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豆大的雨滴砸在溅染了鲜血的窓纸上,冲刷着鲜红湍流而下,
“轰隆隆!”雷声炸响在天际引来一道划破黑夜的白色闪电,照亮马厩敞篷下那颀长的人影如鬼如魅,踏着一地鲜血缓步而来。
一身粗麻破衣苍首皓髯的匹夫捂着胸前一道极长的血口艰难的向后退去,在潮湿的草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
“白猫小儿安敢猖狂!吾乃魔教五老之一,尔今日杀吾,来日教主必率魔教一举踏平武林,用尔等头颅鲜血慰吾魔教英魂!”
持剑之人脚步微顿,握起长剑瞧了眼赤红的剑身,将目光转向了地上已近残喘的老匹夫。
“季父,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真以为孤好愚弄?孤念你曾与父王手足之情尚且能容你苟延残喘至死,可你不该得寸进尺到朝孤的内宅伸手还妄想以此要挟孤退位。看来容你养马真是勉强了你对父王的一片赤诚,孤实在该早些让你下去陪父王,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碍了孤王的眼。”
那喘息狺狺的匹夫睁圆了怒目看住黑小虎,端出一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模样,暗地里却用阴翳的余光扫过简陋的马厩,寻找着可扭转败局的兵器。
叮、叮、叮…
厩顶缝里落下的水珠打在泛着寒光的染血的剑刃上泠叮作响。
马儿时而发出粗重的喘息不耐的抬了抬前蹄,深秋的雨水裹挟着寒气袭来,魔教五老之一的夜狼终于觉出一丝不对来,
“人呢?!怎么没有人来!他的人呢!”
“季父在等谁?是孤的右护法派来暗中保护你的人,还是迟迟未到的将云海?”
黑小虎嘲讽的看着仍垂死挣扎的匹夫,
“你?你怎么知道?!”
夜狼心头终于涌上了恐慌,干枯的脸色惨白却仍旧狰狞着强自镇定。
“你不需要知道了,季父。孤可念在你曾对父王忠心耿耿的份上仍予你最后的机会,全了你对魔教的忠诚。”
“你,你敢!我夜狼一生为魔教为教主的大业殚精竭虑,到头来却被你这竖子两次三番为一个女人猜忌至此,竟沦落至装疯卖傻当一个马夫的境地。若老教主尚在,我们这些老臣哪怕以死明鉴也要杀了那玉蟾宫的女娃断了你小子的念想,老教主就不会至死都未饮到麒麟血,我魔教也不至在老教主百年之后还不能称霸武林,你!都是你这竖子优柔寡断坏我魔教大业!门外韩擒虎,楼头张丽华。呜呼,我魔教悲矣!”
铿锵一声刺耳的铁器断裂响,长虹的剑身穿透夜狼匹夫的胸腔,夜狼张大了嘴睁圆了目瞪着上方冷漠的男人。
黑小虎深邃的眸里闪过厌恶,无一丝拖泥带水利落的抽出染血的剑身。
锵的一声,匹夫手中锈迹斑斑的半面镰刀应声落地。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老匹夫倒在地上,那至死不能瞑目的干枯的脸朝着天门洞的方向,是父王羽化的地方。
马儿鼻息粗重的发出声音,前蹄焦躁的来回踏着,用黑黝黝的眼睛盯住他。
黑小虎眼底一丝冷笑,转身离去。
手中长剑上的血红顺着剑身温热赤红的凹槽流淌下,不知是持剑人的缘故,还是染了鲜血的缘故,长虹竟多了几分本不属于它的嗜血的邪气来。
这会是极不平静的一夜,虹猫活着回来了,还杀了魔教五老之一的夜狼,有些人怕是再也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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