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大开,不喜勿入,出现的加粗单引号部分都是出自原著)
许州工坊位处郡县远郊,占地极大,近水,有田。匠人们环绕工坊修建房屋,让其成为一个独立于县城的区域。它由专员管辖,护卫,哪怕是州牧都无权干涉其自我运转。俞采铃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十分惊讶,这样一个地方,不就是个军工厂,研究院嘛。除像霍不疑这般持文帝御令,可以不分日夜进出工坊外,其他人每一旬后,只有三日休沐时间可以自由出入,其他时间不予进出。所以拖家带口居住于此的匠人们,多是自给自足。俞采铃住的小院子,就是工坊自建的。她这种高阶人才可以免费住一人一院,配个使唤丫头。那些普通匠人,若是一个人,可以付钱住一人一院的,也可以住工坊免费提供的十人一院,五人一院的。俞采铃第一次听红菱介绍的时候,就忍不住道“那就是大杂院,职工宿舍嘛”
这倒把红菱说的一愣,职工宿舍,大杂院是什么意思
一日,霍不疑因有事,早早的就离了工坊。管事也说大家连日辛苦,把大家都放了假。俞采铃出了工坊,慢悠悠的走回小院子。她是女娘所以工坊特地安排就近的院落,但也意味着她接触不到什么人。所以哪怕是在工坊认识她的人也不多,她认识的就更有限了。毕竟火器研制是重点,工坊中不相干的人,早早就被清了出去。除她院中的侍婢红菱外,倒还有几位女娘在,但她没什么交际的兴趣,并不与其接触。
回到家红菱正在做饭,看见俞采铃,忙道“女公子,今日回来的早,饭还没做好要在等等”
“不要紧”
当近黄昏时分,俞采铃和红菱吃了饭。俞采铃撑着头呆呆的发愣,红菱眼珠一转,笑道“那日女公子说的方子,我好容易淘换了来。今日女公子空闲,不如试试”
“好啊”
原来俞采铃说自己手,因连日倒腾硝石,变得粗糙不少。随口说了一个保养的方子,让红菱看看能不能做出来。没想到红菱还真做出来了。俞采铃双手浸在淘澄净了的玫瑰汁子里润手,叹道“该用上好的新鲜花瓣才是”
红菱忍着要跳的眉头,笑盈盈的道“这地方哪有什么上好的花,有玫瑰花都是我去了郡县才淘到的”
“也是,这地方太偏了。”俞采铃看着水盆里漾着红滟滟的花汁,愈加映得纤手明白如玉,感叹道“连珍珠粉都没有,配上研的细细的珍珠粉,这手才又白又润”
红菱干笑了两声,想这俞娘子莫不是哪家的贵女吧。什么茶要几分烫,毛巾一定要用细纱棉,要吃甜食。普通人家哪养得起,就是次一等的公侯家那也是养不起的。估计得是什么世家嫡支,一品侯爵,皇室,才养的出来吧
“递个手巾给我,红菱”俞采铃唤道
红菱拧了一把热毛巾递给俞采铃,她细细的擦着手指,状似无意的说道“最近怎么不见梁邱将军”
红菱心中诧异,但面上不露分毫,只笑问道:“梁邱将军在啊,前日我给女公子送饭,他还把我拦门外等了好一会呢”
“不是那个”俞采玲撂下手巾,道
“不是那个长得肥肥黑黑的将军吗”红菱边说还边跟俞采铃比划着
俞采铃撑不住笑,徐徐道:“不是,是那个又高又严肃的”想了想又道:“就是你第一次给我送饭,先把你拦在门外不给你进去,后来让你进去,又左查右查的那一个”
“哦,原来是那位梁邱将军”红菱恍然大悟,俞采铃因吃不惯工坊里统一做的饭菜,所以吃食多由红菱做好了送去。后来霍不疑来了,工坊管理更加严格,不许红菱进去不说,还要把她抓起来,还是管事出面解释,红菱才免去被抓起来的麻烦。为此俞采铃就让红菱不要再送了,可吃了一段时间工坊的饭菜,她自己熬不住了。于是一同吃饭的霍不疑主动开口,说允许红菱继续来送饭,只是进来前要检查,由人带进来,由人带出去,不许红菱一个人在工坊四处走
“就是那位梁邱将军,你最近听阿飞说起了吗”
“啊”
“不必与我装傻,我见许多次都是阿飞送你进来的,一路上没聊些什么。”俞采玲停一停,歪着头,笑道“你觉得他怎样”
红菱听着话音,心中已猜着三分,俞娘子这脑子转的真快,梁邱飞将军可是已经成婚了,还打这个主意。他家里头那个可是悍妇,一言不合敢与梁邱飞将军对打,都不落下风的,这不是要害死她嘛。她不觉打了个冷战,低了头不发一言。听俞采玲道:“阿飞可是子晟身边的人,什么都不缺”
“我只是个奴婢”红菱想了半天只憋出这一句来
“这有什么”
“女公子不要开我玩笑”
俞采玲也不说话了,只瞅着她笑,红菱这就红了脸,端起水盆就要走。俞采玲赶忙拉住了她,笑道“对不住,我随口说的,你别放在心上”
“女公子,还是早些休息吧”
“好”
红菱端着水盆离开时,左脚踩右脚险些摔倒,手上的水盆虽没落地,却撒了一地的玫瑰花汁,她随口嘟囔道“好容易滤了盆的玫瑰花汁都洒了,真可惜”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俞采玲灵光一闪,想到如今的火药烧得慢,能量低,无法做到在密闭的空间里快速燃烧。但是如果可以向做玫瑰汁一般,将过滤杂质,提纯是不是就可以了,而且增加硝石配比就可以爆炸的更厉害。之前在那里的时候,虽也前后试验了好几年,也没觉得这么麻烦
“女公子,女公子想什么呢”红菱见俞采铃突然又发起呆来,便询问道
俞采铃赶忙摆手道“没什么,你等会把这打扫了吧”
“是”
其实今日霍不疑早早的离开,是为了去接裕昌。可裕昌比他想的早到了不少,等他从工坊赶回去,裕昌早就到了宅院休息下了。他仔细的问过许怀壁和白术,裕昌最近的身体状况。吩咐他们好好照顾裕昌,才回到房内
裕昌睡的并不安稳,可也已经算的上很安稳了,毕竟比她在都城整宿整宿的不睡要好的多。身上盖着,怀里搂着霍不疑的衣裳才觉安心,她蹭蹭怀里的衣裳,盈余鼻尖的都是霍不疑的檀香气。一时一个温暖的身体又靠上了她,她放开了手中的衣裳,转身抱住了来人。迷瞪瞪的道“我饿了”
有人撩开她散落的发丝,道“确实该吃饭了,你都睡一下午了”又扶起她给她身后塞了几个软垫,用被子把她裹好,将准备好的吃食舀了一勺,让她张嘴。
东西一入口裕昌就醒了,她瞧见是霍不疑在喂她,忙道“你都不叫醒我”
“白术说你好久没睡这么香了,让我怎么舍得叫醒你”霍不疑又盛了一勺,道“多吃点”
两个人你一勺,我一口的,裕昌嚷着饱了,霍不疑才停下了。又吩咐拿水来,为裕昌擦脸洗手。取过放在一旁的茉莉油,道“把腿伸出来”
裕昌笑着掀开被子,伸出腿架在霍不疑身上,霍不疑见状又把裕昌的被子盖好,只露出腿来,裕昌软软的道“热”
“那也不行,着凉了,有你苦头吃”霍不疑将油倒在掌心,相互摩擦着,等起热了才从上至下行轻重缓慢的揉捏,裕昌就这样看着霍不疑认真的仿佛是在对待什么珍贵的物件。她想到不该瞒着霍不疑的才对,哪怕她的心是好的,可瞒着就是不对,她扯着霍不疑的衣袖,娇声道“对不起,子晟,我以后不敢了”
霍不疑停住了手上动作,望着她道“这会倒是乖觉的很,干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呢”
裕昌嘟着唇,柔柔的道“我不该的,子晟。我错了”她掀开被子,往霍不疑身边蹭,看她那副可怜样,霍不疑也就生气了一瞬间,就把人抱在了腿上,一手扶着裕昌的腰身,一手抬起裕昌的下巴,道“这次饶了你,绝没有下次知不知道,嫣嫣”说完又继续了刚才的动作
裕昌嗯了一声,就伏在霍不疑的颈肩,享受着他的按摩,动作轻柔缓慢,疏解了她多日的不适,渐渐她舒服的磨蹭在霍不疑脖颈间哼出了声
那娇喘,柔媚的声音,弄得霍不疑很痒,噬心的痒。手开始沿着裕昌的小腿慢慢的攀爬往上。却又在半途戛然而止。他掐着裕昌脸蛋“不许招我,不然倒霉的只有你自己”
裕昌脸上已染了红,但她还是咬着霍不疑的耳垂道“就招你,看你拿我怎么办”
霍不疑收紧她的腰“你试试”低下头吻住她的唇轻咬,慢啄。
裕昌闭上眼,感受着那热烈。听着霍不疑压抑渴望的呼吸声,渐渐气息不稳。霍不疑的薄唇开始往下她的脖颈处游移,裕昌心跳加快,本就是数月未见,如今这样已然情动,干脆就开心一下“阿狰,别停”
……红烧牛肉面……
这一夜春风化雨,雨露润泽,洇开涟涟春色。霍不疑心满意足的继续处理工坊之事,裕昌也能安稳睡觉,连带着饭都多吃好几口,众人都松了口气。
工坊内,俞采玲有了解决现今问题的方法,便提了出来。可在这时有人提出了疑问,说俞采玲的方法并不可行,只是在耗人耗力。俞采玲却坚持提纯硝石,与硫磺,更换合适的木炭,能够大大提高爆炸力。
什么结晶法,什么提纯,什么过滤不溶物质。俞采玲不过和自己一般是个普通匠人,凭什么趾高气昂的指点江山,不少匠人心中都有这种想法。他们倒不是有意和俞采铃争执,只是俞采铃说的话他们确实是听不懂。俞采铃也觉得跟这些人说话怎么这么费劲,干嘛要懂为什么,直接照她说的办不就好了。倒是她自己给忘了,她如今不是程宫令了,如何让那些年长她许多又在工坊工作多年的匠人们,听她一个小女娘的话。
就此两相僵持不下,来到工坊的霍不疑听说了此事,便前往调解。他听完前因后果,沉思一会方道“我虽不懂这些,但火药一事毕竟是俞娘子提出来的,想来有她的道理。只是孙翁说的也不无道理。不如二位各带领一部分人手行事。反正如今咱们也卡在这了”
孙翁大喜,看来这位年轻的监工也不是全然看脸行事。不是他说俞娘子活不干,总仗着自己好看,往人家身边凑。干活嘛,哪个人不是大伤小伤满手,唯有俞娘子划道小口子也要哎呦半天。虽说女娘娇气,可其他在工坊干活的女娘,干的比这活苦多了,也没见人家,天天拿什么玫瑰花泡手。他可听自家夫人说了,俞娘子吃的用的都要上好的,工坊就要供不起了。自己还怕那年轻监工,看上俞娘子,今后会有苦头吃。没想人家有妻有子,还是个极疼夫人的。那日早早放了假,他就听到风声说,是这位监工要去接夫人。看来俞娘子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喽。他朝霍不疑和俞采铃拱了拱手,便离开了
俞采铃刚想把人叫住,还要再辩,但被霍不疑制止。她疾言厉色的道“这是在浪费时间,用我的法子不出一月就能功成,何必费这劲呢”
霍不疑笑容和煦,但却浅薄的浮于面上“俞娘子,你的信心我不知从何而来。但世上所有的事情都需一步一步走出来,才能得到结果。”
“真费事”俞采铃泄了气,不耐烦的道“有捷径不走,非要走错路”
霍不疑望着俞采铃,没了笑意,只定定的道“你说的也没错,但正确和错误,总要走了以后才知道。从未走过的路怎么能称为错呢”说完便离开了
“霍不疑,我…”俞采铃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错了,只怕是勾起他当年在城阳侯府的事,她想说些什么,可人以走远,只留背影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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