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爷子叹了口气,贺枝被带到书房,熟悉感瞬间席卷了心绪,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她忽然看到鹿斯乞求得眼眸,带着浓浓的墨色。
“枝枝。”
贺老爷子颓然地坐在沙发上,手里的拐杖被放在一旁,天际湛蓝,往这里看过去一望无际的烂,划过一抹纯白,心底似乎都被划伤,被割开一道鲜红的口子。
贺枝蓦然愣住,她忽然才想起,自己与老爷子三年来从未联系过半分,她从未了解这位老爷子这三年来发生了什么,身体好不好过得怎么样,她一开口却是讽刺的质问。
嗓子眼犹如被堵住,她听见老爷子轻声开口。
“爷爷并没有让你联姻的意思,爷爷不会逼迫你。”
贺老爷子的眼神复杂:“三年前你出国我一度不同意,从小到大我没管过你什么,我老头子老啦,你刚成年那一会儿我只当你年轻气盛想要出去闯荡一番,没成想你是为了一个男人而出国,贺家人向来没这么窝囊的。”
“可是在你归国的那一刻,新闻上却全是你的名字。”
老爷子眼眶蓦然一红,铁骨铮铮的老人看着贺枝:“枝枝,你长大了,你在金融上是天生的领袖,可你在这些方面,却也当仁不让。”
一向强烈反对的老人忽然就说了这么多,贺枝的手紧了紧,最终沉默着什么也没有说,手里的盒子一言不发的放在那张老旧的檀木卓上。
“爷爷,生辰快乐。”
她在十七岁那年为了鹿斯忤逆老人,在十八岁那天为了鹿斯忤逆老人,贺枝忽然觉得自己蠢得可怕。
她那热烈的青春到头来一无所成,她最终该用什么来偿还自己的年少轻狂。
热烈的玫瑰在他乡随波逐流,忽然就迷途了方向,在人生启航的那一刻,她再也没有按下暂停的机会。
女人在房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步伐顿住,回眸时眼尾带上薄红,忽然轻声笑了出来,明眸皓齿,热烈如那年盛夏:“我永远不怪您,我怪自己的无知与愚蠢让我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
鹿斯抬眼的时候看到眼尾薄红的女人,转过身时蓦然瞧上那双冷漠的眼眸,他忽然捏着那雪白的皓腕:“贺枝,没有别的意思。”
没有想要联姻,也没有想要强迫。
贺枝冷漠地瞧着眼前的男人,没有夜色中的媚意流转,也没有往日的炙热,在他面前的女人冷静自持,好像真的是一个救死扶伤清冷淡漠的贺医生,就连娇软的嗓音发出的每一个音节都让他牙齿打颤。
“鹿总,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希望您不要来到贺家打扰我的祖父,您一向很忙。”
冷漠至极的称呼,冰冷的语气和凉薄的眼神,每一个字都让他心尖酸涩。
鹿斯轻微垂下眼睫,修长的指尖从口袋里掏出几颗椰子糖,颤着手递到贺枝眼前,嗓音嘶哑:“糖。”
噔。
一颗糖被打掉,清脆的破裂声让人心尖都一抖。
“慢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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