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如愿以偿

康熙最后叹口气，令她退下。从那天起，若曦心胸憋闷，脑子完全被那句话填满，深知这是康熙给自己的忠告，却茫茫然不得其中要领。四爷何时去求赐婚呢？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恨嫁过，但求祈祷靴子落地，否则自己悬而未决的婚事永远都是堵在心里的一块石头。

康熙五十二年，顺治帝淑慧妃薨，康熙发现办理丧事的官员草率从事，命胤禛查办，四审查一次性查处工部尚书，工部侍郎，内阁学士，光禄寺卿，内务府总管，致使他们都得了处分。

胤禛从政，严刑峻法，不徇情面，主张君主对臣下以威相制。康熙看完奏章，问张廷玉：“衡臣，你怎么看待四阿哥？”

张廷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康熙的表情，心里隐隐有了答案，恭声回道：“四王爷聪明天纵，才德兼全，且恩威并济，大有作为。”

八阿哥胤禩以仁义为号召，搞仁义，多主张维持现状，少生事，处处学习父亲康熙，却处处学得不像；四阿哥胤禛则与他针锋相对，以恩威并施为政纲，所谓“威”，实是讲严厉、严格，与此相联系的是要整饰积习，有所振作。想清楚这些，张廷玉霎时间理解了康熙的良苦用心。

三月的一天，若曦散心从外面回来，刚推开院门，王喜就急冲冲过来说皇上要见自己。随他而行，若曦顺口问发生什么事，他也说不晓得。

心里打鼓直到进暖阁向康熙请安，康熙心情好似极好，笑眯眯地让若曦起来：“若曦，你伺候朕多少年了？”

若曦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匆忙跪下：“皇上，奴婢四十四年进宫，算来已经八年了。”

“还记得你初进宫时，身量都未长足，朕眼看着你一天天出落的婷婷玉立。朕的女儿都不如你伴朕的时间多。”康熙顿了顿，接着道：“朕对你的婚事左思又想，原本是想多留你几年，反倒有些耽搁你了。”

若曦忙磕头，莫不敢受：“皇上，能在皇上身边伺候是奴婢的福分。”

康熙笑斥道：“朕再舍不得也要舍啊，四阿哥胤禛虽年长你几岁，但德才兼备，人品贵重，他绝不会委屈你的。”

等了半天。若曦伏在地上没有反应，李德全带着斥笑道：“若曦，怎么半天都不回话？”

初听闻时若曦素手簌簌直抖，身子发颤。良久，若曦才反应过来，猛然抬头直视着康熙，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既定的被赐婚命运降临后，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惊惧害怕，反而充满了如愿以偿的满足！

全身细胞都在疯狂叫嚣，若曦拼尽全身力气平稳住气息，额头慢慢磕在地上，郑重地深吸口气，吐出几个字：“谢皇上圣恩…奴婢领旨……”

一刚一柔，一动一静，康熙很满意自己定的这桩婚事。但胤禛属实对男女之事不感兴趣，不免担心他会冷落了若曦，毕竟前几年赐得两个人现在都没动静。叮嘱道：“胤禛说是有些清冷孤直，今后你在他身边，也软软他这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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