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十年8

她越想越难过，几乎窒息了。

见她又捂着胸口，汤姆皱起眉急问：“你的心又难受了吗？来，喝药。”

她怔怔地推开了他递的药，欲言又止。

“你，你有没有……”

“什么？”汤姆好像完全看不透她此时的想法一样，疑惑地问。

她油然而生一种愤怒，拍到他肩头，盯着他的眼睛，质问：“你有没有喜欢上那个灵魂碎片？有没有和她在一起？有没有和她，和她，做亲密的事？”

“……”汤姆沉默地搂住她的腰，定定地看着她看似气势汹汹、实则泫然欲泣的样子。

她得不到回答，心里越来越慌，被他搂着的皮肤起了鸡皮疙瘩，挨在他怀里都觉得恶心。她猛地推开了他，见他慌张地抓紧了手镯，心里的酸涩恼怒更盛，痛苦地大喊一声：“我不要理你了，你也不要碰我！”

他空着的那只手拽住了她的胳膊，让她甩都甩不掉，还被抓的很痛。她终于忍不住落泪了，背对着他，泪珠悄然而落，一滴滴打在地板上。汤姆都看的清清楚楚，那泪滴仿佛打在了他的心上，心痛得不可思议。

“我没有！”他忽然低吼道。

她猛地扭过脸，盯着他，问：“没有什么？！”

“没有表白，没有在一起，没有做亲密的事。”汤姆认真地一一回答她，语气很沉痛。

“……为什么？”她沉默了一会儿，又问。

他那么绝望之际，既然有一根救命稻草，怎么可能会不抓紧呢？！

“刚开始我寻找你，屡屡杳无音信，丝毫线索都没有。极大的悲痛之下，我频频找她，寻找她的安慰，因为她也是你的一部分啊，母亲，她也是我的母亲啊！……”汤姆沉声讲了起来，给她揭开他陈年的伤疤，揭的粗暴而血肉淋漓。

“她不是！”她脑子里的弦崩了，一把摔开了他的手，转身瞪着他，怒道，“我才是！如果你真的把她当成我，你让我怎么自处？！”

汤姆凌厉的下颌线收了收，咬牙切齿地深吸一口气，又强行冷静地继续道：“她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安慰我，告诉我，我一定能找到你。”

那时候，全世界的人都在告诉他，他能找到她。可是转头都背地里传说，伏地魔找不到他的爱人了。

只有她是不带恐惧地，真诚而信任他地，对他斩钉截铁地说，你能找到她。因为你是伏地魔，你无所不能。因为你们之间能够心有灵犀，你深爱她，她也深爱着你，有情人终成眷属，你们最终一定会重逢。

那时他迷茫又崩溃地问：最终是什么时候？

她坚定地说：有缘之时。

他最绝望的时候曾经问她，你是不是我的那个爱人？

她轻轻地笑着，道，我不是，你的她还在等着你去找她。

就是她一次次告诉他，他能找到他的爱人，就是她一遍遍告诉他，不要把她和她混淆，他的爱人还在某个地方等着他，他才能在最崩溃疯狂的那一年里活下来，哪怕活成了行尸走肉，也好歹活下来了。

他的灵魂随他的她一起远去。

直到她再次归来，带着他的灵魂一起归来。

她听着这些，潸然泪下，紧紧抱住了他。

他也紧紧抱住了她。

他们都是彼此失而复得的珍宝。

“对不起！”她又大声道歉，哭着说，“我不该这么想你们。”

“母亲……”汤姆抱住她，闷在她脖子间，声音发紧，她听着竟也有些哽咽。

她的脖子感到一点湿润。

她也呜呜哭着，一遍遍低声说着“对不起”，好像除此之外再也说不出什么。

相拥痛哭半天，他们才放开了彼此。汤姆看起来面色依旧，可是眼眶微微发红，血眼中更是沉郁一片。

“那么，见见她吧，我要谢谢她，感谢她陪伴了你最艰难的那一年。”她慢慢地说，看向一直被他抓紧的手镯。

汤姆召唤出了魂器里的灵魂碎片。那飘渺人影轻的像水中倒影，有种虚幻之美。两个一模一样的女人对视了。

灵魂碎片向她微微一笑，道：“你好，终于能见到你了。”

她抿唇一笑，犹带泪痕的脸有些勉强。

“恭喜你啊，汤姆，你最终还是找到了她。”灵魂碎片冲汤姆眨眨眼，笑道。

汤姆颔首，向虚幻的母亲露出一个温柔又感激的笑。“谢谢你，母亲。你曾经陪我那么长时间，让我不至于真的疯癫至死。”他轻声说。

她听得心酸至极，握紧了他的手。

虚幻的身影摇摇头，淡淡地说：“能让你坚持到最终找到她的，不是我，是她，也是你对她的爱。我连精神支柱都不算，只是一个苍白无力的安慰者罢了。”

“既然你们重逢了，我就放心了。这些年你再没有来找过我，我总是担心你会不会……如今放心了，你们一定要好好的。”虚幻的女人微微一笑，轻声对他们说。

她和汤姆相视一笑。

“好了，既然我们互相见过了，我就不打扰你们相处了。”虚幻女人眨眨眼，笑道，飘到手镯前。

忽然那虚影又凑近她耳边轻轻地说：“我只是你母爱的一部分，别担心。”

她呆呆地抬手抱住那虚幻的影子，怀里空荡，可是她认真地对虚影说：“谢谢你。”

虚幻的女人微笑着，就消失在手镯放出的光里了。

她怔怔地站着，轻柔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响着。

汤姆搂住了她，把手镯又收走了。

她的泪又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扑到他怀里安静地哭了。

他拍拍她的脊背，静静地抱住她。

搬到新房子里住了一些天，她刚开始不太适应，后来倒也自得其乐了。

不知道为什么汤姆不想再回原来的房屋住（她猜测可能是有心理阴影了），这个一看就很高端奢侈的庄园给人一种冰冷感和遥远感，可能是她以往过的挺朴素的，住在这儿这些天也总觉得像是还在借住在别人家似的。

汤姆和以往一样，开会，办事，并不出门，陪着她。但是可能是到了自己的地盘吧，所以给她比较大的自由空间，不至于开个会都要随身携带她了。她每天自己逛逛花园，四处转悠，和艾娜一起研究食谱，尝试种植物，还让汤姆给她带了几只奇奇怪怪可可爱爱的魔法生物当宠物养，偶尔看看书，在自己卧室看电视（汤姆拒绝把电视放到其他地方，被食死徒看到会很社死）。大概是看她一个人无聊，甚至还让马尔福的妻子纳西莎来陪她。

纳西莎是个漂亮自信的纯血女巫，由内而外透出一种耀眼的美。纳西莎大概也和那些食死徒一样，是个冷漠高傲的巫师，但是在她面前，纳西莎表现得很顺从温柔，像对待黑魔王那样恭敬又胆怯地对待她。和她相处的多了，渐渐的纳西莎知道她和凶残阴冷的黑魔王截然不同，她只是一个普通麻瓜，性格说的好听是温柔亲和，说不好听就是软弱无能，如果不是她有黑魔王的爱人这层至高无上的身份加持，纳西莎绝不会多看这样的人一眼。因此，纳西莎也渐渐大胆起来，在她面前自在很多了，经过她的同意后，教了她一些贵族礼仪、化妆搭配技术、淑女喜欢的一些活动，甚至想要教她跳舞。

她和纳西莎约好学习跳舞的前一天晚上，汤姆照例问她今天都做了什么，她如实回答了。事实上，汤姆的掌控欲在她面前越来越暴露了，即使在自己家里给她了一些自由，但是和她相处时总还要问问她都做了什么。

“话说，汤姆你这么厉害，还这么惦记着我平常的生活，会不会早就用什么手段来监视我了？”她眯起眼，故作严肃地逼问他。

汤姆搂着她亲了一下，微微一笑不语。

“不是吧？我是在咱自己家啊，你还用监视我啊？”她有点小生气，轻轻拍他一下。

汤姆抓住了她的手吻了一下，道：“我不放心你离开我的视线。母亲，我从未怕过什么，可现在我实在怕一件事。你能理解我的对么？”他笑着眨眨眼。

她沉默着抱住他，低声道：“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你要是真不放心，就继续看着我吧，也没事。我也不知道我之前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以后会不会……我也不知道。你之前说要试图建立我们之前跨时空的联系的，找到方法了吗？”

他挨着她的头，静了一会儿，才回答她：“找到了。但是，毕竟是黑魔法，我怕那个方法你承受不住，还在寻找更缓和的方法。”

她仰脸看他，含笑的眼睛微微一弯，道：“我相信你，加油。”

他低头吻住了她。

第二天，她和纳西莎约好在花园亭子里学习跳舞，纳西莎刚帮她摆正手势，她搭着纳西莎的肩，纳西莎的手还没放到她腰上时，忽然低沉的男声不远处响起：“我来教你，母亲。”

她惊讶转头之际，纳西莎的手赶紧放了下去，诚惶诚恐地站到了一边，向汤姆低唤了一声“主人”。汤姆微微颔首，纳西莎就自觉地离开了。

“你现在不忙了吗？”她笑着问他。

他默默走上前，牵引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肩上，一只宽大有力的手又握住她的腰，因含情而平和清明的血色眼眸深深望着她，微微笑道：“教夫人跳舞这种事，我怎么能假手于人呢？”

汤姆总是能在各种时候让她感到心跳加速，心动不止。比如此时，她就不由自主地脸红了。轻轻移开视线，不知为何不敢直视他那么热情温柔的眼，她低声道：“那就教我吧，汤姆。”

……虽然开场很暧昧，但是教导过程中汤姆完全保持不住他最开始的风度翩翩和温柔似水了，对于她时而踩到他的脚，时而忘了刚刚的姿势，时而又差点摔倒，被他险险拉住才好，他就忍不住扶额骂她了。

“母亲，你怎么这么笨？”

她又羞又恼，气得锤他肩头一下，小声道：“你就不能耐心点吗？”

“我教了你整整三遍啊。”汤姆用质疑又无奈的眼光看着她，见她脸发红了，不知是气的还是害羞了，手又放到她的细腰上，哄她道：“好了，再来。今天我有很多时间陪你。”

她被他牵引着，转动、侧身、投入他的怀里、回头、跳跃，种种动作都僵直得像被他牵着的小木偶一样，心里越来越郁闷烦躁起来，到最后干脆推他一把，闷声道：“不练了。”

“怎么了？”汤姆低头亲亲她，见她眼眶都红了，赶紧哄她，“不练就不练了，又不是什么必要的东西，本来就是让人高兴的东西，你若是不高兴，就不要勉强自己了。”

她望望他，看汤姆虽然消瘦，但面容身姿依然卓越而富有魅力，在她面前温情脉脉极有魅力，在别人面前却也有种冷酷高傲又诡异的别样魅力，总之就是很吸引人。她烦躁的心里更添悲观，汤姆那么优秀厉害的人物，她作为一个蠢笨无知的麻瓜，若非对他有多年养育，又怎么会被他青睐呢？她也不是很漂亮，也不聪明，还总是无能又懒散，多年隐居的生活更是让她对基本的社交都发怯，和别人相比，这么黯淡的她怎么会被黑魔王喜欢上呢？

像纳西莎，明媚自信又高傲，灵魂都透出一种美，让她都很是喜欢仰慕，这样耀眼的女巫，汤姆一定是太痴迷于他的事业，才会毫不在意。可一旦他能看到那些优秀的女人了，他会不会也和她一样动心呢？

她甚至连嫉妒起不了，只有满心苦涩，因为那些女巫的耀眼美好连她都能感受到，我见犹怜啊。假如汤姆真的转而看到她们，有了喜欢之心，她也毫不意外。

她闷闷不乐的样子被汤姆收入眼底，他感受到她的一些不安烦闷的情绪，还以为她是不喜欢跳舞了，于是搂着她轻声安慰她：“母亲，不学就不学了，我们去看书，好不好？”

她木木地点点头，就被他带着去了别墅三楼，他的书房里。汤姆为了让她高兴点，不去想刚才怎么学也学不会的暴躁，让她坐自己腿上，问她：“我给你念书听，好吗？”

她见汤姆如此积极安慰她，于是勉强打起精神来，努力不让自己陷入恶劣情绪的怪圈里，向他点点头，道：“念什么呢？”

“嗯……魔法界的短篇故事好吗？”汤姆问，手一抬，对面书架一本书飞了过来。

她好奇地接过，封面只写了《凯恩童话》四个字，随意翻开看了两眼，就被汤姆抽走了。“说好我给你念呢。”他笑着眨眨眼，翻开第一页，读了起来。

她便搂着他的脖颈，倚靠在他怀里听他低沉而磁性的声音认真念着，每一个字都像打在心头的小水滴，到最后汇聚成汪洋大海，漫过了她的心头。望着他苍白却也端正俊逸的侧脸，那深情的红色眼眸此时竟也温和很多，默默盯着书时透出一种沉静乖巧，一点都不可怕了。她看着看着，心生爱怜，忍不住亲了亲他的唇角。于是淡色的唇角扬高了，声音更亮了一点，汤姆温柔的红眼时而会看向她，蓄意勾引一般浅笑看她。

从前，一个巫师从小是个哑炮，经历了一系列神奇的探险之后，他凭借对自己能力坚定不移的自信，打动了一个最伟大最厉害的巫师，让他帮那个巫师拥有了神奇的魔法力量。

这样一个比较励志有爱的故事讲完了，汤姆停了下来，把书随手一丢，就轻轻吻住了她，吻的越来越深入而动情，他的手也开始胡乱摩挲了。她在这样严肃的办公地有些拘束，红着脸按住了他的手，轻轻摇摇头，道：“继续念书吧，今天下午我们就这样度过，好不好？”

汤姆自然愿意，只是他此时还没及时收敛的眼神看得她腿发软，坐他怀里都有些不自在了，害羞地把脸埋他脖子旁边，听他一本正经地继续念书。可是，他的手越来越往下。她的头更不敢抬起，想推开他又被他握住了手。

汤姆偏过头，含笑看她，若无其事地轻声问：“怎么了？”一边又掐着她的柔腰让她正对着他。她嗔怒着锤他胸口一下，忍不住发出细碎声，问：“你，你不是要念书么？怎么，怎么在这儿欺负人……”

汤姆眼里含笑，一只细长有力的手指抬着她的下巴吻住她，同时眼神还瞟着书，模糊地对她说：“我这不是要念么？”

一吻作罢，他果真仔细地念起书来，一丝不苟。这凶兽偏偏又故作矜持一动不动，让她羞恼地咬他下巴一口，引得他闷笑两声，却仍不为所动。

她的脸也越来越红，全身越来越热，最后忍不了地咬住他的唇，怒道：“你今天装什么矜持啊，我都这样了你连个反应都没有嘛？！”

汤姆转脸看着她，眼神深沉而危险，好像也压抑着很深的欲，却偏偏引而不发，笑着问她：“你，不要我念书了？”

她生气地一巴掌把书打掉了，一边叫道“你还是不是男人啊”一边强吻住他。

……

忽然，她心里升起一种迷茫和哀伤，明明身体是这么兴致勃勃，而心却冷了起来，好像完全超脱了身体反应的束缚，冷漠起来。她哭过的眼更红了，忽然抬起手腕咬住，呜呜哭了起来。汤姆被她突如其来的伤感惊到了，动作都停了，搂住她的腰问：“怎么忽然这样伤心了？”

她委屈地搂着他的脖子，闷闷地问他：“你是不是和我在一起，只能做这种事，做不了别的？”

汤姆心里一紧，皱起眉，神情严厉地问她：“你怎么会这么想？难道是纳西莎说了什么你不喜欢的话？”

他血色的眼睛闪过一道危险的情绪。

她急忙摇头，低声说：“不是……是我自己这么想的。也是你，每次和我相处，最后总是要做起这样的事……”

慢慢抬起含泪的眼，她问他：“是不是，是不是你觉得和我待在一起很无趣，没有什么共同语言，才会总是……”

“不是！”汤姆直接打断了她，皱眉盯着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放松了表情，温声哄她，“我想和你做一切事，母亲，不论是美好还是邪恶，不论是你喜欢的还是我喜欢的，不论是亲情该做的还是爱情该做的。”

她怔怔地看着他，眼角的泪被他轻轻舔去。

“总是和你这样，也只是因为我喜欢和你这样。如果你不喜欢总是这样，告诉我，我就会停下，不会吓到你，好不好？”他沉静又温柔地问她。

她看着看着，忽然号啕大哭起来，拼命地亲吻他，又被他吻回来，唇齿交缠之中她说：“都可以的，我也想和你做一切事，只要你不会厌烦我。”

“我永远不会厌烦你，母亲。”他用理所应当的语气平静地回答她。

“永远待在我身边，好不好？”

“好。”

时间就这样渐渐逼近最终的时刻——万圣节夜。

在此之前，她已经很努力地给汤姆做心理辅导和心理准备了。汤姆也答应了她的请求——谁都不要杀，谁都不会为那个可怕的预言而送命。

对此，汤姆还一度以一种奇怪的神情盯着她，看得她心里毛毛的，最后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声说：“如果有人把你送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拯救那些蠢家伙的话，那么他成功了。”

她闻言怔怔地看着他，心里更悚然了，赶紧抱紧他，也低声问他：“你觉得我的穿越是某个人蓄意的阴谋吗？”

“也不一定，或许只是巧合。但是不管是顺了你的心还是从了那个未知存在的意，用了美人计，你们都毫无疑问成功了。”汤姆闷笑道。

她脸红红的，心里有些不自在，嗫嚅道：“什么美人计……哎，我算什么美人呢，和真正优秀厉害的女巫相比，我真是相形见绌。”

她搂着他叹口气。

汤姆也跟着叹口气，摸摸她的头发，道：“母亲，你要对你自己有点自信。”

她呵呵一笑，但笑不语。

“真的，不然你怎么能把黑魔王迷的七荤八素的，都金盆洗手了呢。”汤姆笑眯眯地吻她，直哄得她脸更热了，连他深情款款的眼睛都不敢直视。

“……明明，从小我就教你成为一个好孩子，是你自己不听的。如今肯为了我变好，我心里其实也挺复杂的。”过了一会儿，她低声说。

“只要是母亲的请求，我没有不愿的。”汤姆安慰地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到了万圣节前夕，汤姆带着缩小的她去了波特家中。詹姆被控制住了，莉莉挣扎无果，只能护在婴儿摇篮前，苦苦哀求他不要杀哈利，她愿意替哈利去死。

她从汤姆的口袋里探出脑袋，安慰莉莉道：“莉莉，汤姆不会杀掉你们的，他带走哈利另有用处。”

……说来尴尬，汤姆的脑回路不知道怎么想的，虽然答应了她不杀任何人，但是非要坚持把所谓的天敌控制在自己手里。隆巴顿一家被汤姆找上门密谈了一番后，连连表示绝对不会与黑魔王作对。而波特一家则是一路逃窜，连交谈的机会都没有，直到被堵上门这才能给他们说说追杀他们的原因。

汤姆还表示，波特一家人很明显与黑魔王势不两立，他们都是凤凰社的人，他也不指望能让他们听命，就算他们真顺从了黑魔王，他也不敢信。所以他打算——把哈利波特带走，从小控制起来。

她对这种强行抢走别人家孩子的恶行表示出极大的不满，好不容易这次哈利父母能活下来，结果他们又要被迫分离了么？

“母亲，”汤姆威胁性地捏捏她的后颈，以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沉声道，“我已经为了你做出很大退步了，你要是再说一会儿，我就干脆把那家伙弄死，反正这回不用我动手，也不会出什么可恶的差池。”

她就被吓得不敢吭声了。

思路回到此时，莉莉正睁大眼睛震惊地看着从黑魔王黑袍里探出的小脑袋，更加瑟瑟发抖惊恐至极了。

“你们，你们要把哈利带走做什么？！要带走，把我带走吧！”

不愧是格兰芬多，就是勇敢，嗓门也大。她仰头看看汤姆黑沉的脸，难怪莉莉这么害怕呢，于是她拍了一下汤姆，道：“汤姆，别那么恐吓人家。”

汤姆抿起唇，不语。

于是她又勉强笑着看向那虽恐惧却始终护在哈利摇篮前的莉莉，安慰莉莉道：“莉莉，我们得到了一个预言，说是哈利波特长大之后会对黑魔王不利，所以需要带走他。”

……天啊噜，汤姆作孽，她出面，人间尴尬心虚之事莫过于此。

“不，哈利不会的！……我和詹姆会教导好他的，好不好？”莉莉泪眼望望被石化不能言语动作的詹姆，又望着他们，其人情状简直令闻者落泪。

她一时哑口无言。

汤姆倒是冷冷一笑，声音冷酷地道：“你以为，我会信凤凰社人？！”

莉莉瞪大着含泪的眼，连连摇头，甚至情急之下向他们连连鞠躬哭诉。

“嗯……想让我信你们也可以。”汤姆又露出了那恶劣的微笑，看得她都生气，冷冷地道，“成为我的食死徒，怎么样？这可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她看到被石化的詹姆都决眦欲裂，莉莉更是一脸绝望，心下不忍，到底缓缓退回了汤姆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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