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冥净被断了一臂?”
修长如玉的手抚在眉宇间,昏黄的烛光下,清晰可见那俊美侧颜上的疲惫和苍白。
因长期习武而紧致结实的胸膛上缠绕着一层层染血的细布,身旁的刀锋正着手将那一层层与溃烂处黏连的旧细布揭开。
无常看着刀锋的粗糙的动作越发觉得不顺眼,几次想上手还是忍在了原地,未动分毫。
他实在想不通凌天到底有多大的错让教主非杀他不可,难不成是喜欢夫人东窗事发,然后教主吃醋了?
不对啊,他是不可能跟教主去告状,夫人也不知道,总不能是凌天自己去跟教主说的吧?若真是这样,凌天也未免太沉不住气了,天下女人那么多,怎么就偏偏看上夫人了,那是你小子能肖想的吗?孽缘孽缘。
话说回来,教主也太敏感了些,大不了眼不见心不烦赶出黑虎涯就是了,何必非要杀他呢?
教主未发话,他也不敢问,只得垂着头双手交握僵硬的立在一旁装作一根柱子。
“是,齐肩断开,应是剑伤,剑法远在我等之上,而冥净当时应毫无抵抗之力。属下后来还去查看过云锦殿的烧骸,并未发现有任何火物,应是内力催生成火。”
薛峰抬头看了眼男人,又低下眉去。
那深邃狭长的双眸睁开了,琥珀瞳里的杀伐未因苍白的脸色有丝毫削弱。
直到揭开最后一层鲜血染红的细布,左胸伤口溃烂在昏黄的烛火下让刀锋都有些不忍直视,握着手中的细布略停了停,随低下头将旧的细布放在桌子上,将新白的细布在铜盆里的浣洗,去清洗溃烂的血洞…
看来虹猫已经到了,而且他早已从冥净处得知了蓝兔的去向。
黑小虎修长的手指抚在额前,左胸溃烂的伤忽然被刀锋手下细布蹭到,
“嘶”
他的气息更粗重了些,眉宇间的烦躁更甚。
无常却是眼前一亮,“我来”
忙走上前去挤在刀锋和黑小虎之间,从还在发懵的刀锋手中夺过纱布,又一脸嫌弃的挤开了刀锋,着手为黑小虎处理溃烂的伤口。
“你且说便是”
黑小虎眉宇间躁郁未减丝毫,语气却是极淡。
“是”
“属下怀疑此人是虹猫,而夫人现在已被萧逸带离黑虎涯,属下动用所有探子查过虹猫,发现半个月前黑虎涯死的七名黑虎卫和云锦殿发生大火中间只隔了不到两个时辰,而时至今日并未再发现虹猫踪迹。”
虹猫确可能已离开黑虎涯,冥净手中没有蓝兔,但萧逸是否已带着蓝兔离开了黑虎涯并不能肯定。
他并没有任何证据甚至于一个理由去劝服自己蓝兔仍在他身边,只是一个感觉,而这感觉甚至于超过了摆在他眼前的现实。
他感觉得到,蓝兔离他很近,她一定还在黑虎涯。
因为离她越近,他的心就越疼,她一定还在黑虎涯,她在等着他去找她。
“你说凌天也跟着冥净?”
无常手下一抖,纱布极重的蹭到了伤口,心脏勿的一慌。
低头时偷偷觑了眼黑小虎,发现他只略皱了皱眉,心底才暗舒了口气。
幸好,若是凌天喜欢夫人这事儿,就不大。
薛峰暮的抬头看向黑小虎,又看了眼无常给出一个没好气的白眼儿,闷着声儿道,
“是”
他额前的血已经变成了深色,仍黏腻的有些糊眼。
“去查他最近的动向,务必跟紧他”
“是”
“即刻传书鼠族圣女,孤要她以燕山名义向盟主府下战书,以魔教副教主的身份率燕山众弟子在黑虎峪一带压住司徒傲,孤会派燕北战在黑虎峪襄助他们。另外,告诉她好自为之,孤既能让她坐上燕山掌门的位子,自然也能让她从燕山掌门的位子上滚下去。”
在白皙的胸膛上重新缠绕好一圈圈纱布后,黑小虎起身,无常忙将桌上的黑色的粗布衣衫撑开为他穿衣。
黑小虎敛眸时看见无常,手臂动作略一顿,随伸进袖阑里,却亲自去系身前的衣带。
无常汗颜,只好搓着手尴尬的立到一边继续装柱子。
连他身后一向木纳的刀锋都觉得他贤惠过了头,背着黑小虎朝无常投去一个活该的眼色。
“刀锋,即刻传书刀一,教他舍弃乆阳城,务必赶在十日内退守黑虎涯,并与刀二等人里应外合拿下黑虎涯。阵前不知真相者无罪,被冥净蛊惑谋反者从轻处置,执迷不悟者可就地处死,无需顾念其他。”
“是”
“额…主子真要舍弃乆阳城?”
刀锋迟疑了下,抬头看向黑小虎。
黑小虎转身朝那泛着幽蓝的獠面青铜兰錡走去,取下其上粗布包裹着的长剑。
剑身擦着赤红的剑鞘才出了三寸,便清晰的感受到剑身凹槽流淌着的余热,是和鲜血一样的温度。
“舍”
他看着雪白剑刃上那如鹰隼般锐利的一双琥珀深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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