凶？”

卢卡斯瞥了站在窗边微笑的赫兰德一眼，伸手从容地拿回了自己的球拍，双眸深邃。

“越前的反常让人担忧，”赫兰德半侧身，意味深长的表情让尽收眼底的哈里特脸色变了变，随手拽过放在茶几上的读物看了起来，“如何，卢卡斯有兴趣参与这届U-17世界杯吗？”

“我在考虑。”卢卡斯声音中隐含警告之意，让发出邀请的赫兰德笑意僵硬在嘴角一瞬，也让留神关注这边的人群三三俩俩结伴离开。

“就快宵禁了，明天见各位。”年龄最长的领队与赫兰德擦肩而过时不动声色地拍了拍他的手臂。

“明天见。”

直到休息室只剩下二人，哈里特不在装模作样，叹了口气将乱写一通的娱乐周刊合拢：“卢卡斯，介意谈谈哈蒂娜高中时期的那位生物老师吗？”

“我以为你不在意。”卢卡斯略显惊讶地抬头扫了哈里特一眼。

“本来是不在意的。”并肩下楼，漫步在泰晤士河畔，哈里特头也不抬地说：“你知道她高中时参与的校俱乐部，发表过一篇论文吗？”

“论文，具体点。”

“关于植物的某些特性、用法之类。”

“你说这个，”卢卡斯犹豫了几秒理顺思绪，“一些花朵的枝叶含有促癌物质，渗入土壤后，长期食用种植在该土壤里的蔬菜，难免加大致癌的几率。”就是挥发性不好会残留下氰中毒的效果“温室有种植有飞燕草，他们花费不少时间改良它，甚至找了生物学的教授们帮忙。”

“有毒的？”

“花开艳丽的植物非食用性之外多少都带着毒素，那属于诱捕昆虫做食物的生存机制。”

“研究有毒的植物，岂不是很不安全？”

“不傻到去吃它，就不会。”卢卡斯唇角轻轻勾起，点头轻笑。

“卢……卢……卡斯……”哈里特愣了两秒，洞察其意，头皮有些发麻。血浸湿了地毯，可想而知那位女士去世时有多痛苦。哈蒂娜甚至为此请假两周，让工人将温室的花树全都移走都没能抵消悲伤，最后干脆升学离开伤心之地。

植物安全性的话题到此为止，哈里特准备道别，然后看到带奥狄斯遛弯的妹妹眼睛亮亮的闪着光，话锋一转：“有20kg了吧。”

“24.65kg，”哈蒂娜手下抚摸着奥狄斯的脊背，仰头看着他们：“你们在聊什么？”

餐厅食材丰富，立海几人简单用过之后被带去一个小会议室。

“这里一军即正选，大多数远征在外。留在训练营的几个高手你们也见过了，鬼十次郎是上一届No.1、留守在五号球场的守门人，虽说现在平等院是一军领队，在两年前也曾输给过鬼十次郎，惨败；入江在三号球场，嗯，体力上的短板明显；德川曾在德国受训。至于那几个教练，在数字靠前的球场中话语权并不高。”黑沢叼着吸管话音含糊：“哦，还有个种岛，姑且算是No.2。”

“种岛修二，全日青亚军，在关西是很有名气的单打选手，准职业球员。”坐在角落的观月补充，“顺带一提，这次世界杯，国家队虽然取得入围资格，名次不会乐观。”

帮藏兔座英语同步翻译的仁王松了口气，转着小辫子，“我说，你也该努力一下了。”名古屋星德难不成是全英语教学？

藏兔座轻笑不语。

会议室内安静了一会儿，大家都在消化刚刚的情报。

切原挠头，好奇：“前辈和No.2君比过吗？”

“大概五天前，2-1输了。”黑沢没有回避话题，“这里的气氛有些，额，激烈，你们如果遇上高中生不要勉强自己，以免受伤留下隐患。”

国中三年浪费的心力让幸村隐隐感到疲倦，叹气：“没问题吧，真田？”

“嗯！”出发前玉川的话回荡在耳边，真田盯着切原后脑勺，顿时感到压力山大。

“啊疼疼疼......”再一次撞头的斋藤揉揉青紫，低头进门：“明天的名单你们定下了吗？”

“还没确定。”俯卧撑中的拓植教练：“你们说，幸村如何？”常胜队伍的落败，对国中部的入选者来说震慑力十足。

提议一出就立即被双重否决：“绝对不行！”

“仅靠搜集来的那些数据，我们还看不透幸村五维。”黑部转椅面向侧身关门的斋藤：“而且传闻他的实力已经稳赢黑沢，这点上必须慎重。”

万一幸村出了什么意外干脆在DOA准备明年全日青出道，烙有立海标记的少年们就此离开几率很高。

立海大的人，实在是太烫手。斋藤对此也有些伤脑筋，轻叹一声：“既然如此，就选青学的桃城如何。”

“同意。”

“我没意见。”

第二天早上，公告栏张贴出了个人替换赛名单，桃城武赫然在列，他的对手，正是鬼十次郎。

“力量型球员的对决。”幸村披着外套，摩挲着护腕：“教练的企图昭然若揭。”可惜了。

“不能输啊，不能输。”桃城系好鞋带后自言自语，到网前和魁梧的红发前辈握手，“请让我见识一下5号球场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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