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痕静静的倚在齐秉文怀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叙着往事。齐秉文一壁听着,一壁抚着月痕的肩背。月痕说到这处,侧过眸子来看齐秉文,说:“日子过得也真是快,自我头一回在齐府里遇着齐郎你,想来也有三个年头了。”
齐秉文点了点头,将月痕扶正,眸光一转,便瞥见妆台上的那个珍珠串子,遂顺手拿了过来,直起身子,替月痕挂在脖颈上,朝她说:“月痕啊,我今日来,实则是与你辞行的。”
闻了这话,月痕怔了怔,喃喃道:“辞行?”
“是,三年前,我父亲和皖系交战,败于他手,如今准备了三年,我父亲打算任命我为主帅,一雪前耻。”齐秉文这般说,声音平稳的竟听不出波澜来。
月痕少有无策,侧过头来瞧着齐秉文,道:“齐郎,那,那你在战场上一定要注意安全,我等你。”月痕吸了吸鼻子,声音都有些颤抖。
齐秉文抚了抚她的背,任她倚在自己的怀里,说:“你且待我回来,有了战功,我便朝我父亲请命,叫你入府来,你便不用待在这荒僻的小院儿里的,你可信我?”
月痕忍着泪水,点头哽咽着,说:“我信你,我不信齐郎还能信谁呢?”
后来,齐秉文出征的那天,全程百姓夹道相送,月痕也去了。她挤在人堆里,看着齐秉文骑在高头大马上,还是那套笔挺的军装,腰间别着手枪,面色如常的往前走着。她充满了期冀,待她的齐郎打了胜仗回来后,她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入齐府,就可以朝朝暮暮的陪在齐秉文身侧,便再也不用躲躲藏藏了。
想到这处,她心下欢喜,便一路跟着军队出了姑苏城,想要好好的送齐秉文一程。可部队在出了城后便加快了速度,月痕只能跑着追,终究是追不上,她又被一块石头绊倒,等她从地上爬起来时,见着的,只有滚滚的黄沙。心中难免空落落的,却也是无能为力,只能蹒跚着回了自己住的那处别院。
她才到了院子门口,便瞧见了住在隔壁的吴婶,她强笑着打了个招呼,刚想回房,却昏了过去。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这日夜里了,吴婶还坐在她床沿上,见着她醒了,便给她递了一杯水,又捧起一个小瓷碗来,说:“今***可是吓死我了,还好没什么事。”说着将撑着热粥的那个小瓷碗递给她。
月痕朝吴婶笑了笑,不说话。吴婶皱了皱眉,说:“你们这些小姑娘啊,仗着自己年轻,也不注意着,有了身子还到处乱跑,还好只是脱力了身子虚些,孩子啊,没什么事!”
听到吴婶这话,月痕愣了愣,抬起头看着吴婶,不可置信的说:“吴婶,你方才说什么,我,我有身子了?”
吴婶只当她犯糊涂,便说:“你可别傻了,你自己心里还没个定数吗?你掐指算算,你和那小伙子来这边都有两三年了吧,这有了身子不也是常理嘛!”说罢,接过月痕手里的碗,起身说:“你且歇着,有什么事叫我便是。”
待到吴婶离了去,月痕这才回过神来。想到吴婶方才说的那些话,心中一股暖流,只痴痴的笑着,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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