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奔赴

双向的奔赴才有意义，其实单方面，只要你认为，也是值得的。

杜笙歌疼的倚着栏杆，想要坐在地上，又怕无力起来，额头上冒出了虚汗。

“姐！”姜鹏在楼梯口丢下了比赛用的器材，跑过来，“你怎么了？”

“可能跑的急了。”杜笙歌摆摆手，姜鹏扶她坐在座位上，杜笙歌的身子很沉。

“那怎么办？我这里走不开，你能一个人回去吗？”

杜笙歌没说话，现在的状态真的难说，她今天手机也没带，钱包也没带，空手人来的学校。

“那我打电话给涛 哥。”

“不行...他在上课。”杜笙歌回绝的斩钉截铁，又疼的拱紧腰身，真的疼，怎么搞的。还不是平常的疼，像是千万只蚂蚁在里面撕咬，攀爬。

电话在杜笙歌说话之际，已经接通，杜笙歌看了姜鹏一眼，“挂了。”

“喂？我听到笙歌的声音了，出什么事了？”

“涛 哥，笙姐肚子疼，刚跑完1000米，你能来接她吗？”姜鹏看着蜷起来的杜笙歌，有些着急，本来还倚在后门闲聊的刑涛一瞬间绷直了身体，

“哪个门？”

“南...”一个南字刚说出口，刑涛已经挂断了电话，人已经奔出了教室。

“涛 哥！快上课了，你干嘛去！”储彦刚拿出物理书，就看到刑涛跑出去。

到了一楼，刑涛直奔停车处，“刑涛？”应奕诚拿着拖把上楼，喊道，没有回应。应奕诚上了三楼，把拖把放进打扫用具的柜子里，老师还没来。

“刑涛干嘛去了？”

“不知道，好像家里出事了。”

“家里？”刑涛家里哪里还有什么人，他的母亲七年前去世，父亲在国外工作，爷爷奶奶都已经离世，姥姥，姥爷都在海南，能有什么事。

应奕诚看了看窗外，他有些愣神，刑涛开着战速一路疾驰，几乎是冲出校外的。

老师来了，上课铃响了，“刑涛人呢？”

“家里有急事。”

老师点点头，翻开一沓子昨天考试的练习，哀嚎一片，刑涛是第一张，满分，老师满意地看了看，扶了扶眼镜，放在投影仪下，剩下的交给第一排发掉了。

“不是让你别打吗？”杜笙歌有些埋怨，这个时间点，应该是第三节课，刑涛这一来，恐怕至少耽误两节课的时间，甚至更久。

“笙姐，你看你都疼成什么样了，我先送你去南门，涛 哥一会就到，我今晚有事，不然能送你回去。”

到了南门，杜笙歌坐在门卫室里，门卫的爷爷还倒了一杯白开水给她，杜笙歌乖巧地说了声“谢谢。”

门卫的老爷爷眯着眼睛，对杜笙歌点点头，笑了笑，杜笙歌握着水杯，喝了一口，心里暖暖的。

刑涛一路连闯红灯，在第三个拐弯口，差点和一辆轿车相撞，他摁了刹车，人被重重地甩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后背撞在绿化带的围栏上。脸上蹭破了皮。

胳膊有些疼，腿好像也伤到了，刑涛用手肘撑起来，有些一瘸一拐，头也有些昏，刑涛扶起车，继续开。这可把司机吓得不轻。

到了尚景，刑涛拍了拍身上的灰，尽量不让杜笙歌看出来，刑涛脱下外套，开了保安室的门，杜笙歌坐在椅子上，还捂着肚子，闭着眼睛，头上全是汗。

“笙歌，我到了，丫头……”刑涛蹲下身，把外套裹在杜笙歌的身上，看着杜笙歌惨白的脸，鼻子上都有细细的汗，刑涛用卫衣的袖子擦着杜笙歌脸上的汗，把她打横抱起，杜笙歌睁开朦朦胧胧的眼睛，刑涛她的声音小小的：

“你来了...”杜笙歌注视着刑涛的脸，刑涛点点头，她看到他猩红的眼睛，还有红红的眼眶。

“我们去医院。”

“回家...就是累了...跑得太急了...”杜笙歌靠在刑涛怀里，喘着气，她的眉头紧锁，刑涛的心脏有些闷。

“好，我们回家。”

杜笙歌倚在刑涛怀里，刑涛把校服的拉链，给她拉起来，帽子也给她戴起来，“累了就睡。”杜笙歌闭上疲惫的眼睛，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薄荷味。

刑涛吻着她的额头，湿漉漉的，路灯照在校服上，杜笙歌的头倚在刑涛的肩上。

到了楼下，刑涛在杜笙歌的外套口袋里找到了钥匙，开了门，他把杜笙歌放在床上，脱下了厚重的外套和她的鞋子，给她盖好被子。

“冷...”杜笙歌呢喃，不由得侧身缩紧，刑涛开了空调，30度，风是对着杜笙歌的，吹的她的脸色略微红润了些，刑涛拨开她脸上潮湿的发，起身去卫生间用热水洗毛巾，打了一盆热水，端到床头柜上。

浸入，拧干，擦着杜笙歌的汗。

过了十几分钟，手机铃声响起，是储彦的电话，刑涛没接，关机了，重中之重，是杜笙歌。

一直到了八点多，杜笙歌才醒，刑涛就坐在木地板上，靠着床边看书。

杜笙歌撑起身子，用手抚摸着刑涛的头发，很软。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刑涛合上书，正要起身，杜笙歌拉住他的手，吻上他的唇，刑涛注视着杜笙歌，唇舌交缠，一阵缠绵，良久，停下。

“我给你热一杯牛奶。”

刑涛给杜笙歌披上外衣，走向厨房，看到厨房窗上一只印着史迪奇的瓷杯，笑了，她喜欢史迪奇，很喜欢。

热好牛奶，杜笙歌喝完了。

“你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

“还好。”

刑涛点点头，弯腰，把外衣往上拽了拽，杜笙歌抚摸着刑涛的脸，他的右脸有一道血痕。

“怎么弄的？”

“什么？”

“破相了。”

“估计是中午食堂门口的树枝划的，没事，倒是你，明明不能跑步，怎么还参加？”刑涛握住了杜笙歌的手，冷冰冰的，没有暖意，他哈着热气，杜笙歌看着刑涛，找理由也不找好一点的，真是。

她的心里起了涟漪，有些痒，有些软，像是坚硬的冰川开始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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