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珏的目光越发阴翳,他昼夜不歇的持笔练字,可是向来临摹字迹极好的他却怎么也写不出玄机的字。
王砚听闻此事在兰珏面前发了一通脾气,又拉着景姒出了兰府,气呼呼的置气:“欺君之罪的事说干就干,以前对付的是朝堂上的人,张屏他……”
王砚想了想:“他算是个正直之人,那时他还是个孩子,她母亲做下的事,与他无关,佩之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因为没有其他办法了,但凡还有一条出路,都不至于此。
景姒知道那种感受,身处冷宫,她不得不攀附王砚,是因为她没有其他选择了,正如兰珏,所有知道当年内情的人都死了,他没有其他办法了。
她勾了勾王砚攥着她的手心,笑了笑:“做什么这么生气?反正那份谢罪书还是要由你呈交,你若觉得不妥,到时候截下来,再慢慢与兰卿说开不就好了。”
景姒知道,现在的兰珏听不进去一点劝,一如当初的她。
可是她没有半分后悔,因为这条路是正确的,是她千思百虑想过最坏的结果才下的决心。
她的这条路是生,若是成她出冷宫,若是败也不会比当初在冷宫的境地更坏了,可是兰珏的这条路,生死不明,若是成,为父昭雪但却牵扯好友入狱,若是败,被查出作伪便是欺君之罪,连命都该丢了。
若是他丢了性命,那以后她便不能翻兰府的院墙了。
景姒让王砚留下来继续安抚兰珏,她则去找了张屏。
她没有去过张屏的住处,倒是兰珏先前去过几次又同她提过几嘴,景姒这次不至于找错路。
景姒登门的时候只见到了陈筹,陈筹见到景姒的一瞬先是惊讶,紧接着极力的替张屏解释着,随之哭了起来,说张屏身上伤的极重,那日雨下的特别大,张屏晕倒在兰府门口,是他把张屏拖拽回来的,身上还起了烧,昏睡了两日,今早起床的时候脸还是滚烫的。
“那张屏人呢?”景姒连忙堵住陈筹的话,陈筹是个话唠,一件事掰扯几遍,每句话都不带重样的。
陈筹一愣答道:“今早骑马回了西川郡云头山,这眼看着就要科考了,张兄这一去也不知道赶不赶的回来……”
景姒没听陈筹接下来的絮叨:“你不是说他还发着烧,怎么又骑马回去了?骑马赶路本就累人,他还发着烧,身上又有伤口,他难不成不知道这样是会死人的?”
“啊?这么严重吗?”陈筹着急了起来,他来回踱步,“我没骑过马,骑马原来这么耗费体力吗?那怎么办,张兄已经……”
景姒果断离开了,陈筹的话实在太多,也不知道张屏是怎么与他住在一起这么久的。
她来时坐的马车,等回到马车内坐好,景姒忽然又坐立不安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陈筹的话太多,现在她满脑子都是张屏还发着烧就骑马走了。
景姒干脆解了马车上的马,对身后的车夫道:“你回去告诉疏临,本宫有事要出趟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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