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以后,
什么都会做,
什么都学着干,
会点灯给无常缝挂破的衣服,
在破洞的地方绣一朵青叶子,
会给一样大的无常做木头枪木头剑,不出一年,她身后跟着一串小孩,
听她指挥叠着罗汉爬树摘槐花。
她抱着罐子在树底下接着,
接了半罐子。饭桌上就有了清香四溢的槐花麦饭。
老头鼓动她唱个曲儿助兴。
季拂衣:唱什么?
老头说:“唱你那天唱的那个。”
她不敢唱,她知道自己唱得不好。
她还记得那一天鹤如期看她的厌恶眼神,好像看到一个人在大街上没穿衣裳。
可是无常都拍着桌子起哄,
她只好唱那个“灭烛解罗裙”,
一边唱一边观察他的脸色,
唱到“婉伸郎膝下,何处不可怜”的时候,
鹤如期没绷住,笑了一下。
她其实不太明白,他这会儿怎么笑了,
仿佛她不是唱艳/曲儿,是演了个滑稽戏。
鹤如期只笑那一下,就沉下脸
鹤如期:开春学认字,这些都给我忘干净
鹤如期休沐也不歇息,在府邸里办公,
每次都是毛丫头给沏茶,
他喝一口温度正好的新茶,才起来总是丫头来丫头去也不好,上了学总该有个名字,
就叫住她
鹤如期:你叫什么名?
她小声说
#季拂衣:我不,忘,忘了……
鹤如期皱了一下眉
鹤如期:我给你取一个
当时无常就在旁边,
哈巴狗似的趴在桌上听。
鹤如期说
鹤如期:叫拂衣,拂尘的拂,事了拂衣去,如何?
季拂衣一双眼睛黑漆漆的,看着他,
鹤如期说
鹤如期:知道怎么写?自己来看
季拂衣凑过去,个头矮看不全,
抓着桌案踮了两下脚。
身后忽然有一双手,将她一把托起来。
她跪在当时还是十二卫都统的鹤如期膝上,趴着他的桌面,
手指轻轻地描着那两个字,仔仔细细地看她的新名字。
鹤如期的影子让月光拉长,
错落地落在台阶上,
屋檐的影子落在他脸上,
盖住了一双漠然的眼睛。
……
……
……
辗转反侧,夜深难眠
鹤如期披衣起身,望着月色出神。
——他想起三年前
她跪在他脚下哭的模样。
季拂衣七岁入府,七年里从没掉过眼泪,
眼睛里总是带着笑的,唯有那一次,
她还没说话,
两串泪珠子先从宝石似的眼睛里落下来,
无声地沿着两腮下滑,又吧嗒一声砸在地上。
他的怒火哑了,把目光错开
鹤如期:你要回去?
她跪下来
#季拂衣:是的,求,求大人了……
也是,金枝玉叶的小姐,哪里不比他府中风光得意。
可他偏偏没想到……她这么绝情
自从回了季家便再不愿意见他一面……
鹤如期:事了拂衣去……事了,事了呵,……倒是我的错了
给你取了个坏名字啊……
可为什么偏偏你还愿意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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