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愣了愣。
“车祸。”
…真的一点都不拐弯抹角啊。
太快了,快得夏可反应了一会儿,才慢慢明白黄晓晓在说什么。那一瞬间夏可以为自己的脑子会“嗡”地一声炸开,然而并未。他依旧沉着冷静——他只是觉得自己被进了水里,四面八方的
水朝他的脑袋挤压过来,连一口气都喘不了。
“学会打架,学会变强,为了让周围那些嘲笑他没有父亲的人,再也不敢出现在他面前。蔡炀…一直觉得他的爸爸是一个英雄,所以现在,他取代他成为了新的英雄。”
—我怕你并不是无所不能的,因为你在我心中,一直都是。
夏可蓦然想起自己胡乱写的加油稿里的那句话。他突然有一丝好奇,那时候还在跑道上比赛的蔡炀,会不会因为这句话,想起自己的爸爸呢?
就说为什么,蔡炀总是能与他心中的英雄形象完美契合啊。
原来是这样。
他的父亲是一名英雄,他就披荆斩棘,学着父亲的模样,做了夏可的英雄。
原来是这样。
漱口水在水槽里溅开,他抿了抿被薄荷味牙膏搅得麻木的舌尖,面无表情地走到客厅关灯—昨夜开了一晚上的灯。
他想黄晓晓说得很对,他跟夏可果然是同一种人。都是那种,横冲直撞,遍体鳞伤,却依旧活得很好的人。
他们是如此地热爱,这孤独又灿烂的十六年人生。
外卖来得很快,再打开手机的时候,骑手已经距离他二十米。像是为了印证这一事实,很快门外就想起了噼里啪啦的脚步声,
只是还多了人的说话声。
他听到有人敲门,从猫眼里看了看,然后打开了门——独居动物。
然后夏可看见了穿着黄色衣服的骑手,和靠在门边的蔡炀。
—衣衫上许多褶皱,似乎已经在这里呆了一晚。
那一刻夏可还记得跟外卖小哥道谢。大概是光突然照进楼道的缘故,让蔡炀觉得不大适应,抬起头,对上夏可的脸,露出自己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骑手走了,只剩他们两个。
蔡炀缓缓站起来,像一只在外流浪的小动物。
“你怎么在这里…”
头发都乱了,看上去怪可怜的。
“我想在这里等到晚上零点。”
夏可明白了,他是想等第三天过去。
然后就能跟自己说话了。
怎么…听上去傻里傻气的。
他在心里偷偷地笑,又有些想哭。
早就不生气了。夏可想。
“不是有我家的钥匙吗?坐在外面干什么?”
风那么大,虽然蔡炀体格不错,但还是让他有点心疼。
“你会不高兴。”
“我不会。”
“你会。”
他为什么要站在这里跟蔡炀进行这种无意义的辩论。
夏可叹了口气:“我不生气了。”
蔡炀闻言,一愣。
“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不生气了。”
他有些脸红地咳了咳,“我虽然知道你喜欢我,但是,我不早恋。
如愿以偿地看见车黑着脸跟吃了翔似的表情,他觉得很是畅快。
蔡炀在怼他和闭嘴之间犹豫了几秒,选择了闭嘴。
毕竟小猫咪刚刚才哄好,现在就开怼有些不太妙。
来日方长
“所以,在跟你正式确定关系之前,你不可以无缘无故地对我动手动脚。”
——“动手动脚?”
比如…比如拥抱,以及更过分的事情
蔡炀感觉自己额头青筋一跳。
他还是决定开口怼他。
蹬鼻子上脸的技能,夏可真是运用得炉火纯青。
他想说下半学期的数学更难,敢这么得罪自己就等着挂科吧。
回过神来的蔡炀看见夏可正弱弱地收回刚伸过来的脑袋,像缩头乌龟。
但是,小猫咪低着头,一双眼睛无措地盯住蔡炀的鞋,耳根都是红的。
但是我可以。
那刻蔡炀的心都化了。
第二天课间,他在厕所将正要抽烟的陈立农逮了个正着,讽刺了对方。
第三天他们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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