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醒来的空洞,枕在熟悉的环境中,身边却空无一人,巨大的失落与痛苦将杜笙歌淹没,她伸手触碰一旁,不过抓了个空。
她迷迷糊糊起身拿床头柜上的药片,却摔倒了盛这半杯水的杯子,“咔嚓”的碎裂声,无数的玻璃碎片四溅在木板地上,她摔了下去,碎片深深扎进她的一侧身体,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杜笙歌自顾自地吃了药,生咽下去,苦的眉头发皱。
“刑涛!”还和从前一样呼喊,得到的是永无止境的黑暗,“小诗!”没有敏捷迅速的身影,什么也没有。
再次吞咽药片,大半瓶的药片,含糊在口中,杜笙歌起身,玻璃片扎进了她的脚底,一步一个血脚印,满房间的血腥气。
她趴在洗水池,就着自来水,将药片尽数咽下,没过一会,人就倒在了浴室的地板上。
汤瑾璐过来给她送饭,保温桶摔在地上,汤水流出,顾不得这些,再次将杜笙歌总往医院。
被送去洗胃,黄黄绿绿的药片活着粘稠的唾液顺着水涌出,她吐的胆汁都快呕出。
半死不活,汤瑾璐什么办法也没有,杜笙歌一心寻死。
后来,汤瑾璐将杜笙歌绑在卧室的座椅上,手腕脚踝处都被粗绳牢牢固定住。
作为母亲,她心痛,也再也忍受不了这样,对杜笙歌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一筹莫展之际,邹静承诺汤瑾璐,一定让杜笙歌安安稳稳地出国。
眼前染着黄发的少女,裹着一件黄色衬衣,有些风尘气,汤瑾璐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答应了。
杜笙歌的房间窗帘紧闭,幽暗的光线让邹静极其不适,她奋力拽起竹帘,站在杜笙歌的面前,目光冷淡,直逼内心。
“杜笙歌。”邹静喊她,语调没有任何的情感波动,杜笙歌抬头,形容枯槁,头发胡乱地遮在眼面前。
邹静解开她身体的绳索,杜笙歌双腿无力地倒在地上,垂着眸,觉得阳光刺眼。
“你看着我。”
“杜笙歌,你告诉我,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心安理得地作践刑涛用命给你换来的新生活?”邹静怒不可遏,狠狠揪起杜笙歌的衣领,眼眶猩红,泪水止不住地涌出。
杜笙歌身体瑟缩着,抬头看她。
“刑涛是怎么跟你讲的?你以为刑涛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都是你害的!不是你,他就不会变成那样!”
“如果没有遇见你,刑涛会有一个光明的前途,他会安心地娶妻生子,有美满的家庭,杜笙歌!你到底凭什么?我多恨你...”
“所以我该死,为什么不让我去死...”杜笙歌甩开邹静的手,痛苦地闭上眼。
“刑涛为什么这样?他不过是用自己让你心安,给你换一个坦荡的人生,杜笙歌!你得好好活着...你知道吗……你不能让他白死...”邹静吼得喉咙沙哑,一阵猩甜,她瘫坐在地上,哭的喘不过气,杜笙歌死死地盯着前方,先是平静,而后崩溃大哭。
她倒在邹静怀里,哭的声嘶力竭,仿佛耗尽了毕生气力,这是刑涛离开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在人前哭成这样。
平静过后,她接受了母亲的安排,将杜诗交给了林晓闻,自己心中多了一份信念,不是为谁,是去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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