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齐承喻这回以齐秉文为主帅再次与皖系交战,当真是上策。齐秉文用兵不循常法,却一路势如破竹,打的皖军节节败退。不过一月的时间,齐秉文不但收复了三年前淮系沦陷的城池,更是一路打到了皖系内部,直捣合肥,等到了合肥时,皖系大帅早已仓皇逃窜,去了两湖投了湘系大帅了。
这日,月痕听闻齐秉文今日班师,便想着亲自下厨做上一顿佳肴,待齐秉文过来时用。到了厨房,才意识到米菜油盐所剩无几,便想着出去采买些回来。不巧的是,齐秉文走之前未曾给她留银钱,她只能从妆奁里寻出个银镯子,想着去银铺换了钱,再去采办。
许是因着齐秉文班师的缘故,今日姑苏城分外的热闹,月痕一路到了德宝行。和老板换了银子,才要走,却瞧见了齐秉文。
齐秉文身侧是个夫人,她穿着宝蓝色的长旗袍,斜斜的顶着枚珍珠小帽,两人还牵着个五六岁大的小娃娃。那娃娃奶声奶气的说:“爹爹可真是大英雄,才一个月的时间,便打了打胜仗回来!”
齐秉文身侧的夫人听了这话,侧头含笑看了他一眼,而后弯腰朝齐珏说:“那珏儿日后也要像爹爹一样,打打胜仗,保卫家国!”
齐秉文好笑着说:“他不过半大的孩子,能听懂些什么。”说着朝夫人温温的一笑。
月痕见了这场景,一时脚下不曾站稳,手一松,刚换好的钞票便洒在了齐秉文脚边。他的夫人看了便松开齐珏的手,蹲下来帮月痕捡拾,月痕咬着下唇,强笑着说:“谢谢您。”那夫人不说什么,只将手里的钞票交到月痕手里,轻笑着说:“无妨,小事一桩。”
月痕起身后,瞧了一眼齐秉文,齐秉文面不改色,好似从来都不识得她一般,牵着齐珏的手到了柜台前。月痕出门时,又瞧了一眼齐秉文,看着他们一家其乐融融,月痕只觉得心中堵得难受。心中却一直为齐秉文开脱着,自欺欺人。
月痕才拐进了巷子,却被人打昏了过去。她在醒来的时候,是在柴房里。她见自己衣衫完整着,稍稍松了一口气。环视周遭,只她一人,她遂轻手轻脚的到了门前,试图将门打开,却不料门早已被从外面锁住。她只得靠墙坐着,将头深深的埋在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门终于被打开了。来人是齐秉文,身后跟着几个下人。齐秉文不看她,背着身子,双拳紧紧攥着,道:“呵,一个戏子罢了,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不要以为我曾经给过你几份好颜色,你便可以对我有非分之想。带走!”齐秉文说罢便拂袖离去,下人将月痕拉到院儿里,便退下了。月痕缓缓抬起眸子,瞧见面前坐着个五十左右的男人,冷冷的看着她。她一时失了计策,遂抿着唇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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