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
每一次新的日出都带来了中考的又一次临近,每一个人的学习都进入了“癫狂”状态。说来是有些夸张,但对于朝阳中学来说倒也正常。
最后一次全班同学整齐地坐在一起,一摞摞书高高堆起的时候,是那年6月中下旬,一个艳阳天。
张老师踩着高跟鞋嘎达嘎达走进教室,“同学们,我们再次强调一些事情。”
大家安静下来。
“准考证已经发放到各自手里,明后天大家一定抽时间去看考场,计算从家到考场的时间。咱们班同学大多在市郊的开发区第十中学考试,如果路程较远一定要提前预定酒店。另外,还是要安全第一,大家尽量结伴或者有家长陪伴。”
紧接着就是一些老生常谈的考试注意事项,从心态到做题顺序,从千万不要涂错卡到注意考试期内的饮食清淡,她整整讲了四十多分钟。
紧接着,我们开始最后一次打包自己的“行头”,这一次,所有东西都要带回家了。
我一边收拾一边跟家在外县的住校同桌聊着,“你订好酒店了吗?”
“嗯,我们都住开发区十中旁边那个舒尔酒店,应该有二十几个人吧。”
“那么多啊!”
“嗯,住校的同学都住那,还有一些家离考场比较远的。”
“你爸妈会来陪你吗?”
“好像我们这些人都没有家长来陪,跟张老师说过了,她晚上也住在那,有事跟她联系就好。”
“嗯那就好,加油哦。”
“哈哈哈哈你也是!”
所有关于他的消息,都来自他们的嘴里。
直到考前我去看考场时,遇见了他和舒雯并肩走在开发区第十中学的走廊里,让我心中最后一点温存燃烧成灰烬。
我和妈妈一起去看考场。在学校门口看了考场排布图,我我以为考场的教学楼不允许进入,可妈妈一定要我尝试走过去看看,这一看便是失落的发端。
走廊里看考场的人不多,我观察着这所学校,青绿色漆墙面,楼梯间崭新,挂着许多令我饶有兴趣的历史故事和伟人画像。我边走边看,转眼就看到不远处走来两个熟悉的身影。
他们没有在交谈,就是并肩走着。
一时间我竟没反应过来是自己的同班同学,直到即将擦肩时,舒雯抬起手冲我打了招呼,“肖遥,你也来看考场啊。阿姨好!”她还是如同春风拂面般和我打了招呼,并且礼貌地问候了妈妈。
我向她一笑,“嗯,你们看完了啊。”随口一问。
“嗯,看完了。先走了哈,阿姨再见,肖遥再见。”她的每一句话都大方得体,笑起来两个酒窝十分俏皮。
然而这场对话自始至终,我没有正视章远一眼。
考试用了两天半的时间进行。从来没有坐过的铁制课桌,广播统一通知开考发放试卷,一张一张收取答题卡和试卷,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如此正规严肃的考试,这将是我人生转折的开始——当电路图终于走通,当作文终于画上句号,当答和冒号顺利出现在最后一道大题的最后一问时,我也彻底向这三年告别了。
考完当天下午,学校就通知去教室拿答案时,看着空荡的教室只有几堆儿同学围在一起对答案,我莫名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那个我会回头假装不经意看的位置,也空了。
我恍惚地走上前,看到同桌拿着一沓答案在喊我:“肖遥,你的答案在这里。”
我接过答案。
“快打开咱们一起对一下啊。”
“我,我没那个勇气。”
“你肯定没问题,静禹一中早就向你招手了!”一旁的同学对我说。
可是我自己心里明白,即便我们学校升至静禹一中的升学率达到50%以上,也不会有我。
静禹一中搬到了市郊的新校区,就读学生要求全体住校,而我和家人都完全没有考虑过住校。所以无论中考成绩如何,静禹一中都不在我的选择范围内了。
我落寞地拿起答案,翻开第一页,和大家一起核对起来。
期间我不断地习惯性看向他的座位,始终是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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