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另一面

宋衾在二楼走廊上接了一通电话，刚挂断转身就看见齐觞倚在他房门口看她。宋衾跟他说：“孙姣打来的，说是最近学校附近新开了一家星空主题的艺术馆，让我们开学前一起去玩。”

齐觞进了他房间没关门，宋衾跟进去。

这个房间比他在姑妈那边的房间大太多了，除了进门有一个地方放鞋，其他地方全都铺了柔软的地毯。

家具几乎都是黑白灰色，书桌、书架、柜子上摆了地球仪、电影手办之类的摆件，墙上贴着很多电影海报和电视剧剧照，宋衾基本没有看过。床头贴着一张世界地图，上面用蓝绿红三种颜色圈了很多地方。

齐觞坐在灰色沙发上安静看着宋衾走到他床前看那幅世界地图，宋衾头也不回的问他：“你画这些圈是什么意思啊？”

齐觞也看了一眼地图，放松的往后靠了靠：“这些地方比较有意思，以后我想去看看。蓝色的先去，然后绿色红色慢慢走一遍。”

齐觞小时候很喜欢旅游和冒险题材的书，虽然现实生活并不允许他做一个没有后顾之忧的冒险家，但是工作以后带上家人一起去看看这些地方的风景也是很值得期待的。

宋衾转身走向旁边两米高的实木书架，有一格上放着一个黑色盒子，里面分格装着各种书签。盒子旁边是一个摆件，两条横梁下透明胶线挂着五个黑色小钢球。宋衾觉得它很好看的：“这个叫什么？”

“撞球。”齐觞过来拨了一下最左边的小球，那个小球落下去一撞，最右边的小球就会弹起来又撞回去，然后像这样不停重复。

宋衾问：“这就是用来装饰的吗？”

齐觞手指挡住刚弹起的小球：“我发呆的时候喜欢看着它。”

宋衾来到走廊那边的窗前，推开窗户看着窗外澄澈清晰的蓝天白云，几座房子点缀在水泥路旁边，房子背后就是小面积的菜田。在走廊盆栽里的花朵和木香藤的点缀裁剪下，眼前的景色仿佛变成一幅画。

宋衾深吸了一口气，她不知道乡下是不是都这样，但齐觞外公住的这个地方，冬天的空气清冽的就像泉水，里面还有丝丝花香。

她问：“这是你长大的地方吗？”

齐觞站在她身边，双手撑在窗沿上，跟她一起看窗外的景色：“不是，小时候每年寒暑假会来外公这里，”顿了一下继续说，“就跟现在一样。”

齐觞没有说完。只不过以前是和父母一起来，现在是他一个人来。

屋子前庭院里，商商和范论养的那只边牧趴在地上扭成一团玩。宋衾碰了一下齐觞肩膀让他看下面：“那只边牧叫什么名字啊？”

齐觞道：“七里。”

“哈？”宋衾转头看他，“什么七里？”

齐觞指了指走廊上的藤蔓：“七里香的七里。”

宋衾想了一下，觉得有点好笑：“那也叫木香花吧？它为什么不叫木香呢？”

“它是公的。”

商商也是公的。这么想着宋衾又往底下看，商商把七里的前爪当桌腿咬住了，七里要抽出来商商不让，把人家惹急了对它凶叫了起来。

商商看起来丝毫不怂的跟七里对叫，叫声比谁都有气势。等到七里扑上来踩住它时，人家还没有下嘴咬它它就大声哀叫了起来，像个秒针一样贴着地面转圈。

齐觞叫了一声七里的名字七里才放开商商，宋衾哭笑不得：“商商一直这么怂吗？”

齐觞看她：“你知道商商是二哈吧？”

宋衾想起之前孙姣知道她要买二哈时给她发的一大堆关于二哈的视频，里面有一句话她当时觉得有意思现在才彻底明白，二哈这种生物从来都是吵架没输过打架没赢过。

看底下刚刚才被吓得不行、一分钟之后又不知死活地啃七里耳朵的商商，宋衾想那句形容还真是贴切，按着窗框笑了半天。

门外范论提着一袋子刚摘的花菜和萝卜回来，远远地就看见三个六七岁大的小孩子围在他家门前，一只手拿了好几条花枝，另一只手还在折他的红梅和茱萸。

范论气得脸都红了，他照顾这些植物可花了不少心力，当即大叫着冲回去：“你们这些个兔崽子，又来偷我家的花！这个月第几回了？”

两个男孩和一个女孩一看又被当场抓包，一边叫着“范老师回来啦”一边抱着手里的花枝围着房子绕了一圈跑开了。

范论心疼的扶着一枝半断不断吊着的红梅枝丫，怒不可遏的冲那群孩子消失的方向大喊：“鬼小子给我等着！回学校我非得让你们班主任把你们暑假作业翻倍！”说完又慌张的试图挽救他凄惨的红梅。

反正每次范老师生气骂归骂并不会真把他们怎么样，那三个孩子根本不怕他。绕到他家后面时看见齐觞和另一个不认识的大姐姐站在窗边看着他们，一个剃着寸头的小男孩停下来大声说：“齐觞哥哥你回来看范老师啦！”

齐觞对他们点了一下头，扎着马尾的小女孩接着问他：“那今晚你来茶铺里给我们讲故事吗？”

“今天不行，”齐觞回他们，“明天吧。”

跑在最后面、折的花最多那个白白胖胖的男孩兴奋地挥了挥另一只手：“那太好了！我去通知其他人明天一起去茶铺！”

范论听到他们的说话声从旁边追过来，寸头小男孩抓紧时间说了句耶，小女生强调几遍一定要来哦，三个孩子飞快的逃跑了。

今天知道的事实在超过宋衾的接受范围，关于齐觞，关于齐觞的外公，关于齐觞的老家。

宋衾忍着笑问：“你给他们讲故事？在茶铺里？”

齐觞并不知道笑点在哪儿：“有什么问题吗？”

宋衾今天笑了太多次了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傻，但就是忍不住：“你不觉得那跟古代茶楼里那些说书先生很像吗？要不要准备案板啊扇子啊什么的？天啦一想那个画面我就……不行了，我要做你的头号听众。”

宋衾很难想象齐觞面无表情的给那些孩子讲故事，那些孩子在底下看着他没有波动的脸还能津津有味的听故事，那想象力得有多丰富才能不被齐觞的表情影响啊。

而且，齐觞答应去做这件事，本来就很令人难以置信。

齐觞看她笑得不行，本来就很近的距离又向她走近一步，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只是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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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亲妈的哔哔】

齐觞表示，看得到吃不到的感觉你们不懂...

如果没意外的话，明天或者后天觞觞和小衾就会有大进展gi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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