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风来的急促,六月的天娃娃的脸,雨也跟着滴落下来,是稀薄的绵绵细雨,不觉得冷倒是带着点新鲜泥土的气息,让人觉得舒畅。
景姒裹紧外袍出了书房站在了廊下,此时的雨下的还不大,屋檐上还没有汇聚成连线的水流。
她正想伸手接一捧,旭东就慌不择路的跑来了:“公主,你快去前院看看吧,大人和张屏打起来了!”
景姒收回了手望向旭东:“怎么回事?”
旭东一边带路一边跟景姒解释着,本来去玄机府的时候还好好的,因为是乔装潜入,所以旭东没有跟着进玄机府,只等到张屏浑身是伤的背着晕倒的兰珏出来。
路上旭东了解到,玄机供出当年摩箩村乃是南栋国奸细,利用水器摄取先兰大人的魂魄,操控他前往南境,这才有了后来通敌叛国的罪名。
“那他们两个怎么就打起来?”景姒还是有些不明白。
“张屏就会用水器,他是摩箩村那个女人的儿子。”
旭东说完,两人正好赶到,景姒看见兰珏持剑抵住了张屏的脖子,张屏站那儿没动只是神情复杂的望着兰珏,兰珏的眼中带着恨与不甘,他拿剑的手微微颤抖,若再往前一步,他便可以直取他的项上人头。
“大人的意思是,你与我是仇人吗?”张屏看着面前的兰珏,外面的雨忽然大了起来,此时门户大开,有风灌进来扬起了兰珏的衣袍,雨水飘落在了张屏的肩头。
因为这句话他们僵持住了,虽然刚开始的认识不算愉快,但是相处了这么久,他们也算是挚友了。
可现在他们拔剑相向。
好一会儿,兰珏落下了拿剑的手,他的眼眸发红带着隐忍:“你我从此再无瓜葛,逃命去吧。”
张屏转身的时候看到了站在柱子旁的景姒,他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一句话,而是转身离去。
景姒终于看清了张屏身上的伤,在他的背上有一条极长的刀口,从肩胛一直延伸到腰部,血淋淋的一道口子,张屏走进雨里,雨水终于将血痕打湿染成一片。
兰珏扔了剑颓然的席地而坐,头埋进膝盖里,将自己缩成了小小的一团,肩头一抖一抖的。
景姒走过去蹲下身来轻轻拍着兰珏的背,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小没人安慰过她,她也没有安慰过旁人,她只是理解绝望,理解求不得的无助。
“礼部尚书之位,本宫给你,你想怎么查便怎么查。”
“玄机不能就这么白死了。”兰珏忽然抬起头来:“我要模仿他的笔迹写封谢罪书,把当年的真相公之于众!”
兰珏变得疯狂起来,他找来了玄机的手书和私印,伴着外面的雨声,彻夜练起了玄机的字。
景姒望着兰珏,二十年前张屏不过两岁的孩童,而且那些只是玄机的一面之词,玄机此人景姒最知道不过了。
他满口胡话,又如墙头草一般专挑别人喜欢听的说,甚至污蔑起人来一点都不觉得愧疚,她的母妃被杀她被丢弃在冷宫,虽说是太后指使,可是主意是玄机出的。
玄机这一生,有一多半的话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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