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朝堂之上,
九千岁鹤如期奉旨答应娶一小门小户的小姐为妻。
那小官,本来是曲意逢迎,聊表忠心,
没想到九千岁真的答应,当即骇得跪伏于地。
鹤如期要请十日休沐,
准备大婚,王上爽快地准了。
九千岁府外车水马龙的街市,
这日空空荡荡。
封街一日,只为一人。
九千岁要亲自挑些婚礼用品,
无人敢近其锋芒,唯恐被烧成灰烬。
鹤如期向来懒得做出平易近人的假象,
就这样倨傲坦然地享受着自己的特权。
夕阳平播,从窗户进来,
落在他浅色的、猫一样的瞳孔里,
给霜雪带上些浓艳的颜色。他斜坐着,撑着头,私袍华贵迤逦于地上,
漫不经心地听掌柜的说话。
“九千岁要带一条元帕么?”
掌柜的见他没有传说中那般难伺候,出手阔绰,胆子更大了些,嘻嘻笑着
“我们铺子里的帕子用料是最好的,色白如雪,红梅落雪地,多年不褪。”
鹤如期听了这话,
依旧是懒懒散散的,脸上没甚春色,
目光淡淡地落在他手上的木匣子上。
掌柜的一个一个地推开,
指着上面不同的暗花纹样一一介绍:“这个是吉祥如意,
这个是百年好合,这个是白头偕老,这个是一生一世。”
鹤如期:一生一世
掌柜闻声抬起头,
鹤如期不知何时已经看着窗外。明艳的落霞在他苍白的侧脸绽放,他意味不明地笑一声,嘲讽的,又像叹息,
鹤如期:包起来罢。
……
……
……
迎亲时,全城轰动。
人们想看九千岁娶妻是什么模样,九千岁是不是满脸横肉,
敢嫁他的女人是不是三头六臂,可未得允许,又不敢聚集。
街市上十里红妆,
铺到了九千岁府。
……
……
……
红袖阁。
窗户开着一条细细的缝儿,一缕迷香,小蛇一样地进入,她闻见了味儿,手一抖,梳子掉在妆台上。
“梦浮生”扩散得散得很快,迅速占领了整间屋子
……
……
……
街市上十里红妆,花轿慢慢停下,
大红喜服的鹤如期弯腰进了喜轿,
将新娘拦腰抱回九千岁府。
喜帕之下,娇容不被世人窥见,只见钉着无数宝珠的大红裙摆飘在空中,
宛如一面鲜艳的旗。
……
……
……
内室悬着重叠喜帐,
燃着龙凤双烛,连撒帐的果子都是齐全的,
平凡众生至少有一次的、朴素的大婚。
他抬袖,两杯极烈的合卺酒,
都入了他的腹。
喜烛倒映着季拂衣白玉般的脸颊,
浓密的睫毛自然地弯着一道弧度,垂下浅浅的阴影,安适平静的一张少女面孔,
又好像苍白孱弱,像夏天里被晒蔫的一株植物,惹人怜惜。
绣金丝喜袍的袖口落在枕边,
鹤如期的指腹轻轻滑过她的脸,
似在恶意玩弄指下凝脂般的皮肤,
留下一道道极浅的红印
鹤如期:三年前我放你一条生路,你聪明些,不来招惹我,大可各走一边
他将她纤腰抬起,
那条“一生一世”的元帕平平垫在她身下,抚平她褶皱的裙摆,
垂下睫,极淡地说
鹤如期:招惹了我,就别怪我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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