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3）

往往在事情慢慢变好的时候，坏消息就会悄然而至……

那是高考的最后一天，下着雨不停地下着大雨。最后一门考完后，到处找都看不见李霏。

“到哪里去了……”顾清扬打着伞站在考场外，路过的大多是有家长接的学生，走出这扇门，就是完全不一样的人生了。

顾清扬从青禾那里拿回手机，拨通李霏的电话。

“嘟嘟嘟……”通了但没人接。

“搞什么飞机？”顾清扬四处张望，试图在人海中捞出李霏。

手里的手机微微震动，李霏打来的电话。

“喂，你人呢？”

“右边。”

转头看向右边，门外树旁站着一个人，打着透明的伞，白衬衫，运动裤……不算纤细，只能说是高挑。雨下的太大，看不清他的脸，怀里抱着一束花，微微抬起伞檐，看向顾清扬。

“愣着干嘛，没看见我？”

顾清扬说着，向李霏走过去。 “来了来了，跑哪儿去了你。”

“花店。”

“去花店干嘛，我找你找了好久。”

他走向顾清扬，说着:“买花。”顾清扬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倒是和我说一声啊，真是…怎么想起来买花了？”

“送你啊，”他收起雨伞弯腰钻进顾清扬伞里，“恭喜，高考结束。”说着，递给顾清扬那束护在怀里的花。

一束开得正旺的白山茶，好像之前和他提过一句，自己喜欢白山茶，没想到他记住了……

“等成绩出来我们一起来看吧。”顾清扬一蹦一跳的走着，李霏追着他打着伞。

“好。”李霏点点头，答应着。

“那我先……”

“嗯，再见。”

“嗯，再见！”

看着顾清扬抱着花进了家门，李霏才转身开门。

“除了这些还有别的东西需要托运吗？”

“没了。”

“好的，B4B4可以装车了。”对讲机里传来“收到”货车开进来，几个工人下车，把行李搬上车。

半个小时，只用了半个小时，只需要半个小时。这个屋子就和新的一样，除了大件家电，其他一切都归新。

空荡荡的家里只有李霏一个人，没等一会儿，顾清扬就打来电话，说是阿姨回来了，做了庆功宴，叫李霏一起吃饭。

“好，麻烦了。”

“客气什么，赶紧过来菜好了。”

“好。”

暑假顾清扬一家回B市避暑，李霏准备护照和签证。

成绩出来了，倒也没想象中的紧张。

“喂，明天我回去，一起去看成绩吧。”

“好。”

“顺便约了他俩一起吃个饭，好久没见了。”

“嗯，等你回来。”

“好~”

白山茶开始枯萎，顾清扬把它搬到楼下花园里试图拯救一下。小白在院子里追着小年跑来跑去。

“清扬，帮妈妈个忙。”

“来了。”顾清扬答应着跑进屋里，站上凳子拿着扫把扫着屋顶，楼下传来“哐”一声，非常清脆。

不详的预感在顾清扬心中涌起，顾清扬丢下扫把跑下楼，看见小白正舔着地上的水，一旁是被摔碎的花瓶和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白山茶。

“……”顾清扬蹲下身，一片一片的捡起玻璃碎片，小白在一旁乖乖趴着，像是知道自己犯了错一般，“呜呜”叫了两声，又用爪子挠了挠顾清扬的脚踝。

“没事，不怪你。”顾清扬伸手摸了摸小白的头，拿起那几枝花瓣掉的所剩无几的白山茶，走进屋里插进另一个装着玫瑰的花瓶里。

顾清扬不喜欢玫瑰，他觉得红色的玫瑰太过张扬，香味也太过浓烈。白山茶的味道刚刚好，看着也干净。

但妈妈喜欢玫瑰，她总说老爸就是用一枝玫瑰和她做的定情信物。还说他们总在玫瑰园里约会……

丢垃圾的时候，顾清扬看见一位拾荒老人在单垃圾桶，担心袋子里的玻璃扎到他，便把空瓶子和其他东西丢进去，把玻璃丢进“玻璃制品”垃圾桶里。

“居然忘了分类了，啧…”

第二天:

刚从B 市回来顾清扬就在学校门口等李霏，连家都没回。倒不是他们约的时间很早，只是某人睡过头又堵车所以着急着就到学校来了。

时不时会有路过的人，都是来看成绩的。 虽然在网站上可以查询，但大家好像都更习惯于学校那张大红榜。

“看久了，居然也觉得学校顺眼了……”顾清扬喃喃自语。（话说这人怎么这么墨迹，啧。）顾清扬等的有些着急。

李家:

“妈，我去学校看成绩了。”李霏说着打开门，“好，都准备好了吧。”

“嗯。”点了点头，走出门去。邻居家门前停着黑色宝马，顾梓点燃了一支烟冲李霏点点头。

“准备好了？”

“嗯。”

“什么时候走？”

“后天。”

“和清扬说了吗？”

“没。”

“准备什么时候告诉他。”

“……”

“不打算告诉他？”

“不，会说的。”

“是嘛……算了，你们的事自己解决。”

“嗯。”

“去吧，那小子等了好久了。”

“嗯。”

A高:

“妈的！”远远就听见顾清扬一句怒吼，李霏看向顾清扬:手机横放，手指左右移动，眉头紧锁……是在打游戏没错了，而且看着反应，这局要跪。

果然，还没等李霏走过去，一声“DEFEAT ”伴随着一句优美的中国话。

“真是……”李霏忍不住笑，摇了摇头。

“久等了。”

顾清扬抬头看见李霏，盘着的腿立马放下。“还好，没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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