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姒望着面前的辜清章,他生了一双好看的眉眼,那样好看的眉眼间常带着郁色,即便是笑起来的时候也能窥见内里的淡淡忧伤。
许多年前的景姒就是被那样一双眼蛊惑了。
“阿姒这样问,是在怀疑疏临吗?”辜清章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的手指生的十分的好看,像上好的瓷器,又如温润的璞玉。
篝火升起的袅袅炊烟隔在了中间她有些看不清他了。
“疏临是这世上最爱阿姒的人。”辜清章嘴角荡漾起一抹笑,他喜欢穿墨绿色的长衫,与身后的黑夜融在了一起,“即便公主最爱的不是我。”
景姒不喜欢权,对钱也是兴趣缺缺,要不然也不会把金银镶嵌在院子的连廊上,好像这世上没什么能入她的眼。
可是她喜欢凑别样的热闹,譬如公主府的宝库里堆砌的不是金银财宝,而是一张张面皮,她喜欢苍白的玉颈与不断收紧的手指,随着手腕的轻轻扭转,拧断颈骨的清脆声如同悦耳的音律。
她不止一次的将发间的钗环卸下仍在乞丐堆里,看他们打的头破血流,她喜欢看人最原始的情绪,愤怒、不甘、怯懦、恐惧……
这些都是连王砚都不知道的事情,只有辜清章知道。
只不过景姒表面功夫做的极好,她完完全全像一个正常人,她小心的藏起她的喜好,即便有时候真的想做喜欢的事,也是拿过去欺辱过她的人开刀。
她从不迁怒或者杀戮无辜之人。
辜清章的脸上依旧是一片纯良的微笑,他觉得他们是一样的人,他想带她看一场盛大的热闹,只是在没完成之前他不能同她说,她只需要端坐高台等着他献上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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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机那边没了消息,所以景姒这几日一直待在公主府观察着辜清章的一举一动,他最常待在后花园里打理那满园的牡丹。
像极了一个后院男宠该有的样子。
景姒到底是没从辜清章身上看出什么来,倒是兰珏那里有了进展。
日暮的时候兰珏院里的旭东来说,玄机可能没死就藏在玄机府,兰珏已经和张屏去查探了。
景姒听到这个消息后倒是笑了起来,玄机当年奉太后之命在她出生之时说她生来不详,她被丢弃在冷宫自生自灭,她的母亲也因为这句话而被处死。
初闻玄机死讯时她还可惜了片刻,没能亲手将玄机的皮做成团扇,如今倒是可以如愿以偿了。
景姒干脆点了几名护卫,让他们再偷偷去玄机府,在兰珏问完情况之后便把玄机带回公主府。
而她则去了兰珏府上等着,她窝在兰珏最常坐的那张蒲团上,有时候她甚至觉得待在兰珏的府邸比待在公主府还要安心。
兰珏府内不论是院子里还是室内都带着一股淡淡的兰花香,与兰珏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都能让她莫名的心安。
桌案的右手边就是窗子,月亮爬上树梢,从景姒的方向看去,定格在了窗棂的最上方,本来细细的弯月好像变得更细了,没一会儿乌云彻底遮盖住了月亮,外面似乎起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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