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周三就是半期考试,学校比较人性地将周一交给老师上复习课。
周一第一节是班会课。
老高自然要讲讲半期考试的注意事项,好好复习,不许作弊,由此延伸到学习成绩,讲起话来天南海北,又跑到了早恋影响学习这一块。
黄晓晓对蔡炀挤眉弄眼。
对方葛优瘫一般坐在位置上,大大咧咧道:“我没有早恋,真的没有。”
嗯,真的没有,就是亲亲小嘴拉拉小手而已。
老高警告地盯了他一眼,蔡炀赶紧闭嘴。
中午食堂人山人海,夏可坐在位置上看数学公式,蔡炀从人堆里挤出来,一手一个盘子。
夏可头大地揉了揉脑袋:“诱导公式好长一串啊,你是怎么全都记住的,还有什么二倍角三倍角,什么玩意儿…”
“别紧张,其实你都会,就是现在太紧张了。”蔡炀把餐盘里的牛肉夹给他,“一紧张就容易暴露智商。”
他比较喜欢哄他时候的蔡炀。
夏可似有深意地盯着他,对方似乎有所察觉,抬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再无理取闹一次,你试试呢。”
他发誓,一定要把蔡炀给他的这块牛肉剁碎。
整个中午,蔡炀就陪着他在自习室里复,偶尔点拨几句,夏可就茅塞顿开了。
不知道想到什么,夏可道:“说起来,你其他科成绩怎么样啊?”
蔡炀挑眉:“你关心这个做什么?”
“我就问问。”
“一般般吧。”
“哦。”
手中的笔转了一圈又一圈,他抬头看着专注复习的小猫咪,犹豫道现在还紧张吗?”
小猫咪抬头:“嗯…有一点。”
蔡炀勾勾手指,“那你凑过来。”
“啊?”虽然夏可不知道对方在打什么主意,但还是乖乖地伸长了脖子。
然后蔡炀探出头,对着小猫咪的小嘴啄了一口。
“帮你缓解压力,不算无缘无故动手动脚。”
他眯着眼睛笑,阳光倾泻进狭长的眼缝。
趁小猫咪傻眼的功夫,又吧唧了一口。
三秒之后,成功看见对方恼羞成怒地低吼:“这次总算无缘无故了吧!”
“不是,这次我烟瘾犯了。”
臭不要脸。
而且这算屁个缓解压力啊!他压力更大了好吗!
靠
傍晚七点,夏可人不人鬼不鬼地走出卧室,在咽气之前给蔡炀发了一条短信“我快被数学干死了。”
五分钟后,大门响起了开锁的声音,夏可从沙发上腾地坐了起来与蔡炀大眼对小眼。
“…你来干什么?”
“干数学。”
他一点都不啰嗦,拿起夏可画得花里胡哨的草稿纸,和那本翻烂的数学练习册,叹气:“偶尔呢,还是要试着回归一下课本,毕竟那是教育家们花了心思编出来的。”
“你现在还真像个老师。”
“嗯,伟大的陈园丁正在灌溉你这根狗尾巴草。”
走了。
蔡炀在草稿纸上列了好几个公式,然后轻而易举地将他们串了起来,跟变魔术似的。
—猴子从水中捞起了他一辈子触碰不到的月亮。
所以蔡炀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这么牛逼。
看着夏可目瞪狗呆的神情,蔡炀笑得很是得意:“是不是被我的智商折服?”
三秒后。
夏可:“Hello,刚刚有人说话吗?”
蔡炀:“…”
两个人一起研究了一会儿,就开始各自复习了。
蔡炀有备而来,带足了教辅,除了数学——因为他压根不需要。
不过…旁边这个家伙是除了数学以外其他都能秒杀他的自大狂。
结果就是夏可宁愿浪费这点时间来嘲笑他也不想复习数学。
“哈哈哈哈哈蔡炀你连倒装句和强调句的区别都不知道啊。”
“啧,夜而出’这个‘而’是表修饰不是表并列。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毛孩嘴炮技能是MAX级别的。
好吵,他好想一个爆锤飞过去。
但是一转头就看到夏可眯着眼笑,高兴得还挤出了几颗眼泪。
夏可笑起来很丑,嘴巴张得老大,跟要吃人似的,眼睛也会眯成缝,像他以前特讨厌的慢吞吞的兔斯基。
但他就是觉得…怎么这么可爱啊。
也没哪里感到难受,就是觉得…某个地方被戳中了,软绵绵的。
胸口闷闷的,堵得慌。
揶声渐渐小下去了,夏可大概是没力气再嘲讽。等了一会儿,没等来什么动静,蔡炀转头,发现这个小糊涂蛋不知道什么时候仰在沙发上睡着了。
还冒着鼻涕泡。
怎么看怎么…
蔡炀忍住哈哈大笑的冲动,镇定自若地从衣兜里拿出手机,设置了静音,然后…对着鼻涕泡一阵狂拍。
呵呵,让你取笑我。
他这人记仇,特别的记仇。
拍了大概百来张,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的那种,蔡炀终于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替他擦去鼻尖的泡泡。空气里很安静,夏可平稳的呼吸顺着胸口一起一伏,发出微微的鼾声。
白皙的脚踝裸露在外,虽然屋里开着暖气,还是让蔡炀皱了皱眉。
没有犹豫,他轻轻抱起夏可,往卧室走去。是第一次这么看他,这是安静的、熟睡的他,跟往日那个躁动的样子不具备任何攻击性。
夏可不管是说话还是不说话,不管是开玩笑还是说正事,都是那么认真。
他活得清又明白一父母做不了盔甲,他就自己做自己的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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