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大开,不喜勿入,出现的加粗单引号部分都是出自原著)
这日裕昌坐在窗下,为未出生的孩子做小衣服。虽然霍不疑说这些不用她做,但是她在这也没什么事干,月份大了,也不好时常出门。只好做些手工或看书打发时间。她穿着家常衣裳,头发松松挽上一个发髻,髻上是一只简洁的玉簪,那样娴静淡雅。
白术端着安胎药进来,裕昌一闻到那熟悉的药味,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计,闭眼在榻上装睡。她听着白术的动静,悄咪咪地挣开眼睛,见房中无人以为自己躲过一劫。
白术在她身后轻咳一声,笑盈盈地说道“少女君,该喝药了”
裕昌拍着胸脯,撇着嘴道“不要,太苦了”
“少主公吩咐过,一定要看着您喝下去”
“那就等子晟回来再说”
白术也不答言,只端起碗放在裕昌手中,让她自己看着办。真等霍不疑回来,那可有的碎碎念了,她才不想听。裕昌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了下去。白术赶忙把碟子中的蜜饯拿了一颗放在裕昌口中。
裕昌站起身,说想要出去逛逛。她一时想到霍不疑今日在工坊,兴致勃勃地想去接他。白术自然不敢在这点小事上让裕昌不高兴,她为裕昌披上厚厚的披风捧上手炉,吩咐人套好马车,就陪着裕昌去工坊
事实证明俞采铃说的是对的。孙翁的法子一个多月了毫无进展,反倒是俞采铃那里,进展颇大,硫磺和硝石的提纯,让火药爆炸的更加猛烈。但俞采铃觉得还有提升的空间,就在木炭上。于是趁着休沐,想去郡县看看,有什么木材,正好她也许久没有出门了。
于是俞采铃在出门的路上遇到了霍不疑,他听说了俞采铃要去郡县的事情,提出“俞娘子既然要出门看木料,我身边有甲卫,不如让他们与俞娘子同行,也方便俞娘子”
“如此多谢,将军”
两人一路行至工坊门前,霍不疑朝梁邱起使了个眼色,朝着他道“阿起,你陪俞娘子去,务必安全把俞娘子送回来”
“是”
俞采铃听着霍不疑对梁邱起的吩咐,满心欢喜于霍不疑对她的爱护,未曾在意到霍不疑的安全送回,其实是怕她跑了,或者她出门是和谁接触,交易最新的火药情报,是为了正大光明的监视她。她摸着马毛,笑道“这马真好看”
“俞娘子也会骑马吗”
“是啊,还是他教的”俞采铃脸上浮现一抹娇羞,望向霍不疑的眼神中也似温软恬和的春水,竟不禁生出几分靡靡之意
霍不疑被这盈盈眼波所及,只是心中略有波动。便从心底生出一股嫌恶之心,但他面上丝毫不显,只道“三日后我来看俞娘子的成果”
“请将军恭候”说完俞采玲骑上马背,很明显她高估了自己的马术,她重心不稳周身晃悠,人就要跌下马来,霍不疑身体比脑子反应得快,已伸出右掌托住女孩脚掌,往上轻轻一推。
霍不疑自觉失礼随即松手,看着眼前肤如凝脂,翠眉朱唇,韶光娇嫩的俞采玲坐在马背上向他道谢。他也很奇怪,为何会去救俞采玲,明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这一幕恰巧落在了来接霍不疑的裕昌眼中,她心口一阵剧痛,眼前之景开始与梦境重合,一样的男女,一样的场景,一样对视的二人。模糊的画面渐渐清晰,不管什么时候永远都抵不过那个女子的出现。唯有自己是黄粱一梦,半生痴缠。裕昌忽然觉得腹中隐隐作痛,她下意识的抓住了白术的手“我们回去”
“少女君,不接少主公了吗”白术询问道
在旁人眼中霍不疑与俞采玲不过寻常交谈,可她无法接受霍不疑不自觉对俞采玲的帮助,她的世界开始轰然倒塌
白术见裕昌面色不好也不多问了,扶了裕昌上了马车往回走。
刚走到府门口,裕昌感觉疼痛地更加强烈的一阵阵地袭来,她咬牙忍着朝外面喊道“要生了”
白术慌张地把裕昌扶回房,吩咐了人去寻霍不疑,又把许怀壁和女医叫来
许怀壁把了脉,又让女医检查了一下,便退了出去。裕昌忍着阵阵的痛楚,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地滚落下来,令她不禁呻吟出来。
急忙赶来的霍不疑,正在厉色询问白术和许怀壁
白术急急的道“少女君出门前还是好好的,兴致勃勃的说要去接少主公,只转眼间就,就…”
霍不疑听着屋里裕昌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喊声,也管不了裕昌是为什么突然早产了,他眉心紧蹙,道“白术,你先进去吧”
“是”白术推门进屋,照顾裕昌去了
重压来到了许怀壁这里,霍不疑逼问着许怀壁,问道“要不要紧”
许怀壁忙道“当是无碍,公主已不是第一次生产了。但毕竟是早产,需要小心,其他的只能也能等了。”
霍不疑闻言,只焦急的在门外来回踱步,他几次想要进去,都被门口的几人拦住了。先不说裕昌不让他进去,就是霍不疑进去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只让他耐心的等
屋内裕昌忍着那阵阵的令人发狂的痛楚,努力调整呼吸,按照女医说的发力。可伴随着一次次的疼痛拼命用力,一次又一次,裕昌渐渐觉得精疲力尽,女医看了一眼,朝裕昌喊道“快,快,头要出来了,再用力”
裕昌拼尽全身的力气,拌着一声响亮的啼哭,几乎虚脱过去。耳边是白术兴奋的声音,“少女君,是位小公子,您瞧瞧”
裕昌拖着说不出的疲惫,勉强撑着看了一眼,便抬手指了指门外,白术会意,将抱去了外面给霍不疑看。他是眼睛都没多望孩子一眼,就让白术把孩子交给乳母,回去继续照顾裕昌
“少女君,少女君”女医见裕昌意识模糊,忙唤她道“肚子里还有一个呢,可不能睡”
裕昌有了些意识,轻轻的道“没力气”
女医取出银针在火上烤了烤,往裕昌的穴位上一扎,又取了提神药,喂给裕昌含了,让白术给裕昌喝了几口参汤。裕昌有了几分气力,方道“肚子疼”
女医急道:“就是要疼,不然耽搁的时间久了,大人孩子都保不住,少女君万不能松了这口劲”说着边揉裕昌的肚子,边喊“少女君用力,再用力”
可裕昌气力不济,渐渐的又要迷糊睡去。女医见裕昌意识模糊,浑身软绵。忙向白术道“不成,少女君没力气了,只怕生不出来”
白术大惊失色,真是三步并一步的跑出门,朝霍不疑喊道“少主公,许医官,少女君生不出来”
霍不疑听完后,他面色阴沉,冰冷地说道“给我保大人”
在场的人皆面面相觑,许怀壁跟随裕昌多年,也知道几分她的脾气,颤抖地说道“公主她,不会答应的”
“照我说的办”
“是”白术和许怀壁进了房中。许怀壁取出一个小瓶,打开往裕昌的鼻子下一放,呛人的气味立刻冲醒了裕昌,她咳了几声,就听女医说道“少女君,再使把劲”
“白术,止血散,催产药,给我银针”
银针刺入穴位,让裕昌疼痛加剧,她迷糊间曾听到门外的说话声。保大人,不行,她死命捏住许怀壁下针的手,道“敢,我宰了你”
许怀壁是左右为难,只得放下手“公主,这屋子里所有人的性命都捏在您手里了”
裕昌艰难的点点头,拼尽了最后的力气,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之后,女医开心地喊道“生了,又是位小公子。”终于生了,裕昌扯了扯嘴角,却没有笑一笑的力气,合眼昏睡过去
裕昌再一次来到梦中,看见上元灯节,红衣与黑衣交缠,二人背后火光熠熠。他抱着她,踏火而去。他和她的故事从这里开始,而自己只在故事的最后留下寥寥数字‘皇帝顺手给裕昌郡主找了个郎婿,并勒令三个月内完婚,汝阳王府无人异议。’
可笑堂堂汝阳王府的郡主,竟然是顺手。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一个面目全非的样子呢
梦境世界开始坍塌,裕昌悠悠转醒。白术、许怀壁守在身边
白术喜极而泣道:“少女君,你可醒了,少主公急得都要杀人了”
许怀壁推开一旁的白术,上前把了脉,在确定裕昌没有问题后。他双腿一软,人倒在了榻旁,颤巍巍说道“公主,您要是再不醒,我们几个都要去给您陪葬了”他这辈子都不想看见霍不疑那阎王样,早知道他就应该晕在屋里,省得被霍不疑逼问了好几日
裕昌轻声道:“孩子还好吗”
白术点头道:“很好,在乳母那呢”
裕昌放下了心“我睡了多久”
“整整三天,少主公也守了您三天,这会是快马去拿从都城来的药,少主公不放心,非要自己去”
裕昌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摆摆手让他们下去,自己要休息。她闭上眼,听着白术和许怀壁悄悄出门。她才紧紧蜷缩起自己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梦境中的一切,她能感觉到火焰的热浪朝她扑面而来,听到男子轻柔温和的语调,女子娇俏可人的声音。他们耳鬓厮磨,如胶似漆,是一对神仙眷属,是众人眼中的天作之和。
原来只要那个女子出现,自己就是多余的那一个,只是推动他们感情的推手,她的心被浓浓的酸涩包裹着。那又苦又涩的滋味从心口蔓延至全身。她蒙上被子躲在里面,压抑着哭声,直到不知何时朦胧睡去
工坊中等不来霍不疑的俞采玲,心中奇怪霍不疑从不失信,今日怎么了。她去询问管事,“霍夫人生了,这两日霍侯都不会来了。你瞧,我这一忙都给忘了。真对不住啊,俞娘子害你白等了”
管事的话,俞采玲并没有听进去,霍夫人生了,这是大事,他总要陪在他夫人身边的。俞采玲从不回忆往事,只是今日他与自己相处时光散落在眼前。她记得当年他一身暗金绯袍如血色漫卷,风华无双。俞采玲神情呆滞的离去,再次确定了一个事实,那不是她的霍不疑
“俞娘子,俞娘子”管事在俞采玲身后喊了几声,见她不理自己,狐疑的挠了挠头。霍侯不来,俞娘子这般失魂落魄做什么
裕昌再次醒来已是黄昏时分,霍不疑守在床边。裕昌只稍稍动作,他就惊醒了。
霍不疑握着裕昌的手,红了眼圈,“不怕嫣嫣,我在”
裕昌先是生了孩子,又在梦里看到了那些故事,自己哭了半天,实在没精神和霍不疑说话,只得勉强笑笑
霍不疑俯身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脸,道:“好好休息,一切有我”便轻手轻脚的服侍裕昌擦了把脸,和裕昌一起在床上用了膳,一切安排妥当。才搂着裕昌轻拍着哄她入睡
接连好几日,霍不疑都寸步不离的陪在裕昌身边。他自己倒没什么,裕昌却吃不消了,一半是她现在还转不过弯来,不想看见霍不疑。另一半,霍不疑守在这,她如何能打听那天的事情。于是乎她就把霍不疑给赶出了门,美其名曰好好干活去,别老呆在她这
裕昌身体见好,于是在一日梁邱飞照例送东西来时,裕昌问起了他关于工坊里那位女公子的事情
梁邱飞毫不在意的答道“那位是俞娘子。少女君你不知道,俞娘子还真厉害。她做的火器,连石头做的碉堡都可炸穿。若用于攻城肯定是所向披靡,还有啊......”
裕昌听完梁邱飞的长篇大论,笑道:“真厉害,她的能力胜过许多寻常女娘,只怕唯有嫋嫋还有几分和她一较高下的本事”
裕昌语气平常,还和家常说闲话一样,但梁邱飞的脑子这回转的快了些,他把俞娘子说的天上有地下无,少女君该担心的吧。他急忙找补道:“也不是啊,俞娘子不会做饭,脾气也不怎么好,只会埋头研究这些机关和火器”
裕昌垂下头,手细细的捋过腰间环佩的长穗,轻声道:“她不会的东西,只是这世间许多女娘都会的东西”
梁邱飞哑言,不知如何作答。只是想着这事还是要告诉少主公才好,不然哪一日和少女君吵起架来,少主公连为什么都不知道,他正想着就听裕昌说道“阿飞,子晟他最近事情太多了,你不要扰他”这是让他不要说,可不说的话少主公会更饶不了自己的
裕昌停下手,浅浅一笑继续道“仔细挨军棍”
完了,他被少女君拿住了。说会挨,不说不一定会挨。阿兄救我。梁邱飞无比纠结的离开了
裕昌望着桌案上梁邱飞送来的蜜饯饴糖,有些茫然。霍不疑不管多忙总是小心的照顾她,知道她吃药怕苦就送蜜饯来,有一段时间她喜欢给灿灿、阿狞他们做衣裳,他怕自己伤眼睛,费劲心思寻了一盏极亮光线又柔和的大灯来。
可在那个故事里自己的结局,算不上惨烈,却足以称得上面目狰狞。汝阳王府的郡主,有父母疼爱,长辈关爱,成婚夫君会对自己敬重有加,不成婚也可以潇洒一辈子。可偏偏就那样一个大跟头栽在他身上,把前半辈子所有长辈对她的关心爱护统统耗尽,变成得人人厌弃,直到跟丢垃圾一样随手丢出
那个女子的出现,既突兀,又合理,他对她一见倾心,对她百般呵护,星河灿烂下,他们并肩而站,她笑容灿烂,他含情脉脉。而自己,只能远远的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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