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风雨无阻

推荐歌曲：《风雨无阻》——周华健。

“诗人的花园是悠远的世界，供他无法无天。”

“诗人的花园是棘丛密布的黑野，驱使他寸步不停地赶路，一往无前。”

凌晨两点的市中心，微雨过后的市中心街道如同平铺的巨镜，霓虹渐熄的城市在镜子中澄澈透明。功利名欲、纸醉金迷与灯红酒绿如水中涟漪一点点散开，消失在街道边缘，排入了下水道。路旁停靠着的出租车里，德克萨斯正借着路灯光和车内灯光，翻阅着一本书。德克萨斯很珍视它，但岁月与勤翻也难免让它憔悴。

德克萨斯喜欢看它，也是因为它就和自己一样吧。同样很珍视，同样经不起岁月与常翻。在日复一日中残破流逝，然后消失。

书可贵的是，它的本体终究会不在，但那其中所承载的却能千世万代传承。人亦如此。

德克萨斯在想自己有什么难能可贵的，可能传下的。但她现在已经三十多岁了，更没有后，也没有徒弟之类的。硬要说的话，还有几个算得上靠谱的朋友。不多，但够了。

正这么想着，有一个朋友就上门了。捧着个大箱子的能天使敲了敲车窗，德克萨斯将其摇下，示意她上车。能天使咧咧嘴，开了车门放下箱子在后座，自己也上了车。

路上很安静，除了车子的声音，就是德克萨斯手机内的车载音乐收藏。现在播放的是一位名叫“扮狼的兔子”的播主所翻唱的《风雨无阻》。

“这么多年了，你还坚持听她的歌。”能天使虽这么说，手还是悄悄地打着节拍。

“因为她也在坚持。”德克萨斯面不改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口味。

“那你还听这么老的歌，而且这是她好多年前翻唱的了吧。”

“忘记过去就相当于背叛。”德克萨斯看了眼后视镜，“这歌是老，但这是她最近翻唱的了。”

“是吗......”能天使点点头，“她嗓子还真好。”

“她比我们都年轻，虽然也没年轻多少。”德克萨斯欲言又止，把话吞了回去。

“说说你吧，工作做的怎么样了？”

“和送快递没差，开出租也免不了打交道。不过比以前安稳就对了，虽然上班时间随时会变。不过好在白天夜晚我都能应付的来。”

“或许你当年辞职是个正确的选择，噗......”能天使笑了起来，“我现在还能回想起大帝当时的表情。他真的很希望能有你这么一个员工。”

德克萨斯也笑了笑：“我不太愿意麻烦别人，也不愿意让人失望。我活这么大，摸爬滚打，都在极力避免让别人操心我太多。”说到这，德克萨斯又不笑了，“或许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孤家寡人吧。”

“少来啦，还孤家寡人。”能天使翻了个白眼，脑中浮现出德克萨斯和金发小美女逛街的情形。

“随你怎么说吧。”德克萨斯瞥了一眼能天使，“你呢？工作如何？”

“后辈们和我很亲近，对我很好，而且基本没有客套话，我很喜欢。而且啊，我还找到了个新搭档呢。”

“哦？”德克萨斯眉宇一挑，“我还以为所有人都会对黑活避而远之呢。”

“哈哈，那小子的确胆子小，不过车技不错，跟我还好，外人就不行了。我就让他负责开车，其他的别问，他做的很不错，也算在跟着我学习吧。”

德克萨斯点点头：“很不错。”

“是啊，很不错。”能天使说完便无话了，德克萨斯也无话。两个人在车里沉默，半天挤不出一句话。

“你现在还抽烟吗？”能天使想起了烟草这个对德克萨斯来说至关重要的东西。

“一会要去接她，不能抽，不然会留下味道。”

“了解。”能天使话音刚落，车就到了地方。她谢过德克萨斯，交了钱，下车提箱子离开了。路灯下的蚊子中有些被能天使的光环吸引，飞到她头上转悠。她也不在意，哼着调子。光环消失在了朦胧夜色中，调子也被安静淹没了。

德克萨斯见她还是那么开心，不知为何自己倒松了一口气。她振了振精神，干完最后一车，她就能上床睡觉了。

在这个都用手机播放的时代，已经不多人听CD和黑胶唱片了。要么是想怀旧，要么就是有钱。而对于偶像来说，这是对前辈的尊重以及对自己技艺的一种保证。最好的质量，才能造就下一个更好的质量。

空手拿着CD走在路上，坐到了路边的一处长椅上。她缩了缩脖子，晚上的风让她瑟瑟发抖。好在她的等待并不长，一辆挂着再熟悉不过的车牌的出租车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没等空打开车门，德克萨斯就先下了手：“上来吧。”

空挽了挽头发，尽管认识德克萨斯已经很多年，每一次见到她还是会不知所以。

空点点头，简单道谢后上了车。她扎上安全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抽鼻子。

“感冒了？”德克萨斯伸手摸空的脑门。

“啊没。”空被德克萨斯的突然举动羞到了，德克萨斯手背的温度也足以让她脸红到耳朵根。

其实空抽鼻子是在闻车里有没有烟味，现在她放下心来了。

“需要的话那里面有纸。”德克萨斯指了指副驾驶的抽屉。

空明白这是德克萨斯在以攻为守，她觉得以空的性格不会去拿。

空露出得意的笑容，而当她打开抽屉的时候，那里面就真的只有纸。卷纸抽纸草稿纸，甚至连砂纸都有。

“不知道你需要什么，就拿多了一点。”德克萨斯说完就偷偷去看空的表情，出乎她意料的是，空并没有失落，反而是安心地笑了。她把抽屉推了回去：“不用了，谢谢。”

德克萨斯也不再去看她，她能安心，比什么都好。

德克萨斯把空送到公寓门口，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交给空：“生日礼物。”

“哇，是什么？”空每年都能收到德克萨斯的礼物，而且都不重样还都能让空喜欢，所以空对德克萨斯送她的东西都很好奇。

“八音盒，挺简单的一个玩意，价格也还行。”德克萨斯抓了抓头，没什么话能再讲。片刻后又道：“时候不早了，早点睡，记得隐藏好身份。”

“嗯。”空简单答复一声，德克萨斯还没上车，她的眼中就已经显露出不舍。

“太短了，之前不是说好之后能常见面吗？不是说好能多相处吗？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要我用行动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你。你呀你，总是让人操心。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你很忙。”

“真不让人省心。”空苦笑，眼角有泪。

“怎么了？”德克萨斯看出了她有心思。

“今晚能陪我吗？想和你多待一会。”

德克萨斯思索了一会：“可以，我今天刚好放假。”

还没等德克萨斯反应，空就拉着德克萨斯上楼进了屋子。

空开了灯，德克萨斯四下看了一眼，她住的公寓很普通，没什么特点。但是这里的每一处都被空点缀上了自己的特色，德克萨斯能感觉到，这里不是她暂时的栖身之所，而是她所珍视的、真正的家。因为工作她不一定在这里常住，但她一定最爱在这里，在真正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里生活。自己交房租，自己洗衣物。她爱她的CD，爱她的耳机，爱她的柜子，爱她的床，她爱这屋子里的一切，因为这是她自己经营的家，不经他人之手触碰的，自己的家。

哪怕是穿着拖鞋，空走路都轻轻跳着走，在看上去有时间没擦的瓷砖上走出一条不长的乐谱。

空先让德克萨斯坐下，问她饿不饿想吃什么。德克萨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的确有段时间没吃顿饱的了。空撸起袖子，一副充满干劲的样子，黑眼圈也淡了几分。

德克萨斯本想趁这个时间刷刷手机看看有什么她错过的消息。但空进了厨房大概有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噼里啪啦的声音让她很是担心，刷手机的心情也没了。但她也不能进厨房，那样的话空肯定会拼尽全力把她推出去并告诉她一切正常。而接下来，锅就会不出所料地炸开，厨房变得一团糟。

德克萨斯这么想着，嘴角忍不住勾起。不知不觉又在想她的样子，慌乱的样子，害羞的样子，每一样都让她喜欢。

碗筷落桌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心思，满头大汗的空满意地微笑着。她擦去额头的汗，叫德克萨斯来吃面。

德克萨斯坐在桌前，看着大碗中的煎蛋和午餐肉，以及香菜叶下的大量散发出光泽的面条，哪怕颜色告诉她这碗面只能是浅尝的程度，她现在也食欲大发。她端起筷子毫不犹豫地吃了起来，汤也喝了个一干二净。空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笑的很幸福。

两个人刷完碗洗完澡以后已经很晚了，德克萨斯无处去，只得在这里住下。空回绝了她睡沙发的请求，叫她和自己一起睡。睡前两个人一起挑弄着八音盒。德克萨斯靠着墙，空坐在她身前。她靠在德克萨斯的怀里，羞涩的脸颊在掩藏在金发的阴影下。德克萨斯的一个饱嗝把吃进去的味道在空的耳朵和鼻腔前尽数哈出。空哈哈地笑了起来，德克萨斯也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两个人又恢复了刚才的氛围。两个人手贴着手，借着单薄的月光，摆弄着早已不流行的小玩具，一起安静下去。

“爱情是一时浪漫孕育的错觉，在一错再错下歪歪斜斜，斑驳出从前。”

“爱情是久秋的枯叶，在酒入愁肠肝胆绝后，造化出一人世界。”

空的小手在德克萨斯的手心里悄悄动着，德克萨斯手上的茧让空的手痒痒的。她静静感受着夜晚的安静，德克萨斯的温暖怀抱。

德克萨斯其实一直都很疲倦，每晚的鼾声都不算小。空躺在她的身边，听着鼾声，看着朦胧中的侧脸，睡意浸润在她的想象里，把她慢慢催眠。

“我爱你，我不管这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不曾动摇，因为我不曾改变，你也不曾变。我会永远想着我们过去的样子，永远记得我们的从前。如果哪天你说你忘了，你说你忘了我曾经多么爱你，你曾经多么恋我，我会告诉你，我会写成歌唱给你，我会写成信念给你，我会写成诗读给你，一遍又一遍。”

空在她的鼾声中睡去。

“给你我的全部，你是我今生唯一的赌注

只留下一段岁月，让我无怨无悔，全心的付出

怕你忧伤怕你哭，怕你孤单怕你糊涂

红尘千山万里路，我可以朝朝暮暮

给你一条我的路，你是我一生不停的脚步

让我走出一片天空，让你尽情飞舞，放心的追逐

爱是漫长的旅途，梦有快乐梦有痛苦

悲欢离合人间路，我可以缝缝补补

提着昨日种种千辛万苦，向明天换一些美满和幸福

爱你够不够多，对你够不够好

可以要求不要不在乎

不愿让你看见我的伤处，是曾经无悔的风雨无阻

拥有够不够多，梦的够不够好

可以追求，不认输”

——周华健《风雨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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